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妈收下东西点点头,“你放心吧,往后这两孩子的吃住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谁也欺负不了!”
江海峰鼻子一酸,恨不得给葛大妈跪下,大妈就是他的大恩人。
李爱红气得直跺脚,那么多钱居然给了葛老婆子,可她根本不敢去触江海峰的霉头。
萧砺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把身上的钞票都留给苏南音,毕竟她那么喜欢钱。
他深深地看了眼苏南音,“你照顾好自己,要是李爱红还找你的麻烦,你就去找首长。”
苏南音笑笑,李爱红敢找不痛快她绝对不会手软,何须找首长。
“你注意安全,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萧砺嘴上虽然没说,但她能感觉到整个大院都笼罩在一种生死未卜的紧张气氛中,比以往任何一次执行任务都更忧心。
萧砺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会跟首长要求一旦他发生意外,立刻给苏南音自由。
军属院的男人们似乎一并带走了家里女人的心,家家的气氛都变得安静极了,好像但凡谁高兴一点就对不起远征在外的男人似的。
苏南音当然希望萧砺能平安归来,但他们毕竟没有感情,她就没那么多想法,烧了一顿惬意的午饭吃。
刚刷完锅,部队就来人了,让家属去领安家费的。
军人去执行任务前都会领到一笔安家费,这次走得太急,只能通知家属去部队领了。
苏南音和几个嫂子们一起去领,几个女人在一起聊了些家长里短,心情也渐渐放松起来。
到了部队家属们非常有秩序地排起了长队,苏南音非常自觉地靠后站,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女人泼辣的叫骂声。
“你什么意思?我是军嫂,我男人在前线报效祖国,凭什么没有我的安家费?”
女人喋喋不休地叫骂惹得众人围观。
苏南音看着正前方厚厚的人墙看了个寂寞,身边的军嫂告诉她闹事的是李爱红,江海峰其实已经提前预支汇给了老家的父母。
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一旦他出现意外两个孩子只能由年迈的父母来抚养。
发放安家费的同志奈不过她的扯皮,只好把首长请了出来。
首长为前线的作战形势担忧,哪里有心思处理这些,骂了几句李爱红还不死心,严厉警告她只有江海峰的父母才有资格要这笔钱。
李爱红当然不服,但首长的气场实在太强,她差点被扔出去,这才识相地走了。
没有了李爱红的搅乱,苏南音很快领到了安家费,一共两千块。
她并不打算收下,转身去了邮局,把这两千块并萧砺上午留下的六十块全部寄给了他农村的父母。
她和萧砺不长久,这钱留给他父母才合适。
苏南音寄完钱就去了趟国民药房,经理看见她就像看见菩萨一样。
“苏医生,你总算来了,今天有个病人非得等你来医治,否则就不走了。”
万经理边说边松了口气,指了指角落一个年轻姑娘,“就是她。”
苏南音刚要上前询问姑娘的病症,对方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哎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就是苏神医!”
苏南音一头雾水,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姑娘呢。
年轻姑娘见苏南音确实不记得,笑了笑,“那天在夜市有个小偷被你一针放倒了,还记得吗?”
苏南音拍了拍脑袋,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姑娘就是那名女警察,她没有穿制服,整个人活泼又俏皮,俨然就是两个人。
“是你呀,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我给你看看?”
苏南音引她进了诊室,秦子玉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一遇阴雨天气腰就疼,老毛病了。”
她在抓歹徒时受过伤,这两天天气阴雨绵绵的,老是一阵阵的疼。
但看病并不是她的真实目的,自从那晚见识了苏南音的飞针功夫,她就特别想学,这样就可以抓更多的坏人。
她一直念着这个事儿,偶然听她妈妈说药房来了个年轻的苏神医,医术了不得,特别是那一手针灸术,妈妈描述的相貌和记忆完美重叠了,她二话不说来了药房。
等了快一个下午总算等到人了,她担心有些唐突,只好说来看病。
苏南音带上了门,撸起了她的衣服,妈呀,腰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与她俊俏的脸十分违和。
秦子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腰上全是疤,把你吓着了吧?”
苏南音笑笑,“怎么会?这是巾帼女英雄的勋章,是荣耀,我们求还求不来呢!”
这是她的真心话,前世看到电视里霹雳女警花的影片,她都会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对着镜子模仿女警花帅气的姿势。
秦子玉听了这才卸下了心理负担,主动谈起办过的惊险案子,苏南音听得津津有味。
苏南音拔了针,秦子玉竟真的感觉不到疼了,不得不说她的医术是真的好。
“南音,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秦子玉不仅是为了感谢,更为了拉近感情。
苏南音特别喜欢这个爽朗的女孩,更何况她还是个警察,指不定以后就要找她帮忙。
“行,那你等我一会儿,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我们就走!”
秦子玉开心地点点头,乖乖地在一边等着。
十几分钟后,苏南音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子玉,我们走吧。”
秦子玉带苏南音去了经常光临的川菜馆,她点了四道丰盛的菜。
她非常会照顾人,帮苏南音夹了好多菜,还主动坦白她的父亲是公安局局长,以后要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就找她。
苏南音惊了个大讶,没想到她的背景这么强,一点架子都没有,实在太难得了。
她发现秦子玉一提到她的上级程恪队长时眼睛里都是小星星,能入得了她的法眼的男人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南音,你能不能教我飞针,就像你在夜市的那样?”
“你、真想学?”
苏南音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挑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