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嵇不耐烦的开门，看清来人时，瞳孔放大，身躯明显一震。
龙腾和章嵇两人互相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范振东率先打破沉默“章哥，好久不见”。
范振东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章嵇从龙腾身上移开，看着范振东和十几年前样貌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颤抖着声音，应一声“嗯”。
章嵇闪身让他们进来，在见到最后进来的大头时，眼珠转了转。
楚少钦尴尬的低下头，耳朵升起不同寻常的红。
跟在他身边的孙莎莎把楚少钦的反应看到眼里，内心疑惑不止，从两人的反应，明显看出，这两人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既然认识，楚少钦为什么会脸红，看上去很害羞的样子。
孙莎莎跟在楚少钦身后进去，房间是两室一厅的格局，目测七八十平米的样子，摆设极其简单，一些陈旧的家具，和老式电视。
“龙哥，喝茶”，章嵇和徐辛皆比龙腾小一岁，之前一直哥哥的喊，现在在听到这个称呼，龙腾竟然有种想落泪。
“你还好吗？”龙腾抬头环顾四周，整体虽然很旧，但收拾的还不算太脏。
“我，呵呵呵，老样子，吃喝不愁，粗汉子一个，和你们这些知名人士，肯定没办法比”，章嵇和普通人一样，拿自己开玩笑。
龙腾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开心，反而内心苦涩又增添一分。
范振东也好过不到哪去，同之前一样“章哥，你不要这么说，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棒的运动员”。
听到运动员三个字，章嵇停顿几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章嵇，我现在有事相求”，龙腾和章嵇寒暄几句，没有掩饰自己的来意。
拿起廉价的水杯，喝一口茶水“说吧，你无故找我一定是碰到问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他们三个人，曾经因为，，，，出现过问题，可是不妨碍，多年积攒情谊。
“日本，一个乒乓球女运动员，学会你当年的霸王拧，手法套路别无二致，我希望你回国家队任教”，龙腾坐的笔直，冷静自若说出来意。
“我不回去”，章嵇也很直接，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国家队成就了他，可同时也摧毁了他，摧毁了他和小枣之间的爱情。
如果不是那群老顽固执意阻拦，小枣也不会和他分开，他不会染上赌瘾，小枣也不会因为去寻他，坐上那架失事的飞机。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他恨刘亮国，恨马林，甚至不愿意再见职业恩师肖战。
“我们能不能放下个人恩怨，现在国家需要你，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小枣爱护的乒乓球，被别的国家超越，那是无数球迷的精神寄托”。
龙腾声音很平静，只有在提起小枣时，语速才明显加快。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回去的，我讨厌乒乓球，国家的荣誉和我有什么关系”，章嵇在听到小枣时，眼神闪烁一下，可是很快便恢复平静。
小枣，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最初的几年，每每提及痛彻心扉。
“你说这话，就不怕小枣伤心吗？”，龙腾情绪开始出现波动，看着章嵇那张老态许多的脸，忍不住问出心中想问已久的问题。
“我回国乒她才会真伤心，当初那群自以为是的众人，拿着小枣和我的前途威胁她，最终导致我们两个天各一方，我怎么还会无怨无悔回到国乒”。
章嵇说起这件事，情绪已经表现出极其愤怒。
龙腾听到章嵇这么说，瞳孔微振“你知道那件事了？”，虽然是反问，可无疑对这件事的真伪，给出肯定答案。
“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几莫为”，章嵇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对刘亮国等人痛恨无比。
这件事是小枣死后，章嵇整理遗物时，在她的一本日志中写到。
如果不是这篇日记，他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小枣执意要和他分手，开始他怀疑过，小枣移情别恋。
为此他一时冲动，把徐辛狠揍一顿，结果原因竟然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教练组的问题。
那群人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不受到影响，竟然拿两个小孩的前途，威胁这个女人，思及此，内心翻滚的波浪久久不能平静。
龙腾还想说什么，章嵇已经明显不耐烦，竟然下了逐客令。
于曼本来打算就算请不到人，那也可以请教一下霸王拧的关键点，可看着章嵇的表情，似乎并不想和他们沾上太大关系。
“砰”一声门响，龙腾等人被关在门外。
“呵呵”，龙腾轻笑出声，站在他旁边的孙莎莎不理解的凑上前“龙哥，你没事吧”。
这都被人给轰出来了，怎么还笑上了。
龙腾眼睛看向门后面，在看看周围一双双清澈又愚蠢的眼神，“他的脾气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对于看不惯的人和事，我管你服不服，就是阎王来了都不会给面子”。
“那我们怎么办？”林远已经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办法，对方气势太强，压的他抑郁难当。
入行这么多年，头一次被对方的气势所吓倒。
“走，回酒店”，来这之前，龙腾就已经做好充足准备，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公开小枣留下的信息。
刘亮国的书房中，一个电话响，打断正在练习毛笔字的人。
“喂，谁”，刘亮国很讨厌在他练习书法时，有人来打扰，此刻说话语气暴露出，宝宝很气，后果很严重。
“什么？他们去找章嵇”，刘亮国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久到在听时，甚至感到一丝陌生。
当年，他曾经以拥有章嵇这个徒弟为耻辱，所以在众人协商开除章嵇党籍时，他一句话都没说。
现在想来，他有些怀疑当时的决定是否正确。
“马林，你说咱们当初的决定真的正确吗？”这是刘亮国第一次这么直接反问马林，两人在电话两边均选择沉默。
后悔吗，真有点，当时的一个决定，毁了他们的两个爱徒，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莎莎，楚少钦一样，结果会不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