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林恩轻轻地笑了声。
    不就是生殖隔离吧，瞧把你们给难的……
    中世纪的基础生理常识真得普及！
    “等等，你也是神眷者？”修女突然感觉到林恩身上的魔力波动，脸色微微变幻。
    神眷者是教会内部对超凡者的称呼。
    ——拥有魔力者，都是被神明眷顾的人。
    “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拥有魔力了。”林恩压下刻意展示的魔力波动，目光有些皱皱地看向修女，道：“我想试试我的实力，你跟我打一架，我就帮你喊两嗓子。”
    修女轻蔑地笑了声。
    “我跟随神官大人修行六年了，虽然不及神官大人万分之一，但你……”
    说着，修女毫不忌讳地打量着林恩，接着笑道：“你的魔力波动很弱，应该是才觉醒没多久……你在我手里撑不过三招。”
    不，三招可能都高估对方了！
    以贵族那掏空酒色的身体，以及好吃懒做的性子，能不能撑得住自己一次撞击都难说！
    林恩无视了对方怪异的眼神，到：“你别管，干不干就是了。”
    “……”
    好粗俗的话语，怎么感觉这家伙一点都不像是贵族。
    修女情绪有点中断，她吐了口气，道：“行，不过得等我布教完毕。”
    “没问题。”
    林恩说完，把刚刚办完事的加尔叫了过来、让他帮忙宣传一波。
    修女见到这一幕，眯了眯眼睛。
    呵，果然是吸血鬼贵族。
    这老头刚回来，气都没捋顺，立马又被指使去干活了，就这样竟然都还乐呵呵的……这种贵族的臣民不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感觉布教稳了！
    ……
    等修女满意离开，皮革才将之前的对话转述给林恩。
    “果然是这样……”
    林恩脸上闪烁着惊喜的神色。
    自己没猜错，红眼商队背后果然是地精，就是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一群了。
    有了地精，对外的商路就可以交给对方了。
    而且还有城内的商业政策！
    皮革虽说巧舌如簧，但到底经验不足，不擅长制定宏大的经济政策，比如调控物价、促进流通、优化资源配置等等……
    但交给地精来的话……对方能把红眼商队做到如今的规模，想来干这个问题也不大。
    “请他们过来。另外告诉他们，我其实已经收留了一位可怜的树精。”林恩说道。
    皮革瞳孔又收缩了一下。
    树精？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城主身边那位绿色头发，容貌出尘绝艳的女子……那就是树精？
    可，他一路上听到的传闻，都说异族非常恐怖凶恶。
    之前见到的地精就很符合刻板印象。
    但……城主身边的伊蒂丝大人也是外族吗？怎么可能！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了刹那。
    皮革不敢多问，连忙道：“我这就去传话。”
    说罢，他又想起了什么，再度压低了身子，露出了效忠的姿态，道：“城主大人，我的嘴很严，我将忠诚于您！”
    林恩看了他一眼，没有太多惊讶。
    这一切其实在预料之中。
    中世纪的人哪有这么多奢望，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谁给饭吃谁就是爹。
    林恩给了工人们，给了加尔、皮革他们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
    甚至还有丰厚的报酬！
    那么不必洗脑，那填入腹中的麦粒，将会生长为他们最忠诚的骨与血肉。
    “林，林恩。”
    皮革走远后，斗篷下米洛伽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头也垂得低低的。
    林恩这才意识到饿龙的不对劲。
    他有些纳闷地道：“怎么了？”
    因为自己只提到了伊蒂丝？
    米洛伽沉默了一下，并没有表露太多情绪，而是平辅直叙道：“真的有种族隔离吗？”
    “当然有，人和精灵的外部特征可能差不多，但指不定里面是什么样的。配子能不能结合都不好说。”
    “那……人和龙呢？”米洛伽抬起了头。
    尽管宽厚的黑色兜帽遮去了她的脸，但那双淡金色的眸子依旧相当显眼，不过此时却的多了一分可怜的意味。
    林恩突然就沉默了。
    难不成真要当龙骑士了？
    “我感觉可以。”林恩突然说道。
    米洛伽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声音带有一丝雀跃：“真的吗？”
    林恩认真点头：“嗯，可能是他们的体位不对。我们两多换几个体位的话，大概就可以突破生殖隔离了。”
    “体，位？”米洛伽歪了歪脑袋。
    她没想通，于是下意识地扭头寻求莉娅的帮助。
    而此时，莉娅的脸已经浮现两坨不健康的红晕，耳根子都热起来了。
    “莉娅，给我讲讲。”米洛伽生硬地说道。
    说着，她点了点对方的脸。
    莉娅直接打了个哆嗦，她咬着牙，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林恩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只是小心推测。”
    “然后呢？”
    “……然后大胆求证。”
    “不行……至少不可以对米洛伽那样！”莉娅说完，整张脸已经跟发过烧一样。
    林恩乐呵呵地看着两人。
    这两，有一个算一个都说不过自己。
    得亏伊蒂丝在这里，否则自个刚发车，对面的车轱辘已经碾到脸上来了……怕了怕了，只能说树精小魅的种族天赋也不是盖的。
    想到这里，他更期待红眼商队的地精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老师，你真的会炼制贤者之石？”这时，莉娅总算调整过来了，她身上依旧燥热，但强行让自己专注于学术。
    这个模样的她仿佛多了几个身份：放课后的小学妹、深夜无人教室的小师妹、昏暗手术室里的实习医生……
    林恩心无杂念，压下顶撞她人的想法，摇头道：“当然不会。”
    “啊，不会的话您还说能炼制……”
    “我能给他真正的贤者之石。”
    莉娅突然怔住了。
    她咽了下口水，天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林恩，问道：“老师，什么叫做……真正的贤者之石？”
    林恩想了想，道：“不论是炼金术，还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关于点石成金的传说，都是假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贤者之石！”
    “那您……”
    “我要带给他炼金术领域真正的贤者之石！”
    莉娅霍然瞪大了眼睛。
    她只觉得，此时林恩老师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如上次看见蒸汽机一般，莉娅再次感到了滚滚大势在席卷、在冲击！
    此刻她只有一个问题……老师口中的贤者之石，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