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枝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妈她都是咎由自取,就让她好好改造吧!”
“可是,妈她那么大年纪了。”
”枝枝,不用说了,就这样吧。”
江海峰疲惫地把头贴在萧枝枝的肩膀上,”枝枝,你真是太好了,我妈那么对你,你居然还牵挂她。”
萧枝枝笑得一脸温柔,“别这么说,她是你妈,那么大年纪了,我怎么会跟她计较?”
江海峰如获至宝一般搂着萧枝枝,“枝枝,谢谢你,以后就算我妈出来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踏进咱家一步给她伤害你的机会了。”
萧枝枝点点头,夫妻俩温存了会儿,然后留下江海峰好好休息她去照看孩子。
苏南音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妇产科医生都劝她留下这个孩子,动了手术对身体不好,况且再要个女儿也是不错的。
苏南音的意识已经有些松动了,她觉得好歹是条人命,不应该就这么被扼杀了。
前世她虽然没有怀过孕,但见识过很多不孕的家庭为了生个孩子吃尽了苦头,孩子好不容易选择了她当妈妈,而她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这条小生命,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但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意味着她有四个孩子了,孩子一生下来就要操不完的心。
出个门就担心孩子饿了病了,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担心他身体智能会不会有问题,等上学了不仅担心他的学习跟不上,还担心他会不会被同学霸凌,等参加工作了又担心他找对象.....总之,四个孩子加在一起她会操碎了心。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动手术吧。”
妇产科医生也只能点头照做了,让她去排队等候,今天动手术的人不在少数。
苏南音坐在长椅上太过无聊,也许怀孕容易瞌睡,她的两只眼睛渐渐合起来了,居然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小女孩扎着麻花辫,穿着花裙子,长得圆润可爱,十分漂亮。
小女孩甜甜地喊她妈妈,苏南音的心都化了,伸出双臂去抱小女孩。
小女孩跑着跑着就不见了,苏南音着急地喊宝宝,却什么都没了,只有一个飘渺的影子在喊疼。
“妈妈,救我,我疼,别杀我,求求你了!”
小女孩绝望地求救,影子也越来越浅,直至消失不见,她心疼死了,一遍一遍呼喊女儿却没有任何回应。
“苏医生,醒醒,你怎么了?”
一个护士拍拍苏南音的肩膀,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这个梦真切地根本不像梦。
刚才苏南音悲伤地抽泣,吓坏了周围的孕妇和护士,见她醒了,护士提醒道:“苏医生,现在可以做手术了,我扶你进手术室吧。”
苏南音在医院的人缘和口碑都非常好,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非常尊重她。
苏南音挣脱护士的手,“我、我不想做手术了。”
刚才那个梦实在太诡异了,她觉得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向她求救,求她妈妈不要放弃她的生命。
她摸了摸肚子,她做不到。
护士没有听清她的话,反而拉得更紧了,“苏医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产科的周医生已经很有经验了,放心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
苏南音紧紧地护着肚子,“你听着,我不做手术,不做!”
说完她三步并作两步离开,她的手一直贴着肚子,她觉得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压抑了,肯定是肚里的小宝不喜欢,她要快点离开。
走出医院她总算舒服了一些,可强烈的孕吐让她干呕了好几声。
不知为什么,昨天也孕吐了,她心里非常排斥,而这次却没有。
突然一双大手轻轻地拍她的背,抬眸一看,一张好看的脸因为心疼紧张拧在了一处。
萧砺二话不说抱起苏南音,根本不管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目光正视前方,把挣扎的苏南音紧紧摁回了怀里。
苏南音脸红得就像滴血,“放我下来,我没有动手术,我的身体好着呢。”
萧砺瞳孔微微震了震,完全没想到老婆没做手术,那么就意味着老婆又要吃一遍生孩子的苦了。
他俯下身薄唇贴在了苏南音的耳边,“老婆别动,再动我可就亲了!”
苏南音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抱着,这没脸没皮的狗子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可她丢不起这人,把头埋进萧砺的怀里,遮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看到。
回到军属院,大家看着被萧砺抱回来的苏南音,全都面面相觑,以为她动了手术受了大罪了。
萧砺把苏南音放在床上后,就不见了人影。
葛大妈她们或拿着红糖或拿着猪肉来看望苏南音,葛大妈细心地帮她提了提被子,“小苏,赶紧盖好被子,女人坐小月子身体吃了大亏可不能再马虎了。”
柳淑琴帮忙泡了杯红糖水,苏南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地告诉大家,“多谢大家的好意,我、我没有动手术,我已经决定了,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坚定无比,她想清楚了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葛大妈她们先是一愣,然后相视哈哈大笑,完全没想到这孩子总算是想通了,这就对了嘛,孩子来了就是缘分,哪有不要的道理?
“小苏,你总算想明白了,你都三个孩子了,再来一个也不算多嘛!”
“这话在理,你就安心生下来,我们帮你看着,咱们大院哪家的孩子不是这么拉巴着大的?”
......
苏南音有些感动,就连帮她看孩子都想到了。
“行了,你还怀着身子呢,我们就不吵你了,我们帮你看着那三个臭小子,你安心睡吧。”
大妈招呼了一声,乌泱泱的人全都出去了。
苏南音冲着门口喊道:“等会儿,大伙的东西拿回去吧。”
葛大妈头都没回,“不用了,就当是给未出世的孩子吃的。”
苏南音:“......”
军区,首长办公室。
萧砺的眉头拧得死死的,他不甘心地看向高首长,“首长,为什么我不能做这个手术?这是我的个人问题。”
高首长明显失去了耐心,“你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你的身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更是党和人民的,组织上不通过!”
他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处,“你再敢说一个字,就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