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我现在该怎么出去？”殷辞问。
栖云看着殷辞，沉默。
殷辞歪头，看着栖云。
栖云沉默。
“没办法出去？”殷辞脸上的笑容相当友好。
“可以。”栖云不情不愿地道。
“说。”
“原路返回就可以了。”栖云道。
殷辞：“……就这么简单？”
栖云点头。
殷辞：……
“那你犹豫个屁！我还以为我出去会对你造成伤害呢。”
栖云低头：“不会。”
只是，想和你在最后的时间里，待得更久一点而已。
殷辞抽刀就往外跑，别忘了，他结束实验的时候是下午5点！再不搞快点，苏晏沉恐怕要来找人了！！！
殷辞刚一推开门出去，就看见了打着雨伞，站在外面的苏晏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雨了。
栖云慢慢注视着殷辞，然后目光和苏晏沉对视，冲苏晏沉点了点头。
栖云的身影映在苏晏沉的瞳孔中，他略微低头，由于昏暗的光线，栖云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瞳孔中。
殷辞一下子扑到苏晏沉怀里，或许是有些心虚，态度明显有些软化。
苏晏沉薅着殷辞的头发，轻轻拂去殷辞的肩膀上的灰尘，苏晏沉身上的气息慢慢掩盖了殷辞身上来自栖云身上的气味。
栖云沉默了一下，无奈地笑了。
最终能陪伴的殷辞的，只有苏晏沉，也只会有苏晏沉。
“苏晏沉。”殷辞突然抬头，刚好和苏晏沉对视。
苏晏沉看着殷辞，他注意到殷辞喊的是大名。
殷辞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最后慢慢收回了目光。
“我希望你回去可以给我一个解释。”殷辞最后语气平静地道。
苏晏沉愣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殷辞：……靠！这玩意儿果然不老实！！！
殷辞开始有些咬牙切齿，最终平静下来。
“回去吧。”苏晏沉对殷辞道。
殷辞点头。
雨下得大了起来，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水洼中，溅起水花，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殷辞包里的书微微动了动，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夹在书页中的字体。
『真相大白小帝真相帝』：最后一条深海鲛人的名字叫做栖云。
……
等殷辞洗漱完后上床睡后，苏晏沉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阳台上，他们的寝室在一楼，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楼下的柏油马路和一片小树林。
在一棵树下，站着一道黑影。
苏晏沉默默注视着黑影的方向，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道黑影才慢慢抬头，看向苏晏沉。
是栖云。
雨珠打在树叶上，然后又溅落在栖云的脸上，混着蓝色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苏晏沉注视着黑沉沉的乌云，他的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里说？”栖云的声音在苏晏沉耳边响起。
这是深海鲛人对水的控制。
他们可以通过控制水，协助声音的扩散。
苏晏沉将通向室内的门锁死，看向栖云的方向。
“你其实挺自私的。”栖云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或许吧。”苏晏沉语气相当冷淡，或许可以说是冷漠。
“你还在担心什么呢？”栖云有些不解，“真要算下来的话，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不是吗？”
苏晏沉伸手接住滴答滴答落下的雨，道：“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放心的。”
没等栖云询问，苏晏沉继续道：“你们鲛人的爱情观和我们人类的爱情观是不一样的。”
鲛人，是慕强的生物。
殷辞的优秀本身就很吸引他们，再加上殷辞是栖云的研究负责人。
栖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是的，所以，我想要占有他。其实我也不理解你，你应该将殷辞藏起来来的，你为什么要将他放在外面呢？你一个人藏起来不好吗？”
“我是先生的所有物，但先生不是我的所有物。”苏晏沉平静地回答道。
两人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或许，这就是殷辞会选择你的原因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栖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晏沉一直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是殷辞的影子，要协助殷辞处理事情。
哪怕殷辞将苏晏沉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苏晏沉还是习惯性地将自己放得很低。
苏晏沉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很明确，他是家臣。
“你们最后还有哪些人活着？”栖云突然问。
“不知道。”
栖云愣了一下。
苏晏沉知道栖云想问什么，他继续回答道：“有些人，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比如殷辞。”
苏晏沉点头。
“我明白了。”
“你的时间到了。”苏晏沉道。
“让我再看一眼殷辞吧。”栖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祈求。
苏晏沉推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殷辞和极光就站在门后。
“你故意的？”殷辞看着苏晏沉，问。
“先生不是不想让我瞒着您吗？”苏晏沉慢慢道，“如果先生想，我可以慢慢告诉先生我隐藏的事。”
殷辞看向栖云的方向，栖云看向殷辞，满足的笑了，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怎么，他们还有兼职工作，要走剧情？”殷辞问苏晏沉。
“这毕竟是一个游戏世界。”苏晏沉没有丝毫掩饰地道。
“考官，你这是漏题了吧？”殷辞盯着苏晏沉。
“我不是考官，我只是一个npc而已。”苏晏沉淡定地道。
“一个，有着正常人记忆的苏晏沉？”殷辞问。
苏晏沉点头。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殷辞看着苏晏沉问。
“就先生今天知道的，参与者除了我之外，还有宋钟。”苏晏沉出卖的速度那叫一个毫不犹豫。
“他没事搞这个？”殷辞面无表情地问。
苏晏沉没有回答，低头表示自己的认错态度良好。
殷辞深吸一口气，问：“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但已经走了很久了。”苏晏沉回答道。
殷辞沉默，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意外。
“算了，死者为大。”殷辞无声叹息。
当一个人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