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桂兰再次手舞足蹈,“好,好。”
她立刻闭上眼睛,江河花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荷花,算了,她不过一个傻子,你折腾她干啥?”
江荷花不服气,“妈,你忘了苏南音是怎么欺负我们的?谁让这傻子送上门来的。”
江老婆子听说苏南音后立马闭上了嘴,是该给她个教训。
江荷花瞅了瞅没人看见,她牵着佟桂兰去了厨房,在厨房里都扫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大米缸里。
她掀开米缸盖子,把佟桂兰摁了进去,“喂,你就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既让你抱孩子,好不好?”
黑夜中,佟桂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好,睡一晚,抱孩子。”
她重复着喃喃自语。
江荷花得意地盖上米缸盖子......米已经快见底了,这傻子就穿了单薄的秋衣秋裤,这一晚够她受的了。
她回房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卷进温暖的被窝里睡觉。
找不着老伴,可把萧老汉急死了,他哭丧着脸敲响儿媳妇的门,“南音,怎么办?你妈找不着了!”
苏南音立刻披衣起床,“爸,你说啥?我妈不见了?你把她带去哪了?”
萧老汉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带她出去,我给她脱了衣服哄她睡觉,我不过一时口渴去喝了杯水,然后人就不见了。”
“南音,你说你妈会不会被人贩子带走了?我把房间和大院都找了一遍。”
佟桂兰自从傻了以后从没有离开过他半步,就像眼珠子一样守着她,眼珠子不见了他能不伤心吗?
“爸,你别担心,妈一定没走远,你往远一点的地方找找看。”
萧老汉觉得言之在理,立刻火急火燎地再去寻找。
苏南音觉得就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于是又敲响了萧枝枝江海峰房间的门。
“姐,姐夫,你们睡了没有?姐夫能出来帮我一个忙吗?”
江海峰听闻,立刻穿上衣服出来,“南音,什么事儿?”
苏南音看了眼萧枝枝,压低了嗓门道:“妈不见了,你帮着一块找找。”
江海峰一口答应,扎入了黑不见底的夜色中。
苏南音把孩子拜托给李婶子,也一并四处去找。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三个人在家里会合,三个人都是没有找到。
“这傻老婆子到底去哪儿了?我真是个没用的老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萧老汉痛苦地抱头捶打脑袋,让人看了真的很不忍心,但苏南音和江海峰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爹,你说什么?妈不见了?”
萧枝枝起床上厕所,没想到听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两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江海峰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
“快,快去找我妈,对了你妈和你妹妹呢,她们有没有看见?”
萧枝枝焦急地攥着江海峰的手臂,江海峰一把将她抱起回了房间,给她掖好被子,“乖,你好好地睡,我一定会找到咱妈的!”
江海峰轻轻带上门后,敲响了妈妈和妹妹的房间。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妈,荷花,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丈母娘,我们四处都找不着人!”
房内明显寂静了好几秒,江海峰再次敲了敲门,“妈,说话呀。”
江老婆子不耐烦道:“没有,没有,我和你妹子荷花早睡了,根本没见着老婆子一眼。”
“行,那你们睡吧。”
江海峰无奈地离开。
三人根本坐不住,苏南音和萧老汉差不多都要把附近翻过来了,江海峰沿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都快出城了,根本没看到佟桂兰的影子。
萧枝枝怎么睡得着,披着棉袄坐在大门口边流眼泪边焦急地等待。
大院里的人也被惊动了,葛大妈和军嫂们纷纷劝萧枝枝赶紧去房里歇着,月子里的人绝对不能冻着。
萧枝枝哪里听得进劝,抹了把眼泪,“我不去,我要等我妈!”
葛大妈没有办法,抱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萧枝枝看了眼江老婆子紧闭的房门,寒心透了,作为她的婆婆,居然连个外人都不如。
直到天边快露出鱼肚白,苏南音再也等不了了,她要去报警。
江海峰陪她一起去的,头上全是露水,连刘海都湿了。
“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我妈妈失踪了!”
警察同志听后立马让他们填了一张表,填完表,那名警察同志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公安局,请问有什么事?......你是家属院的?找苏南音?”
苏南音立刻绷紧了神经,“警察同志,我就是苏南音,是找我的吗?”
那名警察立刻把电话给了她。
苏南音接起电话,是葛大妈打来的。
“真的?我妈找着了真是太好了,在哪里找着的?......什么,在米缸里?好,我现在就回去!”
苏南音匆忙挂完电话,“同志,我们不报警了,我妈找着了,再见!”
她恨不得飞回去,江海峰在她的指示下车轮子蹬得差点飞起来。
到了家,她连气都没喘匀,“妈,妈,你在哪儿?”
推门一看,佟桂兰身上盖着床厚厚的被子,她看上去非常不好,脸上全是不正常的红,神智也有些不清。
苏南音摸出手腕探了探她的脉,“妈,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萧老汉和萧枝枝伤心得说不出话,李婶子作为发现她的人最有发言权了。
“小苏,我想着大家折腾了一晚,早一点做好早饭让大家暖暖肚子,我一掀开米缸,吓死我了,没想到是个大活人!”
李婶的表情也十分丰富,“我发现佟大姐时她还穿着秋衣秋裤,她就这么在米缸里冻了一晚上,太可怜了!”
大家看向佟桂兰的目光都染上了几分同情,这么冷的天别说她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是个年轻人都受不了。
萧家人都很匪夷所思,好端端地怎么就去米缸里了?
更多的是自责,咋就忘了把厨房翻一遍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给妈退烧,苏南音一针扎进了穴位,一刻钟后她全身冒起了细汗,烧退了人也支楞了不少。
这时,江荷花已经起来了,她穿红戴绿的,嘴唇就像喝了狗血一样红,还有那眉毛用洋火棒描过了,手法不太好,有点像张飞。
佟桂兰突然扑到她面前,“我听话话,抱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