话音落下,原本还一副好说话神态的靳司琰立马变得生冷了起来,“我跟你很熟?”
这话顿时堵得祁烬呼吸一窒,还不等他开口房间门就被敲响。
“阿琰,小烬在里面吗?”司瑾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靳司琰看了祁烬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祁烬打断:“司叔叔我在!”
“在就好,出来吃饭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房间,一出门祁烬发现秦默也在,不仅如此还有祁震的发小江道。
“江叔叔!!!”
祁烬一见到江道就扑了上去,嘴甜地让站在一旁的司瑾瑜忍俊不禁。
靳司琰走过来朝江道点了点头,“江叔叔。”
相比于祁烬一个劲儿地往江道身上蹭,他则显得成熟许多。
江道眼里透着赞赏,“阿琰,你跟你父亲越来越像了啊。”
两句话道出两人的关系。
江道不仅和靳司琰认识,而且跟靳家的关系还十分熟稔。
“饭好了,阿琰小烬洗手吃饭!”
开饭后的餐桌上三位大人有一下没一下地交谈着。
祁烬这才知道祁震在江道的介绍下结交了靳司琰父亲,三人的关系用“兄弟”二字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这事儿怎么都没听秦默提起过?
祁烬疑惑地看了眼秦默,发现对方神色平静地夹了块肉放到江道碗里,同时语出惊人地说道:“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在家里被催婚的江道没想到在友人聚会也要催婚,顿时就想打着马虎糊弄过去,可秦默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只见他又夹了块肉放到江道碗里,嘴上絮叨了起来:“不结婚生个孩子,老了都没人送终。”
“你真以为养老院有那么好,万一被虐待了都没人帮你。”
“死了没人上坟烧纸钱,去下面都没钱打发人。”
江道碗里的肉都快放不下了,边推连连秦默夹肉的手边说道:“我是不婚主义,再者说老了不还有阿琰跟小烬吗?”
祁烬和靳司琰懵逼地抬起了头。
“你俩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对你俩不好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好。”
江道哼了一声,抿了口碗里的汤,接着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也不用你俩给我养老送终,等我死了后你俩一把火把我烧了,再找块花草多的地儿把我的骨灰扬了——”
秦默连“呸”了好几下打断了话头,“还不起坟一把火烧了,找块地儿把骨灰扬了,你这跟挫骨扬灰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去阴间阎王爷都——”
不等话说完,江道连忙摆手,“哎哎哎,打击一切封建迷信啊,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阎王爷呢?”
“我勘查地质这么些年,最后尘归尘土归土有何不好?”
“再说了我这也不叫挫骨扬灰,我这叫回归自然。”
他看向祁烬和靳司琰,认真地说,“哪怕躺棺材起坟,最后一样会湮于泥土间,到时候你俩把我的骨灰洒进海里也好,埋入土里也罢,总之送终这事儿就交给你俩了。”
得到此等重任的俩人反应天差地别。
靳司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吐露一个字。
祁烬则是放下筷子跟着秦默一块“呸呸呸”去除晦气,然后大拍胸脯地保证道:“江叔叔你放心,祁烬保证完成任务!”
一顿饭从成家开始送终结束。
趁着秦默和江道在厨房洗碗的间隙,祁烬拉过司瑾瑜走到一旁低声说道:“司叔叔,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司瑾瑜颇感惊讶,点了点头说:“你问。”
祁烬清了清嗓子,左顾右盼发现没有靳司琰后才出声道:“那……那个阿琰他信息素是……是什么气味呀?”
司瑾瑜眉头一挑,“你问这个干什么?”
祁烬眼珠一转,把方才在房间里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不明真相的司瑾瑜听完后眉头紧锁,附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起来。
祁烬的眼睛逐渐瞪大,听完后更是连连道谢,也不等秦默一块了,撒腿就跑回了家一头扎进了卧室。
他兴致勃勃激情四射的状态扎在卧室不出门,这种状态对秦默来说实属罕见。
起初他还以为是祁烬又捣鼓了什么好玩意在房间里玩,等三天新鲜期一过就得出门带着阿毛满村跑,可结果没想到的是祁烬这一扎就是一个星期,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在一次急着出门办事儿忘了喊祁烬吃饭,等办完事儿回家看到桌上却丝毫未动凉得彻底的饭菜后,秦默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卧室门。
一推开门就见祁烬背对着趴在床上捣鼓着什么,五颜六色的蜡笔凌乱地散在床单和地板上。
秦默走过去时一个不察还踩到了地面上的碎蜡笔段,顿时在白色的瓷砖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印记。
被身后动静吓到的祁烬如惊弓之鸟般,拿起身下的东西就要往枕头下塞。
他这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让秦默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待在房间不出门,饭也不吃,你是想成仙啊!”
他拉过祁烬的衣领往后一拽,低头就看见了床单上的东西,直白点来说这是一张画。
线条凌乱,如同鬼画符般叫人眉头紧皱。
感情这几天待在卧室废寝忘食就画了个这玩意?
秦默不由地“啧”了一声,心里的话从嘴里吐露了出来,“好丑。”
祁烬立马不高兴了,推开他的手拿起床上的画举起说道:“哪儿丑了?!这是抽象派的风格,不懂就别乱评价亵渎我的艺术!”
艺术俩字儿让秦默挑起了眉。
他望着眼前这张色块乱七八糟仿佛是上课睡觉做的笔记的“抽象派”画作,足足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道:“你画的这是什么?”
“花啊。”
祁烬目不转睛地欣赏着手里的画,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秦默望着这幅被祁烬称作为“花”的抽象派画作,盯了好几十秒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花?”
“曼陀罗。”
祁烬把画放在床上,声音忽地低了几分,“司叔叔说阿琰的信息素气味是曼陀罗,怎么样?”
他指了指床上的画,“我这花画得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