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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外——
季光穿着一身指挥使的官服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复杂。
他一直在用法术监视着春良儿和轩辕澈的一举一动。
可最近，他发现自己的法术居然监视不到春良儿了。
好像是被什么更强大的力量，将他的神力隔绝在外，根本就探不进去了。
季光不禁有些诧异，他自认为自己的神力在神界算是上游。
可如今是在凡间，谁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可以将自己的神力隔绝在外？
季光抬头看向面前宫门上方的昭阳殿三个大字。
这是历代皇后才能居住的宫殿！
想到今天一早，宫里就来人传信，说是皇后传召自己的事，季光就眯起了眼睛。
难道是春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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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里——
春良儿穿着一身黑色的皇后凤袍，头发简单的挽起，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顶皇后日常的凤冠在头上。
褚师杰带来的人早已被轩辕澈带走了，此刻昭阳殿里伺候春良儿的人，都是轩辕澈指派来的宫女。
春良儿没有戴人皮面具，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昭阳殿里的。
季光进来后，看见这样的春良儿，第一反应就是被惊艳到了！
春良儿的美，可以说是很惊人的。
季光在天界见过很多仙女，却没有一个能比的上春良儿。
最主要的是，春良儿的美貌只是外衬，真正让他惊艳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霸气。
就好像她是这天地的主人，可以主宰这世间的一切一样！
以前监视了春良儿很久，他都没有发现这些。
如今近距离看见，对季光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都很大。
他竟忍不住失神了一瞬，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朝春良儿拱手行了个礼。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春良儿注意到他刚才的表情变化，心里也诧异了一瞬。
这个季光……好像认识她？
这里的她，并不是指屠龙教的侍女春良儿，而是春月容的女儿春良儿。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被她压下，她唇角微勾，看着下面的季光若有所指的问道。
“季指挥使怎么知道我是皇后？就因为我穿了这身凤袍吗？”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褚师杰才是皇后。
她可不相信，季光不知道褚师杰长什么样子！
就这样毫不掩饰地说自己是皇后，他倒是胆子很大！
季光动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起身看向春良儿。
“皇后娘娘真会说笑。在这皇宫里，除了陛下亲封的皇后娘娘，谁还会穿这凤袍呢？”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轩辕澈同意的，春良儿又怎么会这样正大光明地站在这里？
春良儿和他目光对视，没有立刻回答。
她侧头给了旁边的花蕊一个眼神，花蕊立刻低头回应，然后带着宫里的其他宫女退了出去。
等宫里只剩下春良儿和季光两个人后，春良儿才缓缓走向季光。
她身上的凛然气势瞬间收起，变成了一副不懂世事，又怯怯的小姑娘模样。
“左使大人，是教主让你来监视我的吗？”
“我已经给教主传了信回去，告诉了教主我现在的情况。”
“轩辕澈太过警觉了，虽然我已经潜伏在他身边，可是暂时还没办法杀了他，我需要一点时间让他完全信任我。”
季光被春良儿这变脸的速度惊讶到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配合春良儿说道。
“良儿姑娘不用担心，教主派我来，就是让我助你一臂之力的！”
“不过……”
季光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良儿姑娘若是不想杀轩辕澈，我也不会向教主报信的。”
春良儿瞳孔一惊，好像被他这说法吓到了。
“左使大人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深受教主大恩，教主的吩咐我一定遵从，绝不敢有任何二心的！”
季光见她还在演，忍不住戏谑一笑。
他也没有点破她，只是装出一副别有所图的样子，耐心劝道。
“良儿姑娘，你一直生活在屠龙教里，自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好处。”
“若你能留在轩辕澈身边做他的皇后，那你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了，以后你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比做一个小小的屠龙教侍女要好！”
春良儿表情一愣，眉宇间有些动容。
季光见她这样，又继续说道。
“良儿姑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你虽然是袁菲养大的，但你的家人也是被袁菲屠灭的。”
“袁菲之所以把明月教改名叫屠龙教，就是因为她和皇室有仇，和皇帝有仇。当年，袁菲听说你所在的什锦村里有皇室的人，就带人灭了你整个村子。”
“你是侥幸活了下来，才被袁菲带走，还当成宠物一样养在了身边。”
“若真论起来，她应该是你的仇人。”
春良儿眼神一动，对于季光会说出这些事情有些诧异。
她当然知道这些，袁菲她是一定会杀的。
可她不明白，季光为什么会背叛袁菲？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了袁菲的？
春良儿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你……你说的是真的？”
季光语气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轩辕澈。”
“当年什锦村里的皇族，应该和轩辕国皇室有关系。”
这个春良儿还真不知道。
轮回鉴里，弯弯只能看见袁菲屠杀什锦村的场景。
但自始至终，袁菲都没有说出什锦村里到底有什么皇族。
而那个皇族，似乎是在春良儿出生以前就在的。
当时春良儿和弯弯还没来这个世界，所以弯弯看不见这些事情。
现在听到季光说起，春良儿忽然好奇起来。
不过，她没有立刻问季光，而是表现出相信了他的话。
她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神情受伤地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教主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着说着，春良儿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满脸痛苦地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事情，试图在这些回忆和现在听到的真相中做个抉择。
过了好一会儿，春良儿好像终于做出选择。
她一脸痛心的抬起头来，强装镇定地看向季光。
“季指挥使，你真的不会向教……向她报信吗？”
一声季指挥使，季光知道，春良儿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说法。
他神情严肃起来，语气也难得郑重的说道。
“良儿姑娘，我与你一样，看似袁菲对我有恩，实则我却与她有仇。”
“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应该知道我做这指挥使已经很多年了。”
“若说背叛，我比你背叛她更早。”
“你我皆有把柄在彼此的手中，所以我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春良儿被他说动了，犹豫了一下，她终于点头。
“好。”
“既然如此，那还希望季指挥使能遵守承诺。”
“你和我各过各的生活，谁也不要揭穿谁。”
“至于袁菲那边……”
季光直接接话道，“我会告诉她，轩辕澈太过警觉，你需要时间让轩辕澈放松警惕。”
“我猜她会信的，不过她能信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以后，就要看你自己想办法了。”
春良儿抬眼朝他看去，和他的目光短暂交汇。
“季指挥使放心，以后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季光在看见春良儿眼里闪过的那一抹杀意后，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