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陈凡心中涌起一个奇异的猜想。
    似乎这个栀子，对她姐夫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然而这或许只是陈凡的错觉。毕竟姐姐离世，妹妹照料姐夫，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姐夫因姐姐的逝去而神情恍惚，痛不欲生。
    栀子继续讲述下去。
    “为了让我的姐夫走出丧亲的阴霾，我尝试了许多办法，可都无济于事。”
    “直到昨天，我照例去姐夫家探望，刚一敲门，便发现他神采奕奕，仿佛重获新生，嘴角还挂着笑容。”
    “我感到诧异，正要询问原因，便嗅到一阵刺鼻的腥气。”
    第187章 玄灵美人鱼
    “腥气？像是海产的味道吗？”
    陈凡问道。这并非无端猜测，毕竟赵吏曾提及，是海洋生灵作祟，腥气自然源自海中。
    “没错，正是那个味。起初我以为是姐夫走出阴影，打算好好生活，家里有海鲜腥味也不奇怪。但一进屋，姐夫告诉我，姐姐回来了。”
    “姐姐已经离世两年，即便活着，为何这两年不来联系我们，偏偏现在才出现？尽管惊讶，一开始我还是很开心，没多想。”
    “接着，我看到姐姐从浴室内走出来，她刚洗完澡，身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种光华，我从未见过。我问姐姐，她说只是护肤品的作用。”
    “不过，我竟然在姐姐身上嗅到了，进门时那股熟悉的腥味。”
    “我虽疑惑，却没有声张，随后便来上班。恰好遇见同事夏冬青保护着那个小孩，虽然我看不见男孩，但夏冬青与赵吏的行为可疑，起初我怀疑他们精神异常。”
    “后来他们告诉我，他们是渡魂使者。”
    陈凡沉思，目前没有头绪。虽身为神龙，但他对海洋生活并不熟悉。或许是尚未居住在龙宫，张晓晋作为海龟丞相，还未安排海族前来朝拜。
    不过，陈凡享受这种自由，若真让海族逐一拜访，必定繁琐不堪。
    陈凡转向赵吏，既然赵吏提到了海族，必已有了线索。
    果然，赵吏开口道：“我想起了一个传说，据说海中有种名为鲛人的生物，民间又称她们为玄灵美人鱼。”
    王小亚问：“你认为栀子的姐姐，是由玄灵美人鱼幻化而成的吗？”
    赵吏回答：“别急，我还没说完。实际上，海中离世的人并不归我们冥界管辖，而是去了归墟国度。而鲛人便居住在那里，她们会食取海中亡者的遗体。但同时，她们会承载那些亡者最深的执念，借新月的海雾回归，寻找逝者心爱之人。”
    夏冬青明白了：“所以，栀子的姐姐很可能就是玄灵美人鱼变幻的？”
    赵吏点头：“可能是，但无法确定。”
    王小亚翻了个白眼：“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否定我？”
    赵吏未予回应。
    陈凡疑惑：“你们不已经有所定论了吗？况且，如果栀子的姐姐真是玄灵美人鱼，不是挺好的吗？又不会伤害人类？”
    然而，栀子站了起来：“真的不会伤害人类吗？根据赵先生所述，玄灵美人鱼食用死者遗体，难道她们不会对活着的人下手？”
    “不论真假，就算姐姐无法回来，我也不愿让一个假姐姐陪伴在我姐夫身边！”
    陈凡看出栀子情绪激动，这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个栀子，确实对姐夫有着特别的感情。
    “不然，我们去你姐姐家看看？”
    王小亚提议。她也想见识一下，玄灵美人鱼究竟何等模样。传说中，她们的眼泪是珍珠，容貌极美。
    当然，也有故事将她们描绘成恶者。她们常在海底深处现身，以魅惑的歌声引诱孤独的水手，最后将其吞噬。
    不论哪种形象，王小亚都觉得十分有趣。
    栀子担忧：“我们这么多人去，会不会引起她的警觉？万一她愤怒，害死我姐夫怎么办？”
    这话一出，陈凡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在栀子心中，姐夫比姐姐更重要。
    换作常人，得知姐姐归来，应激动不已。但陈凡从栀子的话语中，听出了失落。两年的陪伴，栀子可能已在心中取代了姐姐的位置。
