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宏大量！？
    你哪里能跟宽宏大量这四个字扯上关系！
    完颜宗望只感觉口中无比干燥。
    他试着张了张嘴。
    “太祖陛下，如果拒绝呢？”
    “拒绝？朕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刽子手，都是专业的，凌迟处死，三千刀之前绝不会让你们断气。”
    “当然，这是个细致的活，你们想死的话可能得排队，毕竟完美的凌迟一人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
    赵匡胤咧嘴笑了笑。
    这一笑，看的完颜宗望如坠冰窟。
    要么受辱，要么死。
    当初他们如何对待赵佶与赵桓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还回来。
    “想好了吗？如果你拒绝，朕会敬你是条汉子，并且让刽子手先将你处死，算是朕给你的优待，如何？”
    如何？
    敬我是条汉子？
    你再敬，那不也还是条死汉子！
    完颜宗望很想说赐他一死。
    但他知道，自己不想死。
    “我，我愿意身披羊皮，愿意任由宰割……”
    这话一出，他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他想活着！
    “看来你们金人的骨气，也不值太多钱，至少没你们的命值钱啊。”
    赵匡胤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便将完颜将军带下去吧，集结将士，收拢群臣，找出还活着的百姓，告知他们，明日在汴京城中，朕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牵羊礼！”
    “谁都可以随意挑选属于他们自己的羊，这些羊从今往后都将是他们的奴隶，看不顺眼便随意打杀，养不起便杀了吃肉，反正不久的将来，朕还会抓更多的羊回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匡胤这是要一举颠覆金人与宋人之间的地位！
    随意打杀这四个字就直接将金人与牲畜画上了等号。
    步步为营太慢了， 他赵匡胤要下就下狠药！
    “太祖陛下，你！？”
    完颜宗望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不仅要忍受屈辱，还要沦为他人的奴隶！
    “放心，完颜将军，你不会成为寻常百姓的奴隶，李纲宰相很欣赏你，你会成为他家的羊，至少能保证的一点是，他不至于穷到杀你吃肉。”
    赵匡胤笑着道。
    似乎是为了附和他的话，李纲的目光饶有深意的投了过来。
    那眼神仿佛是在问完颜宗望。
    从前羞辱大宋朝廷的时候，是否有想过这一天？
    完颜宗望：“……”
    看明白了李纲目光中的意思，他也只能苦笑。
    若是早知道会有这样堪称神迹的情况发生，打死他也不会做那些事！
    “李纲，明日记得牵着完颜将军出去溜几圈，好让朕的臣民们知晓，从今往后，宋人与金人的位置，该颠倒过来了！”
    次日，牵羊礼准时展开。
    刚开始，无数身披各种皮的金人静静的等在被清空的校场上。
    校场外有不少百姓围观，但一时间竟然还是无人敢进入校场。
    哪怕金人已经四脚着地，脖颈上拴着铁链，以往的恐惧还是让他们止步不前，只敢远远的看着。
    “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金人手无寸铁，甚至任由打杀，他们却连报仇都不敢？”
    李二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看来，哪怕是最底层的百姓，也该有匹夫一怒的血性才对！
    “面对自己人，他们敢血溅五步，毕竟那一怒也只是搭上自己一条命，但从前大宋百姓若是伤害了金人，就是满门抄斩。”
    “你觉得在这样的刑罚之下，还有几人敢拿自己全家的性命去赌？”
    老朱没好气的道。
    匹夫一怒，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一条贱命，但绝不会愿意牵连家人！
    “总觉得赵匡胤有些玩砸了啊，没人敢上前，哪怕李纲已经牵着完颜宗望绕两圈了，那些百姓还是无动于衷。”
    刘彻语气有些无奈。
    “那就得杀了。”
    “杀到这些百姓愿意相信为止！”
    老朱一言道破赵匡胤的想法。
    其实这样的情形，赵匡胤也有所预料。
    所以在静候了半个时辰，校场外的百姓越聚越多却依旧无人敢进之时，他提着铁棍走入校场。
    “既然诸位家中都不缺牲畜，那看来是朕准备的太多了些。”
    “用不上的牲畜，还是宰了的好，否则岂不是浪费粮食？”
    说话间，他接连两棍敲碎两个倒霉蛋的脑袋。
    人群中的呼吸声粗重了不少。
    还要再加几把火！
    “岳将军，李相，来搭把手，这么多畜生，朕一个人得宰到什么时候去。”
    赵匡胤招招手。
    等候已久的岳飞几步走来，抬手几刀便是数颗人头落地。
    这下总算有人忍不住了。
    赵匡胤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喊。
    “太祖陛下，我若不想要奴隶，只想报仇，真的能杀金人而不受罚？”
    他直接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方才是谁说的话，劳烦诸位指给朕看。”
    话音落下，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露出了其中一个年轻人。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忍不住退了两步连连摆手。
    “太，太祖陛下，我就是胡言乱语，我怎敢对金国的大人动手……”
    闻言，赵匡胤故作严肃。
    “不敢动手？那你就是要欺君了？”
    “去个人给他把刀，你既然都说了不想要奴隶只想杀金人，若是不杀便是欺君之罪。”
    “反之，你若是杀了，朕看的开心了，便赏你百金！”
    欺君之罪与百金的赏赐。
    当一名士兵将长刀交到他手中之时，那年轻人浑身都在颤抖。
    他平日里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何况这刀上还沾满了暗红色液体，血腥味直冲脑门。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金人，赵匡胤心中也紧张了几分。
    若是这年轻人不敢下手，那今日恐怕再无人敢动手。
    反之，只要他动手宰了第一个，接下来便是顺水推舟！
    走近，抬手，刀落。
    那年轻人眼中满含泪水。
    “兰儿，囡囡，我给你们报仇了，我杀了金人给你们报仇了！”
    他喃喃自语间，抬手又是一刀。
    左边金人见状想跑，一支箭矢早一步插入了他的咽喉。
    “没有主人下令，牲畜自己动就是死罪，各位请记好这个规矩，你们是珍贵的牛羊，别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