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
保定火车站——
贼眉鼠眼的许大茂走下火车,直接奔向车站外的货运站。
傻柱来保定三年,许大茂早就打探清楚傻柱的情况。
傻柱在货运站扛大包挣嚼谷,住房是在何大清一个徒弟家旁,拿破砖头破瓦垒的一间小棚子。
眼下秦淮茹被枪毙在即,傻柱曾经又和秦淮茹好过,许大茂自然要将这消息告诉他。
一想到傻柱听见秦淮茹要被枪毙的样子,许大茂就忍不住咧开嘴,脚步加快几分。
“大爷,我四九城来的,找在里面扛大包何雨柱,外号应该是傻柱!”
货运站前,许大茂递进保安亭一根烟。
保安大爷接过烟,站起身说:“等着!”
见保安大爷走远,许大茂才朝地上啐口唾沫,骂道:“他奶奶的,京民出城三品官,我还递烟给他就这态度。”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怪不得他只能看大门。”
转着圈骂半天,许大茂才瞧见保安大爷带着傻柱走出。
傻柱穿身白背心,被汗水浸得透湿,露在外面的胳膊被晒得黝黑,浑身全是精壮肌肉。
许大茂见到不由咽口唾沫,害怕傻柱和自己犯浑。
但一想他要是敢和自己动手,也得被拉出去吃枪子,许大茂这才放下心,悄然挺直胸膛。
“许大茂!”傻柱一见许大茂就瞪圆眼睛,面色不善问:“你这不下蛋的公鸡来找你爷爷做什么?”
许大茂脸色微变,但仍压下怒火说:“傻柱欸,淮茹明天就要吃枪子了。”
傻柱瞪圆的眼睛一愣,脸上骂许大茂那点得意也瞬间褪去,急忙冲近拎住许大茂的衣领。
“你说什么?”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牛眼里满是怒火的瞪着许大茂,鼻中热气喷在许大茂脸上。
许大茂被吓到腿一抖,但想起现在的时局,仍强装不怕说:“我说秦淮茹明天就要吃枪子了。”
“不只是秦淮茹,还有张翠花、张来宝、傻梗、小当、槐花、张大宝和秦京茹,他们全都得吃枪子。”
见许大茂不似作假,连秦京茹都说出来,傻柱急促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清楚点!”
许大茂没说话,瞥了眼傻柱拎住自己的手。
傻柱一愣,急忙松开手,还给许大茂衣领顺了顺。
“这还差不多!”
许大茂这才淡淡开口说:“79年你走之后没一个月,贾家就又开始卖身子,不止是贾当,连张翠花秦淮茹和槐花都一起。”
“这两年街上乱,她们就在院子里当半掩门,大前天晚上被民警逮走。”
“早上我们刚去过警察局,已经定下行刑的日子,明天游街吃枪子。”
傻柱听后如遭重击,两眼瞬间黯淡下去,不敢置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姐怎么可能会卖身子呢?”
“不可能的!”
呢喃没两句,傻柱就又看向许大茂质问道:“那秦京茹呢?”
“她可是你媳妇、她总不会卖身子吧?”
“嗬~~”许大茂不屑冷哼一声说:“她有秦淮茹那么个堂姐,我怎么可能继续让她当我媳妇儿?”
“果然是一路货色,当年前脚被我踹开,后脚就去贾家入伙。”
许大茂脸上难掩恨色,这事他也觉得丢脸,是决定告发贾家的原因之一。
听到这里傻柱再无怀疑,一脸死灰。
许大茂心里暗爽,故意问道:“傻柱,回不回去见秦淮茹最后一面你说句话,我可是从四九城跑来通知你的。”
“咱们是对头,当年还为秦淮茹的事闹过不愉快,我还来通知你。”
“你和秦淮茹好歹夫妻一场,不会她吃枪子你也不回去看看吧?”
傻柱听得两眼赤红,直接点头说:“我回去、我肯定回去见秦姐最后一面。”
说完傻柱又看向许大茂,拎住他的衣领说:“许大茂,你老实告诉我,秦姐他们被抓起来是不是你搞的鬼?”
许大茂在傻柱眼里就是小人,自然直接怀疑上。
“怎么可能?”
许大茂梗直脖子嚷嚷道:“她们家的营生全胡同都知道,现在风声这么紧,派出所抓她们也不稀奇”
“要是我搞的鬼,我还敢来通知你吗?”
傻柱却仍不松手,怒火上头,不管这事是不是许大茂搞的鬼,他都想打许大茂一顿出出气。
见傻柱眼神逐渐凶狠,许大茂急忙喊道:“傻柱,你要是敢和我动手,后天你就得下去陪秦淮茹。”
傻柱连喘几口粗气才压下心底的火气,一甩手说:“我现在就回去,要是我打听出来这事是办的,你等着好瞧吧!”
说完傻柱转身大步走回货运站,回去请假开介绍信。
许大茂伸手整理几下衣领,看着傻柱的背影咒骂道:“就是头倔驴!”
骂完许大茂也没离开,他怕傻柱拿不出回去的车票钱。
傍晚——
许大茂和傻柱回到南锣鼓巷。
为怕何大清反对傻柱都没回家通知,是直接买票回的四九城。
街坊们看见傻柱都很惊异,却没人上前打招呼。
傻柱走近贾家一看顿时明了,大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
闫埠贵看见傻柱回大院眼前一亮,直接拿来钥匙把贾家大门打开,让傻柱暂住贾家。
傻柱没拒绝,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又想起曾经在这里欢快的日子,面色不由铁青。
追忆片刻,他就满大院打听秦淮茹被抓的事。
得到的消息却让他脸色发黑。
被抓详细大家知道的不多,全在说贾家这几年的荒唐事,傻柱听的都没脸再问。
他没想到贾家居然这么放浪,连十三岁的张大宝都不放过,他十三岁还在卖包子,被别人喊傻柱。
恼火褪去,傻柱莫名又有些失望,这日子好像比他扛大包有意思的多,他当初走的有点亏。
可要是没走——
他傻柱明天也该吃枪子了!
一时傻柱心情复杂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失魂落魄的走向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