    “没事，放心吧，这里有四位渡魂使者，其中还有一位神龙。别说一只玄灵美人鱼，一万只也要向神龙大人俯首称臣。”
    赵吏拍着胸膛保证。他对玄灵美人鱼充满好奇，毕竟海中亡魂不属于冥府管辖。
    最终，栀子同意了。
    众人准备出发，前往栀子姐姐的家时。
    陈凡打了个呵欠，坐在另一张桌子边说：“别急嘛，你们这么早叫我来，连早饭都没吃呢？”
    “想让我干活，还不给吃的？把我当什么了？”
    赵吏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冬青，你还愣着干啥，快上早餐！”
    “哦哦，马上就好！”
    夏冬青急忙去咖啡厅后厨准备，端出意面等食物给陈凡。吃完后，一行人才动身前往栀子姐姐的住所。
    “你姐姐住在这里，想必很有钱吧？你怎么会在咖啡店打工？”
    赵吏站在奢华公寓门前，好奇地问。
    栀子答道：“我父母很早过世，与姐姐相依为命长大。姐姐去世后，姐夫意志消沉，家产逐渐耗尽。我无奈之下，只能兼顾学业和兼职。”
    第188章 重返人间的姐姐
    即便如此，生活仍需前行。
    自己颓废不堪，竟然依靠小姨子维持，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何其耻辱。
    然而，栀子的姐夫早已不在乎外界的眼光。
    几人谈笑风生，很快就来到六楼。栀子引领众人，来到她姐姐的门前。
    敲门前，栀子用眼神询问了众人。
    得到陈凡的默许后，她轻轻叩响了门扉。
    咚咚咚……
    起初无人应答。
    片刻后，林冲，栀子的姐夫，慢悠悠地打开了门。
    “栀子？你怎么来了？还带来了这么多朋友？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们？我和你姐姐也好准备啊！”林冲惊讶，毕竟栀子从不曾带朋友回家。
    栀子答道：“啊，没什么，就是我今天在茶馆突然晕倒，这些朋友送我回来的。”
    一听栀子晕倒，林冲眉头紧锁，关切道：“我都说了，你不用去做兼职，再说现在你姐姐回来了，我也开始工作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供你读完博士学位！”
    提到妻子，林冲脸上洋溢着笑容，之前的担忧似乎只是表面文章。
    王小亚悄悄对陈凡低语：“这人的灵魂似乎不完整。”
    陈凡也察觉到了。虽然林冲外表恢复如初，但言行却显得迟钝，可能失去了部分魂魄。
    难道，这与栀子的姐姐，玫瑰，有关？
    “好的，我明白了。对了，姐夫？姐姐在家吗？”栀子问。
    林冲笑道：“当然在家！正好，你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朋友，就让你们一同见证一件喜事，先进来吧！”
    栀子领着陈凡等人踏入房门。
    一股浓厚的腥气扑面而来，险些让王小亚呕吐。陈凡连忙捂住王小亚的口鼻，依赖他身上的龙涎香气，王小亚才稍感舒适。
    随即，陈凡从发间拔出一根头发交给王小亚。
    “如果想吐，就把这头发凑近鼻子闻一闻，很快会好起来的。”陈凡吩咐道。
    王小亚有些欣喜，接过头发，立刻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这根头发与陈凡身上的气息相同，散发出令人舒适的香味。
    清新、温暖，甚至略带一丝迷醉。
    总之，极为惬意。
    步入室内后，玫瑰的声音从卧室传来：“老公，是栀子回来了吗？”
    林冲高兴地走向卧室：“当然，栀子还带来了几个好友，正好让他们分享我们的喜讯！”
    栀子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喜讯？
    不多时，林冲搀扶着身着孕妇装的玫瑰从卧室走出来。
    玫瑰脸上挂着微笑，但笑容显得生硬，让人感到怪异。
    玫瑰出现，腥气愈发浓重。
    王小亚迅速把陈凡给的头发放在鼻下，顿感舒畅不少。其他人也微微屏住呼吸，以防被强烈的腥气熏倒。
