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瑞克斯就拿着一口袋棉布回来了，他摸了摸脑袋，憨笑道：“那个，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喊我啊。”
“放心，有事一定喊你。”殷辞笑着道。
风希里看着面前的棉布，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没用过？”注意到风希里疑惑的神色，殷辞问。
风希里轻轻甩了甩尾巴。
殷辞目光顿了顿。
嗯，很合理了。
娲族雌性没有生理期，娲族雄性转的雌性更不可能有生理期。
殷辞解释道：“人族女性有生理期，可以掩盖血腥味。”
风希里点了点头，道：“就跟一些动物有发情期一样嘛？”
殷辞被风希里噎了一下，点头。
虽然风希里说得没错，但总感觉怪怪的。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风希里问。
“睡觉。”殷辞道。
“啊？”风希里难以置信地看着殷辞。
“熬夜伤身。”殷说完，就躺在床上，也不顾床下有尸体。
风希里纠结了一下，也往床上一躺。
威利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不靠谱的大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跟着他们是正确的选择吗？
次日，殷辞睁开眼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在睡。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昏暗的屋子里。
殷辞轻轻推开窗子，屋外的地面很湿，明显昨天晚上下了雨。
屋子里的血腥味几乎完全消失。
殷辞下了床，打算将床底下的尸体搬出去处理了。
但意外的是，殷辞摸了一个空。
殷辞：咋？尸体还会跑路了？
殷辞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混沌的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
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好得有点不像他。
殷辞的睡眠很浅，哪怕是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更不要说雨声了。
尤其是他的床在靠窗的位置。
殷辞尝试叫醒风希里，和昨天一样，完全叫不醒。
殷辞也不意外，扭头轻轻拍了拍威利的胳膊，他也没有醒。
确定了，特殊的不是风希里，是他。
殷辞起身，穿好外套，打开门。
这回，瑞克斯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殷辞在屋子里停了一会儿，然后就往海的方向走去。
太阳刚刚从海里冒出了头，金色的光芒洒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昏黄的镜子。
殷辞在海边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往放置人鱼尸骸的山洞走去。
山洞中人鱼尸骸已经消失不见，山洞内的灰尘也被清理干净。
殷辞沉默了一会儿，回头，一把刀插在他身后的石壁上。
归途。
殷辞并不意外归途会在这里，如果归途不在这里，他也不会来这里。
你能想象吗？一觉醒来，你昨天还感知到留在海底的佩刀今天早上就感知到它出现在岛上的某个山洞里。
这不是最令人惊恐的，最令人惊恐的是，这个山洞是人鱼骨骸被转移到的山洞！
殷辞其实是想等殷家的人来接他的时候再将归途打捞出来的。
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殷辞轻轻弹了弹刀面，归途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有刀的好处就是，偶尔可以动用那么一点暴力手段了，虽然没刀的时候殷辞也在动手就是。
殷辞走出山洞，回头看了一眼海面，轻声道：“谢谢。”
殷辞回来的时候，风希里和威利正在大眼瞪小眼。
殷辞将归途靠在桌腿旁边，问：“你们干什么呢？”
风希里抢先道：“我怀疑我见鬼了，刚才我好像看见了两个威利。”
“那个！我也怀疑的见鬼了，我也看见了两个他！”威利忍不住往窗户靠。
他现在谁都不相信，谁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殷辞。
“原来是这样吗？”殷辞却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拿起瑞克斯准备的衣服套扔给威利。
威利慌张地接过衣服，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这套衣服应该是用来认人的。”殷辞道。
“啊？”风希里和威利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殷辞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殷辞看向威利，道：“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有关瑞克斯的，你必须实话回答。”
威利有些犹豫。
“这个村子已经乱了。”
是的，从人鱼骨骸被替换起，这个村子就彻底乱了。
终于，威利点了点头。
“有一个对瑞克斯很重要的女性，但她被选为了圣女，对吗？”
威利点头，似乎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道：“是，她是瑞克斯的未婚妻，被选为了圣女，因为没有生下孩子，被变成了牺牲。”
“婴儿很重要？”殷辞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村子里的人都说，只要的活着的婴儿出生，我们就可以打破人鱼的诅咒。”
“果然吗？但是，你们是怎么确定这是人鱼的诅咒，不是其他东西带来的诅咒？”
威利摇头，道：“这个只有村长知道了，村子里都说这是人鱼的诅咒，事实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是的，事实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不过……”威利又继续道，“我听说，有人听见了人鱼的歌声，然后我们就陷入了无法离开的诅咒，所以，有很多人相信这就是人鱼的诅咒。”
“那么，人鱼是哪里来的呢？”
威利摇头，这个问题他更不清楚了。
“我可以问一下，瑞克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威利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隐忍。”
“但是我看瑞克斯怎么都像是一个大傻个。”风希里从殷辞肩膀上探出脑袋道。
“你怎么确定，你遇见的就是真正的瑞克斯呢？”威利淡定反问。
殷辞他们这一路上看见的瑞克斯可不少。
谁能确定这是真正的瑞克斯呢？
“他的目的呢？”殷辞问。
“或许是给他的未婚妻报仇吧？谁知道呢？”威利耸了耸肩。
瑞克斯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正常情况下，一个妻子被村子里的人害死的人，是不可能有机会负责祭祀相关事宜的，但他却去了。
要么，是村长有其他想法，要么，是瑞克斯有其他想法。
“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瑞克斯的未婚妻，是他主动送过去的，甚至是主动申请他的未婚妻成为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