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建军也是气得不行,当然更多的是气胡老太,当着这么多人面难道不应该一致对外嘛?
逮着他骂作什么,还问他是不是男人,无异于让大家怀疑他的孩子不是他的种!
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到泥底,他再一次想起来小时候大哥三弟靠着胡老太撒娇,胡老太满脸疼爱,直到看见他站在门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心里头那点犹豫顿时变为坚定,陆家那臭丫头话说得难听,但很对,胡老太就是偏心!
偏心的都在劳改,她却依旧对自己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见她脸上高高肿起,越建军心中有一丝隐秘的快感。
看啊,你疼爱的儿子孙子如今犯事的犯事,死的死,走的走,只有他们二房不被疼爱的儿子孙子还在!
越建军眼中划过一抹快意,只要他不护着她,那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上回房子着火是他用自己灼烧的后背换来的,如今上头还有一大片烧伤,隐隐作痛,这也是他为什么挣扎幅度小的原因。
这次他没护着,可不就挨打了嘛,哭的真惨啊哈哈哈哈...
“ 儿子没用,背上烧伤一大片挣脱不开这群臭小子,娘你等着我!”
越建军脸上发狠似得,手臂摆动幅度很大,然而只是摆动而已,越千帆兄弟俩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害,可怜见的,你们还是放了他们吧,晚辈怎么能这样对待长辈!”
“就是啊,再怎么说他们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孩子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那越建军上回为了救胡老太还将背给伤了,真是大孝子啊。”
他们这么一说,张翡嘎嘎乐的嘴角突然收回来,“有你们什么事?那么会孝顺长辈咋不把他们老越家欠的债还了?”
顿时,大家默不作声。
同情归同情,大队的账必须还上!
这边越北茉在众人七嘴八舌下,得知了越老大老三的结果。
气得跳脚,“你这不孝女不认就不认吧,我没你挖国家墙角的不孝女!往后看到我躲着走,还有赶紧把大队的欠的钱还上!
整个几间房大队都是你们老越家的恩人,欠钱不还还那么大脸,还愣着干嘛,赶紧给大伙端茶倒水啊!
这都是恩人,恩人知道不?没有他们你们全家都得去劳改,一天天大呼小叫外加猪吼真是给你们脸了!”
越勇抿唇,同一旁的常宁眼神交流,妹妹是不是入戏太深了点,咋还帮着几间房大队的人说话?
这些人刚刚可是对着他们开炮呢,他可没忘记!
憋笑憋得肚子疼的常宁神情恹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大伙儿正听得津津有味,腰板一下挺直不少。
越北茉猛地指着他们,“还有你们!多大胆子啊,敢帮着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坏分子补窟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一起合伙给老越家出谋划策呢!
让其他大队其他公社领导们听见,又或者是组织上突然反应过来,你们都得被请去公安局扒一层皮!”
有人脸色大变,“可,这也不是我们同意的啊,大队长干的活...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关我们事,我们根本不懂那些。”
众人跟着附和。
她摆摆手,“管你们懂不懂,钱是大伙儿的吧?你们懂不懂都得进局子!”
常宁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哥哥的爸爸是公安同志,她说的没错!”
啥?
家里还认识公安同志?再一看那气派的小汽车,认识公安也能说得过去。
众人慌神,“陆同志,要是那什么,你们可得帮帮我们跟那位公安同志解释一下,我们真不懂那些!这是我家炒的花生,可香了你尝尝!”
常宁摆摆手,“不要不要,我思想觉悟可是很高的,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不能拿一针一线,那你特意露出来自己军绿色的斜挎包干嘛?
张翡实在忍不住,转头走到一边笑起来。
小挎包鼓鼓的已经装不下了,常宁面上一片冷静,“既然各位婶子叔伯有困难,那我勉强帮一帮,不一定能成。
不过,只要大家没做坏事,行得正坐得端,那就没啥大事!顶多进个局子待几天,不要怕啊。”
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越北茉偷笑了下,安抚道:“我哥比较严谨,大家不用担心,不该管不得事不管,不该打听的事不打听,不插手,咱们走哪里都不怕!”
村民:你们搁这点我呢?
讲真的,大家伙也不爱插手管事,这不是看到“钱”的希望了嘛。
“是是是,咱都是本分人,我家孩子要哭了,先走了。”
“等等我,我家锅里还煮着菜呢。”
“我也得走了,儿媳妇快给我生大胖孙子了。”
“家里鸡要下蛋 ,我得回去守着。”
胡老太傻眼,咋都走了呢。
“你们回来,张翡给你们钱!别听信贱丫头的话,她都是诓骗你们的,信不得啊!”
她扯着嗓子喊,大伙听见后更害怕了,这陆家认识公安,万一把他们抓进去待几天咋办?
毕竟钱确实是大队垫的,他们不知情也要被查一查的,那不还得进局子?
张翡的钱那么好要,胡老太也不会撺掇他们来要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心里头暗骂胡老太老毒妇,臭不要脸!
屋里传来一道低弱的声音,“来人!”
越千川好不容易将嗓子眼里的东西用左手抠出来,发现喉咙伤着了,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好好洗个澡,洗个脸...擦擦脸换身衣服也行啊。
可惜,根本没人听见,就算听到也不想理他。
越想娣等人群散了,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紧接着欠娣思娣也跑出来。
“你是三丫?”越思娣指着越北茉用肯定的语气开口。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是思娣啊,你咋瘦的和骨头架子一样。
在家里接任我的活了嘛?是不是很享受啊?”
闻言,胡老太仔细盯着她的脸一寸一寸的看,心中大震:“什么?你是越北茉那贱丫头?”
“啪!”
越北茉吹吹手掌,玛德,真疼啊。
“好外甥,来用这个打,手不疼。”张翡不知道在哪弄来一块木板子,还有一个破布塞进胡老太嘴里,先示范一下,反手拿着板子就是几巴掌,过瘾。
得了武器,越北茉刷刷就是十几巴掌,直接打得她脸上血肉模糊,胡老太一开始嗷嗷叫,到后头都叫不出来了。
越龙他们有样学样,先抽成猪头再说其他。
“死...二丫,奶错了,你别打奶了,奶以后再也不敢让你干活了...”
“二丫啊,爷错了,都是你奶出的馊主意让你天天洗衣做饭忙里忙外,不关爷的事情啊。
你去下乡爷可想你了,家里头属你最乖,就你让爷吃上一回大米饭和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