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冷冷一笑,说:“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那些令我不舒服的人,都得到报应罢了!”
翠喜心中一跳,已经猜到了韩氏想干什么。
“夫人,您……万万不可啊,万一有个好歹……”
“就算有个好歹,那也是银月的问题。是银月那个贱婢提供的千草灵,根源在她身上呢!”
韩氏说着,对翠喜语重心长地说:“翠喜,你是我的人,你我二人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一定要帮我。”
翠喜咬住唇,艰难地点头,吐出一句:“是,奴婢遵命。”
……
比起桃花院被阴云笼罩,锦绣院却是传出阵阵笑声。
“银杏姐姐,你是没看到,当时银月叫的有多惨!我们走的时候,还看到她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呢。哈哈哈哈……”
银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银月被温老夫人掐了后的惨状。
银杏冷冷地说:“这都是她自作自受。若不是她自己想在老夫人面前博好感,也不会被老夫人掐下一块肉。”
银星听到这,却是慢慢皱起了细眉。
“可是最后还真被她出了风头,博到了好感。”
“你不是说,老夫人下死手掐了她吗?何来博好感一说?”
“因为她献上了一味叫千草灵的药材,说是对老夫人的伤很有帮助,所以老夫人就……”
银杏眼皮一跳,一把抓住了银星的袖子问:“千草灵?你确定是千草灵?”
“是啊,那个会医术的老先生确定过了,的确是千草灵。说是很珍惜,京师一带几乎找不到新鲜的了呢,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搞来的千草灵……”
银星说完,却发现银杏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她不由得疑惑地问:“银杏姐姐,怎么了?”
“没、我没事……”银杏摇摇头,露出个笑容说:“你也别管那么多了,任他东西南北风,就让她可劲地在老夫人面前露脸吧,反正咱家姑娘已经不稀罕这温家的一切了。”
银星“嗯”了声说:“你说的对头!”
两人说着,一致朝瞿氏看去。
瞿氏正在为温浅浅缝制娃娃。
那娃娃用的是特殊的材质,温浅浅的牙长得比同龄孩子要快很多,如今已经长出了一点点小白牙,正是需要磨牙的时候了。
银杏走上前提醒道:“姑娘,明日就是四小姐的满月宴了,您让我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只有厨房那边还需要交代一声。”
瞿氏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说:“那你去厨房那边交代一下,食材明日再采买,用最新鲜的。”
“是,姑娘,奴婢记着了。”
“帖子都发出去了吗?”
“还有几家没有发,一会儿奴婢亲自送去。”
“嗯。还有治儿,等他回来,你让他来找我一趟。他玩了那么多日,明日就该结束了。”
“是!”
银杏知道瞿氏的一切安排,心中颇有些紧张。
“对了,方丈那边,且莫忘了送帖子去,除了帖子,你还要帮我转交一封信。”
“是。”
一切安排妥当,瞿氏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有着令人惊艳的暗芒。
“银月和韩氏那边,你晚些时候再去告知他们明日府里要办喜事的事。且让她们先斗上一会儿。”
“是。”
瞿氏弯了弯唇,心情大好。
她从那日为银月讨下“贵妾”身份的那一日,就等着那两个女人彼此缠斗起来呢!
如今总算是被她给等到了。
她自打生下浅浅之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
所以她吃的苦,受的痛,她都要向她们讨回来!
但很多事她不能亲自做,那会脏了她的手,所以就来一手“借刀杀人”。
只是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温泽海又来了。
他今日在朝堂上被手底下的人参了一把,说他刚上任便疏于职守,很多事情都没安排妥当。
但那些事情他分明是亲自安排了下去,是那些人自己不愿意听他的安排,现在却来倒打一耙。
陛下听了那帮家伙的话,竟是真的信了,骂了他一句“若是担不起如此大责就做回他的百户去”,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所以他一下朝就往瞿氏这边来,谁料出了老夫人的事,就这么给耽搁了。
现在老夫人的情况趋于稳定,他自是想起了正事,便忙不迭往锦绣院来。
瞿氏听了银星的汇报,眼底就腾起厌恶的浓雾来。
她真是看一眼温泽海都觉得恶心。
所以她是生怕自己的演技发挥不好,暴露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娘亲,你再忍一忍,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了。】
“嗯。”
瞿氏刚一点头,外头就传来温泽海的声音。
“锦娘!”
瞿氏努力摆出一副笑容,抱起小床上的温浅浅走上前迎接——抱着温浅浅,温泽海就不好搂着她了。
果然,温泽海进门后,看到瞿氏怀中的温浅浅后,伸手逗弄了下温浅浅。
“浅浅,想爹没有?嗯?”
温浅浅被温泽海的手捏了一把脸颊,隔夜奶都要吐出来了。
【娘亲坏坏!自己不想被渣爹碰,就拿我当挡箭牌。】
瞿氏在温泽海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温浅浅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温浅浅却不是那种会隐忍的人。
她见温泽海还想揉她的脑袋,当即“呸”了一下,一口唾沫吐在了温泽海的脸上。
“啊……”
温泽海惊呼一声,立刻后退了两步,嫌恶地擦着脸上的口水。
“浅浅,你怎能吐爹爹口水?”
温泽海恼怒地瞪着温浅浅。
温浅浅丝毫不惧怕,作势又要吐口水。
温泽海忙又避开了一些,离得温浅浅老远。
温浅浅“咯咯咯”笑了起来。
【让你碰我!下次你碰我一下我就吐你一口唾沫!】
温泽海听不到温浅浅的心声,但看出温浅浅的眼神对他似乎很不爽。
他心中对温浅浅的不喜又多了一分。
真是个不懂事的!
怪不得娘说这可能是个傻的。
不像他家的妙雪。
妙雪就从来不曾吐过他唾沫,而且对他十分亲昵。
不似温浅浅一般,跟他无比疏离。
真是个一点都没法让人喜欢得起来的顽劣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