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茉好脾气的摆摆手,让他们回家了。
对于这些背后拈酸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打他们脸,用实力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丢人。
晚上,猪肉炖粉条,红烧排骨,小鸡炖蘑菇,麻辣兔头和爆炒兔丁,鸡蛋羹,再就是屋里头种的绿叶菜整两盘,配上二合面馒头,好在份量不多,几人全都一扫而光。
吃完几人出去散步,越千山不想出去留在家里和灰狼玩。
越勇指着那大片大片望不到尽头的土地,“哥,那里就是咱们上工的地方,这会子地里都冻上了,不然咱们还能进去看看。”
平整一望无际的土地,让原本有些羡慕他们能打猎吃肉猫冬生活的越龙沉默了,干不完,根本干不完。
待看见村里人都黑瘦黑瘦明显营养不良,有的人还没有鞋子,脚上套着草鞋,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房屋也没有顾家的好,越龙想一开始三叔三婶弟弟妹妹们肯定很煎熬吧。
之后几天下起鹅毛大雪,天灰蒙蒙的,地上覆盖着一层皑皑白雪。
睡得正香的越龙察觉到越勇起来,迷迷糊糊道:“阿勇起来做什么?”
“哥,你继续睡,我去给炕洞里添柴火,要不到了下半夜会冷。”
越龙披上衣服跟着他一起,见他将妹妹和哥几个房间都添了柴火,这才回房间睡觉。
雪下了飘飘洒洒下一周,不能出去,每天在家琢磨玩啥吃啥。
......
越千川则是琢磨有啥,啥能吃。
这些天因为手疼脚疼,他脾气越来越大且不受控制,弄得宋来娣都有些不满。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好吃好喝的舍不得吃,全给越千川送过去,换来的竟然是他大发脾气,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胡老太都后悔当初那些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喂了狗!
但孙子就是孙子,心里不爽,面上还是哄着:“川儿啊,来,这玉米面粥熬的软烂好克化,你喝点吧。”
满腹怒气的越千川又想骂人,天天粥粥粥,喝了总要尿,他又不方便!
拼命压下怒气,挤出一丝笑意,“奶,你能不能去城里打听打听消息,要是碰见越大海他们咱们家这债啊和我这伤不就有着落了嘛?”
“傻孩子,你都和他们登报断亲了,哪里还会理咱们。”
他坚持道:“会的,我下乡那会爷爷还鼓励我呢,您过去求他们,看在养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肯定会过来看我。
到时候大队里那债务不就还上了嘛?大不了您哭一哭,他们最是心软,肯定会帮咱们,再不济也会给点粮食。”
胡老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爷爷是越大海,心里直嘀咕,这孩子真是养不熟。
心里又不甘心没占到越大海家便宜,再就是还想去张家村看看,再去找找越喜春。
刚好外头下着雪,这天也没法上工,胡老太谁也没说穿上仅有的衣服开门出去了。
“老婆子,你去哪?”才出门就被越金宝撞见。
“呵呵,我这不是想去城里看看二丫嘛,万一能碰见也好要些钱买米面。”老头子自从听见越千川时不时喊越大海为爷爷,心里就有些不待见越千川这个孙子。
胡老太可不敢跟他说是去越大海家求情。
“不许去!天寒地冻的你是想冻死在路上不成?”
这么一说,胡老太觉得原本可以忍忍的天气变得格外寒冷,犹豫两下子就被越金宝拉进屋。
两天后。
没下雪了,胡老太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张家村。
进了村口,拉着旁边一带孩子玩的大娘,“张家村前些时候不是来小汽车了嘛,是哪家来着,我想过去看看沾沾喜气。”
大娘一听原来是慕名而来,指着路道:“你顺着这路走,走到岔路口看见那修的青砖大瓦房就是张有志家。
那开小汽车回来的是他家女儿女婿,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嘞。”
胡老太眯着眼睛笑起来,“怪不得我看你慈眉善目,你这乖孙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往后好福气啊!”
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哎哟,老姐姐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快去吧,估摸着还要下雪呢。
张有志闺女嫁了好人家,那大房子都是她出钱给建起来的,那米面粮油隔三差五往这送。
他们家才是好福气啊!”
和大娘告别,胡老太朝前方走去,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一座青砖大瓦房。
院子很大,正房四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还有柴房厕所,鸡舍等。
房子都是用青砖垒起来的,屋顶用的黑瓦片,围墙周边还种了花,小院看起来雅致又气派。
吱呀一声,正屋中央的门被推开,女人穿着碎花棉袄,黑色裤子,脚上踩着厚厚的棉鞋,头发梳的整齐光滑,嘴角挂起一抹笑容。
打个照面胡老太就知道,这应该就是那贺旺娣,看手粗糙的样子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
可嘴角勾着的笑容,以及周身愉悦的氛围让她看起来那般慈祥,像个和蔼老太太。
胡老太混浊的双眼染上愠怒,这本该是属于她的好日子!
她的大房子,那些个米面粮油都应该是她的!
“妈,你上回给五姐做的棉鞋弄好了嘛?我过两天要去看她顺便捎过去!”
老六张金贵打开门眯着眼朝贺旺娣走去,手里接过菜篮子,和她一起在菜地摘菜。
“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回头你别忘记捎给她。”
女儿打小怕冷的毛病一直没变,为着这个,每年她都要给做鞋子,里头塞上厚厚的棉绒,脚在里头不会冷。
“成!娘,这大白菜长得好,过两天也给我姐带几颗去。”张金贵扶开大白菜上面的雪,笑嘻嘻的提议。
贺旺娣始终笑着,“嗯,你挑大的好的摘,有些看起来被雪埋烂了的别摘!”
女儿可喜欢吃这菜炖肉了,还是过两天她亲自挑吧。
抬头时,视线撞进同样看着她的胡老太眼睛里。
心脏突然抽动一下,贺旺娣呼吸一窒,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张金贵正和她说话呢,抬头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眼神微变,扶着她出菜地,“妈,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看看。”
伸手拉儿子,不料他跑得太快。
儿媳妇刘凤霞打开门,看见她娘脸色难看,问:“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外头地滑,你别出来,金贵在呢。”贺旺娣连忙摆手,儿媳妇肚里有娃哪能走外头这湿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