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停下来。
    看她过了十来秒都还没继续说话，梁语眨了眨眼：“故事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梁宿脸上异样的神情瞬间消失了。
    梁语摸着下巴思考。
    她肯定是不怕，或者说看不出来她怕不怕的。
    但观众不一样。
    【我宿子姐怪会讲的……】
    【确实嗷，大白天的，给我听出来一身白毛汗。】
    【宿子姐以后能不能开个讲恐怖故事的电台啊？我好喜欢哦！】
    【虽然我胆儿小但是我好喜欢听！宿宝考虑一下！】
    【这真的是个好主意耶！如果宿姐不打算进娱乐圈那还可以做恐怖故事博主啊，至少能一直和我们互动！】
    【同意！宿宝讲故事超有意思的！】
    【而且有新意，今天讲的这个故事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有那种细细密密一点点盖下来的压迫感。】
    【有点克苏鲁的感觉，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样？】
    【听得我都在思考我们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膜存在了，但是又觉得这个设定好像和华国的文化有点犯冲。】
    【丞相有何高见啊？】
    【就，我们这边不论是神仙、鬼怪还是什么其他有特殊能力的东西，好像都比较讲究大隐隐于市。一般不会搞个“膜”出来，太一刀切了。】
    【如果有什么威胁极大又暂时没法儿一锅端的东西出现了呢？】
    【两位爱卿所言极是！】
    【哥，别当赛博皇帝了。而且你们都觉得这个故事中的“膜”真的存在吗？】
    【爱卿还有何新鲜解读啊？】
    【你tm……】
    【我是觉得故事里的“我”其实并没有看到膜那边的东西，也根本就没有膜。“我”之所以会看到那些应该是因为“我”得精神病了。】
    【臣附议，最后看见那些东西比较像幻觉。】
    【但是那个病人不是失踪了，而且失踪之后再出现还杀了人。这怎么想都很异常啊。】
    【但他是个精神病人啊，他的话本来也不可信。】
    【你说的那些也不是病人说的啊，总不能一个医院都是精神病吧？】
    【随便吧，你开心就好。】
    【？】
    【肃静！众位爱卿切莫大打出手！】
    每个人害怕的东西都不一样，加上梁宿这个故事属于细思恐极的类型，所以比起表达恐惧，绝大多数弹幕是在讨论故事本身。
    梁宿最初的目的是找乐子。
    不过她“吓到梁语”这件事他上不抱希望的，所以她几乎是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用支架支撑的手机。
    凑近了看弹幕。
    因为靠的近，小小的手机屏幕被她的脸占据，观众们的注意力也瞬间转移。
    【hi~老婆~】
    【老婆，我好怕哦！抱抱！】
    【宿姐，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医院里的人全死翘翘了吗？那个病人还是不是人啊？他们说的谁对啊？】
    【求恐怖故事电台！】
    【求电＋1！就算这个故事的恐怖我get不太到，但是还是会觉得故事有意思！】
    梁宿看弹幕看得很快。
    看了一会儿挑了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问题回答。
    “不能抱，不结婚。
    但是别怕，实在控制不了害怕的情绪可以自己抱自己。
    至于这个故事怎么理解……
    虽然是个开放结局的故事，但我个人觉得病人说的'膜'是存在的，那个病人大概率是人，他就像膜那边挑选出来的诱饵。
    我猜那边的存在更喜欢愿者上钩，所以医院的其他人不一定会死。
    对了，大家也可以为这层可能会破的膜做做准备啊，不做白不做嘛，万一给你用上了还能装个大的，对不对？”
    梁宿最后这段话……
    有点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但观众没有当真。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当真的人是不会在弹幕上发的。
    梁宿迅速调整好表情继续回答提的问题：“电台……嗯，这个可以考虑考虑。”
    不管是当故事听还是怎么样，删删改改再把自己打过的副本说一说，也不失为一种“期末复习划重点”。
    “说不定姐姐你可以选择写小说。”梁语思考完毕插进话来。
    “妹妹，我没有时间。”
    “是姐姐你嫌写小说太累吧？”
    梁宿吐了下舌头，算是默认这个说法——反正这个世界也不缺这种小说，她就不费这个劲儿了。
    梁语也就这么一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毕竟姐姐也没说谎。
    她们现在确实没什么时间，不论是小说还是电台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
    “妹妹，观众说想让你也过来。”
    梁语很想从善如流。
    但梁宿没给她主动行动的机会，一边说让她过去，一边已经自己拿着手机过来让她出现在手机镜头里了。
    两人就这么凑在一起和网友聊天。
    该说不说。
    比起初上节目梁语在去机场的路上看弹幕那次，这次的直播间简直和谐得震撼人心。
    饶是梁宿眼神这么毒的人也没看见什么“不干净”的发言。
    虽然是她们应得的。
    是她们一手推动的。
    但这和谐、友好的场面还是让她们在心中感叹——钱权真是好东西，稍加利用就能获得绝大部分人明面上的尊重。
    就现在的情况……
    就算有人想拿梁语的身世出来做文章，说她们不是亲姐妹，估计也不会起什么涟漪。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这种蠢货？
    希望没有吧。
    不然也挺晦气的。
    梁宿只在心里想着这些，面上还是笑嘻嘻地看着手机摄像头和观众互动。
    等到旅行小分队的微信群里发了消息两人才下楼。
    她们对直播流程确实比较熟悉，但两个人都没在直播中负责过摄影，所以她们商量了一下，没有拿支架，很是随意地拿着手机下楼。
    镜头颠簸就算了，还有死亡角度。
    梁语没拿手机还好，虽然也是仰拍，但总归离得远点，镜头带到梁宿的时候就真的是纯正的死亡角度了。
    也就是她骨相好，就算拿鼻孔看人也不影响什么。
    好在这样刁钻的拍摄角度没有持续多久，到大厅集合之后梁宿就把手机竖起来了。
    人很快到齐。
    大家的造型都有变化——虽说选择还是夏天，但雪国纬度高，晚上不穿件外套确实是会觉得凉的。
    不过比起几个娱乐圈的平日赶通告的造型，他们现在的衣服也够休闲了。
    杨九叶甚至没戴隐形眼镜，架了副黑色圆框眼镜在鼻子上。
    梁宿、梁语眼前一亮，缠着她左看右看，大家和相熟的人玩笑两句。
    杨九叶推了下眼镜：“走！出去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