    “栀子，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就别出门了，在家吃饭吧。让你姐夫做鱼给你吃，你不是很喜欢吃鱼吗？”玫瑰笑道。
    栀子表情复杂。她确实爱吃，但眼前的人如果是人鱼而非姐姐，为何对她生活习惯如此了解？
    栀子也困惑不已。
    此时，玫瑰仿佛感应到什么，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整个人一怔。
    陈凡的目光落到玫瑰身上，玫瑰更显紧张颤抖。
    林冲注意到妻子的变化，关切问道：“玫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玫瑰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很开心栀子能交到这么多朋友。”
    栀子仿佛察觉到什么，回头望向陈凡他们。
    难道……
    归来的姐姐真是人鱼所化？
    否则，她方才的反应分明是在惧怕身为神龙的陈凡。
    栀子不想姐夫受伤害，忙岔开话题：“对了姐姐，你们到底有什么喜讯啊？”
    不待玫瑰开口，林冲兴奋地抚摸着玫瑰的肚子说：“当然是，你姐姐怀孕了，你要当小姨了。”
    听到这个消息，栀子一时间愣在原地，其他人也惊讶不已。
    怀孕？
    如果玫瑰的姐姐真是人类，他们不会觉得奇怪。
    可如果她是人鱼呢？
    人鱼与人类的孩子，是人还是人鱼？
    ......
    在沉思之际，王小亚三人不由自主看向陈凡。
    陈凡感到莫名其妙，就算他是神龙，也无法知晓孩子是人是鱼。
    看着栀子的反应，玫瑰觉得奇怪，拉住她问：“怎么了栀子？你不开心吗？”
    栀子想推开玫瑰的手，但这么做无疑会引起怀疑。
    只好勉强笑道：“我当然开心，我要当小姨了，这是我们家族的延续！也是你和姐夫爱的结晶！”
    林冲和玫瑰笑了：“没错，将来你也会找到合适的男子，组建新的家庭，也会有小宝宝的。”
    栀子淡笑，轻轻点头，周围三人之间，氛围祥和中带着一丝玄奥。
    \"夫君，你还在愣着做什么，栀子和这么多朋友都在，快去烹饪佳肴啊！\"玫瑰催促，身上萦绕的幽幽海藻香让人恍惚，仿佛她就是真正的玫瑰。
    趁此间隙，赵吏悄然来到陈凡身旁，问道：\"龙神大人，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陈凡抚着下颚，回应道：\"的确非人，应该是你说的‘鲛人’，但我观察她，对人类并无恶意，所以……我们可以置之不理。\"
    此刻，栀子安置完姐姐，缓步走近。
    第189章 执念
    \"如何，你们看出什么了吗？我姐姐，是人，还是那个鲛人？\"
    栀子凑近，声音微颤地问。夏冬青代替大家回答：\"我们一致认为，你姐姐是鲛人，而非人类。\"
    栀子瞠目，惊讶道：\"果然！我就知道，姐姐已经离世两年，怎么可能突然回来！她是冒牌的！\"
    陈凡审视着栀子的反应，感觉她似乎为姐姐未真正归来而暗自庆幸。这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两年多来，栀子是否对姐夫心存异念？
    无人能得知。
    \"冒牌又如何，尽管她身份虚假，但她的出现，让姐夫重拾生活信心，也让姐夫重回常人，使你们的生活重回正轨。\"
    \"我觉得挺好啊。\" 王小亚道。
    陈凡闻言，摇头轻叹。王小亚，你不懂啊。人家失去姐姐，却得到一个虽无信心却不再接触他人的姐夫。时间一长，这姐夫岂不就成了栀子专属？
    如今，别说一只鲛人冒充，就算真玫瑰归来，栀子也不会欢喜。毕竟，那样她便无法与姐夫共度余生。
    栀子听罢，急切道：\"可她根本不是我真正的姐姐！甚至不是人类，万一在我离开时伤害了姐夫，怎么办？\"
    \"我失去了真正的姐姐，难道还要失去真正的姐夫吗？\" 众人被这话问住。
    说到这，栀子面色微红，眼神闪烁不定。她怕内心的秘密被大家察觉，这明显违背伦理。
    \"既然如此，为何不当着姐夫的面揭穿这个假姐姐呢？\" 王小亚问。
    这里有四位渡魂者和一位龙神，即便鲛人出手，也无从伤害人类。
