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远继续道:“皇上派我和元武半个月后带兵,驻守边疆。”
陈心婉:“那岂不是,御风要与东国打起来了?”
姜丰远点头。
这是最坏的结果。
陈心婉捂着心口,东国实力强盛,若是打起来,苦的是御风的百姓。
姜元橙这时从门外进来。
“娘,你怎么了?”他问。
春枝解释:“夫人忧心御风百姓,这一仗若打起来,不知又要死多少百姓。”
姜元橙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
“娘你怕什么,你莫不是忘了,元夕手握生死簿,想要谁死,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到时候,任凭东国多强大,他们的命运,不还是归阎王的生死簿管。
元夕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就能死一大片。
东国的苍蝇飞进御风,都要掂量掂量。
再说了,妹妹还有两大神兽,他东国只有个朱雀。
姜元夕拿了个肘子进来。
在陈心婉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开始啃。
春枝和春桃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
生死簿哎,好想见见。
姜元夕吃完,将自己的五根手指抿干净,似是觉得还有些黏糊,她下意识从包里掏出一本册子,撕了两页下来,擦了擦手指。
待擦完,看到地上扔着的纸,她猛然瞪大眼睛。
【完犊子啦!】
姜家几人诧异,静待下文。
【我把生死簿当擦手纸用了。】
“噗”姜丰远一口茶未喝下去,当场喷出来。
姜元夕两手交叠,乖乖坐在陈心婉怀中。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姜丰远哆哆嗦嗦捡起地上的纸,缓缓打开。
却发现上头竟什么都没有。
满纸空白。
他看了陈心婉一眼。
陈心婉接过来,低头一看。
“元夕,这是什么纸?”
“这是,这是。”姜元夕支支吾吾。
“厕,厕纸!”
她偷偷往往那页纸上看过去,只见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
一整张纸就写了这一个名字。
再看生死簿,下一页就是东国皇帝。
姜元夕头埋的更深。
【完犊子啦,把东国的人给搞死啦!】
这可怎么办。
姜元夕绞着手指。
“咳咳咳!”
姜丰远剧烈咳嗽,姜家几人纷纷回过神来。
春枝和春桃就差当场给小姐跪下,磕两个响头拜一拜。
她们小姐,永远的神!
没有第二!
是夜,姜元夕趁着姜家人睡熟,独自一人来到冥府。
她偷偷潜进潜光的房间,将东西放回去,而后转身消失在冥府。
潜光办完差事回来,躺在床上,突然被个东西硌着了。
他起来,掀起床垫,就看到熟悉的东西。
“生死簿?我什么时候放这儿的。”他疑惑地拿起来翻了翻。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只见生死簿中间,有一道撕过的印记。
对方怕他发现,用水将剩下的那点点湿,与下一页牢牢黏在一起。
若不注意,很难发现。
而且上头闻着,隐隐有肘子的香味儿。
“岂有此理!”潜光暴怒。
生死簿是冥府最重要的物件,上头记载了人界所有生物的寿数,还有其他信息。
然而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撕了。
他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潜光施法,一颗夜明珠出现在大殿中央。
上头赫然播放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直到他看到偷摸进殿的人,潜光“嘶”了声。
四皇子府。
床上玉般的人儿闭着眼睛。
突然他察觉到什么。
“进来。”
潜光手捧着生死簿进来。
“见过神君。”
君莫林坐起来。
“何事?”他冷冷道。
潜光翻开生死簿,“神君,您快管管姜元夕,您瞧瞧。”他摊开那页。
君莫林微微勾唇。
潜光瞪大眼睛。
不是,神君怎么还笑的出来。
生死簿若是出事,整个凡间都会乱了套。
君莫林:“因果循环,这是必然。”
“可是,”潜光欲言又止,“小殿下撕的那页我也不知是谁,只知道她是东国的人。”
生死簿按照国家分配,上头的名字都是随机的。
若知道对方的名字,还可补救。
可东国这么多人,他哪知道,被撕掉的是谁。
君莫林合上生死簿,漫天光华随之消失。
“众生有众生的缘法,你莫要插手。”
潜光:“是,神君。”
神君怕不是给小殿下贪玩找借口,不过,神君既然这么说了,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
也不知是哪个大冤种,得了小殿下的“照拂”。
眨眼便到半个月后,姜丰远和姜元武身穿铠甲,再次踏上征途。
街道两边都是前来送行的百姓。
他们各个精神洋溢。
“侯爷,将军,打死东国那些龟孙儿!”
“挖了他们的皇陵!”
“将东国老祖宗的头盖骨抢回来!拿他当夜壶!”
姜丰远头一次见到此等送行的场面。
不得不说,这些百姓越来越飘了。
姜元武摇了摇头:“爹,看来元夕对百姓的影响颇深啊。”
头盖骨当夜壶,也不怕,漏一手。
想到女儿,姜丰远心里瞬间变得难受。
此去东国,不知是否有命回来,夫人和元夕......
罢罢罢,万般皆是命,只要能保护好元夕,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值。
姜元武突然想起什么。
“爹,你今儿早上见元夕了吗?”
姜丰远摇头。
他怕女儿伤心,一路避着,甚至还给女儿下了点东西。
许是下的多了,所以现在还未起来。
“出发!”
大军缓缓行进一日,到了晚上士兵开始安营扎寨。
“将军,这些东西,我们帮您抬到帐子里。”
姜丰远点头,夫人准备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存放。
最好放到他床头,日日能看到。
【呀,动了动了。】
士兵吓得差点儿扔掉手上的木箱,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姜丰远。
【咦,怎么不动了。】
突然,木箱被掀开。
姜元夕迎面撞上姜丰远略带愠怒的眼睛。
这下完犊子啦。
姜元夕低头戳着指尖。
【又不是我一个人来,还有好几个人,都来啦,怎么就我一个人被爹爹发现。】
姜丰远转头看向马车上剩余的箱子。
这些都是夫人给他准备的东西,这些小家伙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