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轩……”墨阳实在受不住,哼唧一声埋在他肩头抱怨,“别勾我了,你这药效还没过呢……”
他想好好跟泓轩讲道理,奈何这人故意似的,油盐不进,根本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百里泓轩笑着抱住身上的人,侧头在他脸侧亲几口。
他就是仗着墨阳现在对自己做不了什么,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真到两人坦诚相对的时候,百里泓轩也没这么大胆子。
“陪我睡会儿,阿阳,”百里泓轩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蛊惑,“我想在你怀里睡。”
“好嘛。”墨阳软着嗓子回他。
自己苦着一张小脸,慢吞吞掀开被子躺好,把百里泓轩小心拢进怀里。
百里泓轩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挑眉道,“看来阿阳好像不太情愿,其实我也不是非要——”
“情愿!”墨阳又把人拢了拢,自己先把头埋进百里泓轩肩窝,闷声道,“我可太情愿了。”
墨阳在他肩头吸一口气,蹭了蹭,“快睡觉,再拿我寻开心一会儿就不让你睡了。”
百里泓轩勾勾唇角,在他怀里调整了舒服的姿势闭眼,“阿阳,我爱你。”
墨阳埋着脸偷摸乐,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语气里都是满足,“笨蛋泓轩,我早就知道了。”
……
酉时,闫峰带着一队士兵回战王府,还带回两个消息。
墨阳听见动静小心起身,给百里泓轩掖好被子后出门。
“安左死了,”闫峰牵着慕骐,看见墨阳直截了当开口。
墨阳闻言脚步顿一下,眉心蹙了蹙,“怎么死的?”
“听说是下午你们进宫那会儿,安家闯进一批黑衣杀手,直奔安左住处取了他的性命。
安世泉那个时候不在府里,安家的守卫根本挡不住。
原本安世泉就是被抬回安家的,好容易醒过来得知噩耗,又厥过去了,听说到现在还没醒。”
墨阳揉揉额角,他好像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另一个消息呢?”
“墨渊在宫中遇刺,断了一根手指。”
“咦?”慕骐听到有些好奇,“为何只断了手指,既能断手指,按说也能取了他的性命。”
闫峰抿抿唇,跟慕骐对视一眼没说话。
谁知道那刺客怎么想的?难不成去一趟深宫就为了取他一根手指?
反观墨阳,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断就断吧,”墨阳叹口气,“知道留他一命,还不算胡来。”
“你知道是谁动的手?”闫峰敏锐察觉墨阳话里的意思。
“不知道。”墨阳一口否决,我知道这些干什么。
墨阳摆摆手,去膳厅吧,火锅都备好了,我去喊泓轩吃饭。
“火,火什么?”慕骐皱眉抬头,被闫峰拉着离开。
“管他说的什么,墨阳总不会饿着我们。”闫峰一脸淡然。
墨阳站在原地深叹口气,转身重新回房,走到榻边,盯着百里泓轩安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
“百里泓轩,起来吃饭。”墨阳没过去,远远站着喊他。
百里泓轩皱眉睁开眼,不明白墨阳为什么突然这么喊自己,“你怎么了?我惹你了?”
“我生气了,”墨阳背着手转身,“给你一个晚饭时间自己想。”
“呵~”百里泓轩脸上除了不满没太多表情,“自己想就自己想!”
百里泓轩气呼呼坐起身,因着刚睡醒,身子还有些发软,他也不在意,撑着身子径直下床。
墨阳看他这副大大咧咧半点不知道护着自己的样子,心都跟着抽抽,冷着脸上前扶住他,默不作声给他整理里衣的系带,取出外衫给他穿好,顺便重新给他束了发。
百里泓轩脸色好看一些,轻哼一声,由着墨阳给自己捯饬。
不耽误他傲娇地刺激墨阳,“你还管我做什么?”
“我不管你管谁?”墨阳撒气般在他腰间捏一下,“我是你夫君。”
百里泓轩看他一眼,见墨阳脸上确实有几分不高兴,也不说话了,由墨阳牵着自己去膳厅,路上还不忘反思自己到底又哪里惹他了。
可下午百里泓轩就睡了一觉,能怎么惹他?
百里泓轩很快放弃思考。
总归墨阳生闷气也很好哄,待会儿吃完饭问清楚就是了。
“你们可算过来了,”慕骐看见两人赶紧上前招呼,“这就是你说的火,火锅?我跟闫峰在这闻好一会儿了,只能闻不能吃急死了。”
墨阳闻言唇角勾了勾,让他们坐下,“这是我独家秘法熬制的牛油锅底,出了战王府可没有,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你还会这个?”闫峰也觉得稀奇,“不过闻起来确实很香。”
“那是自然,”这可是小七特供的火锅底料秘方,绝不会差,“你们想吃什么在锅里涮就好,各顾各的,我只负责给泓轩涮菜。”
墨阳说着,夹了一筷子鲜切牛肉丢进铜锅里。
他动了手,闫峰跟慕骐也不拘着了,看着满桌的食材跃跃欲试。
“知道你吃不了辣,偏又喜欢辣锅,”简称又菜又爱。
墨阳倒一杯水放在百里泓轩手边,“辣的话在白水里过一遍,再不行给你备了牛奶。”
“谁说我吃不了辣?!”百里泓轩很不服气,他还没吃一口呢,先被墨阳判了死刑了?
这鲜红的汤底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开,百里泓轩还准备多吃一些呢。
墨阳见百里泓轩袖子都捋起来了,挑挑眉,也不反驳,夹了煮好的牛肉,扒掉粘在上面的花椒粒和辣椒,放进百里泓轩碗里。
百里泓轩丝毫不把这点儿牛肉放在眼里,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塞进口中。
一下,两下,三——
“咳咳——呜……”
不出三下,百里泓轩就猛咳起来,眼眶都被呛得通红,望着墨阳似笑非笑的脸,眼里很快揉出水光。
“你,你就是故意的!”
百里泓轩绝不认输,嘴里跟被牛肉咬住舌头一样边嚼边吸鼻子,最后倔强地把那块儿肉咽下去。
墨阳下一秒就把牛奶送到他嘴边,喂着猛喝一口,这才稍稍缓下来。
“我故意什么?”墨阳看他一眼,抬手帮他拂了拂通红的眼尾,“故意熬了你喜欢的红油?还是知道你肯定不听话,故意备了解辣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