    栀子答道：\"我不想让姐夫再次陷入那种状态，姐姐虽不在，但我希望他能一如既往。\"
    话至此，若还不明白，陈凡真想摸遍他们的脑袋提升智商。
    然而，陈凡以为大家理解之时，夏冬青凑近，困惑道：\"我好奇怪，栀子似乎更关心姐夫，而非姐姐？\"
    陈凡觉得夏冬青无药可救，自己也被打脸。这种智商，还读研究生？
    开玩笑的。夏冬青为人正直善良，就算堕入魔道，也没那份资质。
    赵吏和王小亚投去白眼，夏冬青不明所以。
    \"我们明白了，你的诉求是想让这个鲛人离开你姐夫，对吧？\" 王小亚问。
    \"没错！\" 栀子道。
    \"那就简单了，只要你不会后悔。\" 王小亚说。
    \"我怎会后悔？姐姐肯定也不希望假货冒充她！\" 话音刚落，林冲从厨房走出，端着一盘菜肴招呼大家用餐：\"快来尝尝，这是我最拿手的鱼，玫瑰她这次回来后，最喜欢这道！\"
    众人围过去，但看到桌上菜品，栀子脸色惨白，不顾姐夫在场，指着菜对王小亚、陈凡他们说：\"你们看！这分明是条活鱼！未经任何处理，这冒牌货一直在毒害姐夫！\"
    陈凡觉得栀子已入魔怔。
    说完这些，林冲一脸不解：\"栀子，你在说什么？活鱼？这鱼我已经炒熟了！\"
    栀子忍耐不住，走到林冲面前，握住他的手，坦诚道：\"姐夫！那个人不是我姐姐！姐姐两年前在太平洋溺亡！她只是因为吞噬了姐姐遗体，残存了姐姐生前的执念的鲛人……\"
    \"她是假的！\"
    林冲神情震惊，却没有多言。而栀子的声音太过响亮，惊动了卧室的玫瑰，但她腹部已不同于往日，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似已有三个月身孕。
    王小亚十分惊讶，正常人类胚胎不可能如此快速成长。
    玫瑰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餐厅里的众人。见到玫瑰出来，栀子激动地指着她：\"你这妖孽！你不是我姐姐！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使有我姐姐的执念！\"
    \"你快滚！\"
    玫瑰脸上渐渐显出哀伤，她说：\"我是你的姐姐。\"
    栀子不信：\"你不是！如果是，为何会惧怕那位龙神大人！\"
    玫瑰望向众人背后的陈凡，此事无法辩驳。
    的确，她并非真正的玫瑰。但她吞噬了真玫瑰的遗体后，便成了真正的玫瑰。只有完成玫瑰的执念，才能离开此处。
    一直沉默的林冲缓步走到栀子和玫瑰面前，开口道：\"够了，栀子，不必再说了！她就是你真正的姐姐！\"
    第190章 海妖孕子，诞下的是……
    栀子瞪圆了双瞳，震撼于眼前的情景，觉得姐夫的行为超乎常理！
    王小亚试图平息栀子的怒火，但她并不清楚鲛人是否属于转化之灵。
    玫瑰与林冲显然情愿相依，即便那并非真实的玫瑰。林冲早已把她的身影当作挚爱的替代，尽管她与玫瑰如出一辙。
    “姐夫！”栀子高声呼叫。
    林冲低沉回应：“栀子，如果你还视我为姐夫，就离开这里。”
    栀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人并非真正的玫瑰，为何姐夫执意不放？为何非要她在身边？
    难道……两年多的守候，竟成了一场空？
    在栀子愤怒的目光中，玫瑰挺着孕腹，缓步走向陈凡，然后向他跪下。
    林冲见状，并未阻拦。事实上，当他看到玫瑰归来，已知这不是真实的她。但他花了两年才得回她，不愿再次失去。
    玫瑰朝陈凡重重磕头，恭声道：“海妖一族，曦文，拜见神龙大人！”
    陈凡淡然回应：“起来吧，你身怀有孕。”
    “谢过神龙大人。”
    目睹此景，栀子仍不罢休：“看吧，姐夫！我就说嘛，她不是真正的姐姐，她自己都承认是海妖！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是龙王！她竟然向龙王下跪！”
    “姐夫，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
