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与昔日同门相见,今日设此雅集,欲共叙旧情,岂料在下寻遍诸位师兄师弟,唯独少了盛峰兄你,却未想在此地巧遇,果真是缘分天定。”王龙说着,轻轻拍了拍盛峰的肩膀,面上一片诚挚热情。
然而,这番亲密的动作却让盛峰感到了一阵寒意。想当年,盛峰身为盛家长子,修炼天赋卓绝,而王龙则对他抱有深深的嫉妒,背后屡施刁难。
难道此人今日竟已洗心革面?
“盛峰兄,是否有兴致随我去会一会那些昔年同门好友?”王龙笑容满面地邀请道。
“多谢盛情,只是我向来偏好清静,改日再另设宴款待各位。”盛峰礼貌地婉拒,转身欲离去。
但王龙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盛峰兄,此举不当矣,何须择良辰吉日?即刻同行,今朝便是最佳时机。且放心,此行无需你破费。”说罢,便强行将盛峰带上了一辆飞驰的遁光车。
然而盛峰并未察觉,在他踏上遁光车的一刹那,王龙的眼神中掠过一道阴森之意。
这些年来,王龙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只因盛峰踪迹成谜,令他无从下手。今日偶遇盛峰,他终于能一解当年心中积郁已久的恨意。
飞驰的遁光车不久后停在了重城的味庭居,那是王龙所提及的同门聚会之地。在一位仙婢的带领下,二人步入了一个宽敞至极的秘境包厢。
“老王,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不及了!”此时,一个身形壮硕的修士怒声道。
王龙歉然一笑:“抱歉诸位,途中巧遇我们的一位故友,特意带来与众位共享。”
“盛峰?进来吧,大家都在等你。”话音刚落,包厢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只见一名青年修士冷声道:“老王,你这是何意?明知今日乃吾等同门聚会,怎能把一个修行界败类带来?分明是要羞辱我们所有人吧。”
他的目光充满鄙夷,更揭露了盛峰当年那桩震惊修真界的丑闻——盛峰曾身陷强夺灵宝的罪名之中,此事一度轰动整个重城,作为凌霄宗的同门,他们自然对此有所耳闻。
“不错,不错,有这样的一个人称作同门,实在是我辈之耻。”另一名修士随之附和,众人纷纷言语讥讽,直指盛峰如今已是家道中落,又身负强夺灵宝之名,沦为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一瞬间,盛峰成了众矢之的,目睹这一切,王龙心中窃喜不已,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仍有更深的图谋藏于心底……
轻轻拍了拍盛峰的肩头,语气深沉地道:“盛峰师弟,咱们不过是同门间的戏言,你不必过于介怀,先坐下吧。”然而盛峰何许人也,这种云淡风轻的圈套怎可能逃过他洞若观火的眼眸,分明察觉到王龙暗地里布下的这一局,目的就是要让他颜面扫地。
盛峰望着眼前这些人的伪善面孔,不由得忆起自己还在盛世家族时的日子,那时他们常伴左右,个个逢迎拍马,亲切地唤他一声“盛少”,热情洋溢。而今家族衰败,这些人竟纷纷落井下石,盛峰只能摇头苦笑。“宗门长老呢?为何至今还未到场?王师兄,这般重大的集会,你莫非未曾告知他老人家?”
王龙面上带着笑,答道:“岂敢岂敢,我最早便通知了长老大人,并且他亲口应允必定按时赴约,或许只是途中有些事务耽误了,诸位再耐心等候片刻便是。”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包厢外忽然传来一道青年男子的歉意之声:“让大家久候了。”随着声音落下,包厢大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着锦袍道衣,腕间佩戴灵宝级时间阵盘,尽显尊贵气质的青年步入其中。
此刻,在场之人除了盛峰,其余人均起身相迎。特别是王龙,更是疾步上前恭敬地说道:“长老大人驾临,实乃小弟之荣幸,未能亲身恭迎,实在愧疚至极,待会儿小弟自当罚酒三盏以示歉意。”
盛峰自然认得出这位青年正是孙涛,当年他在修炼界中的死敌,其家族掌控着一家修行资源公司,值得一提的是,王龙曾经可是孙涛麾下的忠实追随者。
王龙赞道:“孙涛师兄风采依旧,数载光阴未改分毫,仍旧英姿飒爽。”话音刚落,有人惊叹:“哎呀,那不是最新式的时间流转阵盘么?市面上怕是要价百万灵石往上吧!”
众人纷涌向前,攀附讨好孙涛。听此赞誉,孙涛虽心中窃喜,表面仍保持着平静,淡然回应:“不过一件寻常法宝罢了,我这里还有十几件类似的,若是你们喜欢,拿去便是。”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震惊,百万灵石级别的法宝说送就送,这般阔绰让人瞠目结舌。“孙涛师兄,您的气魄令人敬佩,能与您相识,实乃小弟之幸。”王龙由衷地赞叹道。
这时,孙涛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哦,这不是盛峰盛师弟吗?”其实他刚进门时便已瞧见盛峰,此刻的惊讶明显是刻意为之。
“盛峰,多年不见,还不曾与师兄弟们打招呼,这些年在外修炼如何?想必修为已是登峰造极了吧。”孙涛看似关心的话语背后,实则暗藏讥讽——盛峰曾因被诬陷修炼邪法而导致家族破产。
对此消息,无人比孙涛更感欢欣。回溯大学时期,孙涛心仪赵雅,对她展开热烈追求,可赵雅从未正眼看过他,反而是与盛峰形影不离。倘若不是忌惮盛家的深厚底蕴,孙涛恐怕早已对盛峰痛下杀手……
王龙淡笑一声:“班首,汝岂非戏言乎?尔尚以为彼仍是昔年之盛峰乎?今之彼纵然聚百人之力,亦不及汝之一指之威矣。”
王龙索性撕去伪饰,直言内心深处实则厌恶凌霄。今日又有孙涛在此坐镇,若能借贬抑盛峰之举,在孙涛心中留下良好印象,他或许便能一飞冲天。
“且闻吾之所悉,盛少于昔年之事之后失踪六载,近始归返,料其必有所历练。”
此语一落,众人看向盛峰的目光益发轻蔑。此辈皆不愿与曾入囚牢、尤其身负强奸罪之人共坐一席用餐。
“诸位,如此评论似乎不太妥当。忆当年,在座诸多女子皆欲争嫁予盛少为妻矣。”孙涛插言道。
“哼,昔时乃昔时,而今我仍感庆幸盛少当年未曾纳妾,否则我家人知晓我与此等犯人为侣,何颜立世存活哉?”
孙涛挥手示意平息争议,“罢了罢了,同窗一场,诸位切勿过分。”
“盛峰,你回归不久,可觅得生计乎?若有需求,尽可告知于我,毕竟我等同窗一场,自会助你一二。”
王龙言:“盛峰,此乃良机也。你既已背负刑罚污名,寻工不易,还不快谢过孙公子之善举?”
盛峰深知二人意图,含笑回道:“无须这般费心,现今生活已足,勿需各位挂怀。”
“哼,装什么高洁!区区强奸犯尔,班长肯为你引荐工作已是抬举,你自己倒还摆谱不肯接受,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