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贯不太会轻易的把自己的不喜表现出来,除非故意,因而就算觉不怎么合胃口,却还是吃了不少。
直到用完早点,他也全然没有意识到,他自从跟了沈青轩以来,他的生活似乎悄然的发生了些变化。
他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被人有意识的呵护着的感觉,却并未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沈青轩产生了依赖。
“大公子,夫人请您去若薇阁。”就在简直起身准备走出院子继续去游览昨日并未看完的别庄的景色时,一名约莫二十不到的年轻侍女匆匆而来,对着他行了一礼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若薇阁?是母亲的住处吗?”他问道,尽管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她可有说是何事?”
面前的侍女他自然认得,是母亲身边的小翠,是他母亲从锦越带过来的贴身侍女,跟着他的母亲也有些年数了。
小翠回答道:“夫人只是让奴婢来请您过去,具体的事情,夫人并未说。”
简直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而是起身跟着那名唤小翠的丫鬟朝着若薇阁走去。
他心中竟莫名的有了些忐忑,不知道母亲找他有何事?
他总觉得母亲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大公子,昨晚夫人大约是在戌时才回的,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差,几乎一夜没睡。”小翠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母亲昨晚去了哪里?为何回来得如此晚?”简直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的不安却如潮水般翻涌。
小翠微微低头,这一路走下来她有种公子变了的错觉,以往大公子走路都是昂首挺胸,步伐稳健,而此刻他的脚步却显得有些虚晃,就算他看起来给依旧身姿挺拔,但小翠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同。
“奴婢不知,夫人是同杨嬷嬷一起回来的,后来……后来……”小翠抬起头,看向简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后来如何!”简直有些急切地催促道。
小翠微微一愣,但还是继续说道:“杨嬷嬷把奴婢们都赶了出去。不过奴婢后来见到夫人的时候,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若不是想要让大公子安慰一下夫人,这些话,她自然是不敢多说的。
简直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小翠的顾虑。他感激小翠对他的信任,也能体会到小翠对母亲的关心。这些话只是点到为止,他不想让小翠陷入为难,便没有再追问。
简家的别庄不大,每个院子之间离的都不甚远,因此走了没多久简直便到了若薇阁那。
他的心中有些踌躇,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跟在小翠身后走进了若薇阁的院子。
穿过院子,便是到了他的母亲简王氏的房间门口。
简直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乱的无法安定的心跳,这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了微弱的声音:“进来吧。”这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力气。
简直推开门,缓缓地走了进去。房间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简王氏,她的眼睛还带着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又哭过了。
看着母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哀伤,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简直的心中一阵刺痛,他轻声喊道:“母亲!”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规矩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直视简王氏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看到儿子进来,简王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那份悲伤仍然难以掩饰,“习之来了。”
简直微微点了点头。
“嬷嬷,你们先出去吧。”简王氏转过头,声音低沉地对身后的杨嬷嬷吩咐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少有的憔悴。
“是,夫人!”杨嬷嬷轻声回应道。她是简王氏从王家带到简府的,已经跟随了她二十多年了,几乎是看着简直长大的。她深知自家夫人对这个长子的重视,可是昨晚……昨晚发生的那件事……夫人怕是永远都放不下了。
杨嬷嬷悄悄地看了一眼简直,只见他低着头,紧绷着身体,看上去十分虚弱。杨嬷嬷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她又看了看简王氏,见到一向极有主见的她,此刻双目无神,整个人似乎在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大公子这件事对夫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灭顶一般的打击。
杨嬷嬷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安慰简王氏。她轻轻地拍了拍简王氏的肩膀,然后带着其他仆人缓缓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了简王氏和简直在寂静的房间里面面相觑。
等杨嬷嬷和其他的丫鬟婆子们依次退了出去后,简王氏这才抬眸看向简直,这个她一向引以为傲的长子,那是自己的夫君走后她最大的倚仗。
可是……简王氏后悔了,她昨晚不该在安抚好情绪失控的星落后,睡不着然后想要去看看她的长子,许久未见,她有好多话想同他说说。
可是当她屏退了下人只带着杨嬷嬷走到简直的房门口,准备敲门而入的时候,传入耳里的靡靡之音却似要把她的魂魄都吓走了。
虽然那摇晃床架的声音马上就停了下来,但是那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她和杨嬷嬷是过来人一下就听懂了那里头是有激烈了。
当听到她那声音总是清润如玉般的长子,用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唤出“泽然”二字时,她差一点就跌倒在地,是杨嬷嬷在生她身后颤巍巍的扶住了她。
不只她如被五雷轰顶受了惊吓,就连杨嬷嬷,这个在府里见多识广的老人,也是脸色苍白,颤抖不已。
她从不知她的习之能念出这样魅惑又带着欲求不满的娇嗔一般的声音。
事情果然还是如她一开始猜测儿一般,她的习之……再后来传出的是沈青轩的声音,一句句的在诱惑她的习之,他竟让她的习之喊他“夫君”。
他这是想要羞辱习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