    林冲瞥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栀子，其实早察觉到这位小姨子对他有复杂的情感。然而，因玫瑰的离世，他封闭了情感，对任何人都无法产生感情。
    “够了，栀子，别再说了！我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玫瑰，但你也说了，她带着姐姐的执着回来。你知道姐姐的执着是什么吗？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栀子首次见姐夫如此动怒，一时间哑口无言。
    另一边，玫瑰主动开口：“放心吧，栀子，我不会伤害你姐夫，也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来完成你姐姐的执着。”
    栀子怒视玫瑰，见无人帮她，愤然甩门而去。
    玫瑰向陈凡道歉：“神龙大人，对不起，这个妹妹天性火爆。”
    “无妨，但你在陆地生活这么久，没问题吗？”
    陈凡对此颇感兴趣。身为神龙，他自然无所畏惧，但海妖却不同，传说她们生于归墟。
    玫瑰摇头道：“没事的，林冲为了让我能在陆地生活，每天都让我浸泡在浴缸里。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这房间弥漫着鱼腥味。”
    “林冲一开始就明白我不是真正的玫瑰，第一天我就告诉他玫瑰的执着。”
    “玫瑰共有三个愿望，第一个就是希望林冲能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玫瑰望向林冲，他眼眶泛红。
    “第二个，是希望我能将她未出生的孩子带回林冲身边。”
    王小亚惊叹：“所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和林冲的，而是真正玫瑰与林冲的？”
    玫瑰点头：“不错，我们海妖无法与人类繁衍后代，除非被我们吞噬的人类有这种执着。”
    “现在林冲重新找回对生活的热爱，我只需在三天后的红月降临前，诞下这个孩子，便能重返海洋。”
    王小亚当初对玫瑰怀孕感到好奇，如今已无任何疑惑。
    “那第三个愿望呢？”夏冬青问道。
    “第三个愿望是给栀子的，但她现在一定很恨我，我不是她真正的姐姐，却扰乱了她的生活。”
    玫瑰脸上满是歉意。事情已明了，陈凡他们无需再留在玫瑰与林冲的住所，毕竟那里鱼腥味太重。
    赵吏和夏冬青毫无防护，已尽力忍住呕吐。走出公寓后，两人深吸口气。
    夏冬青和赵吏大口呼吸，王小亚和陈凡却若无其事。夏冬青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不觉得鱼腥味很恶心吗？”
    陈凡耸肩：“当然恶心，但我身上带有龙涎香，能抵御那些味道。”
    “那你呢，王小亚，你没有龙涎香。”
    夏冬青问。王小亚掏出陈凡给的头发，得意地说：“当然是神龙大人的头发！”
    哇哦！他们俩岂不是冤大头！在那屋里待那么久，如果不是顾及对海妖的尊重，他们早就吐了。而这神龙大人，居然区别对待，为何不给他们两根头发？
    夏冬青内心吐槽不止。但他明白，神龙大人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你们说，栀子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王小亚皱眉问道。
    赵吏点头：“确实，毕竟海妖不会对他们怎样，完成执着就会离开。”
    “栀子这样咄咄逼人，其实很伤人心。”
    “不过我觉得她崩溃的真正原因是发现姐夫并未忘记姐姐，也无法真心接受她。”
    闻言，夏冬青惊讶地看向赵吏：“什么？你是说，栀子喜欢她的姐夫？”
    陈凡答道：“不然呢？”
    王小亚又给夏冬青一个白眼：“冬青啊，你这脑袋，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我怎么觉得自己也能行呢？”
    夏冬青挠头。他真没发现，小姨子和姐夫……这似乎有些违背伦常。不过……既然姐姐已逝，或许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