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万不敢想怎么会有人比他甚至比何婉珍更快一步。
    百思不得其解，他打起了弗兰克的电话，那边接的很快。
    “有事吗？”弗兰克问。
    “还记得那天酒会上我失态的事儿吧！我应该多了一个女儿。”
    “这么说关小姐还真是你的女儿！应该恭喜啊！可是你怎么听上去不是很开心呢？”
    “见面再说吧！你还没出国吧！”
    “没有。一会儿见。”
    二人见面都是弗兰克选地方。
    这次是一个咖啡馆。
    沈崇万到的时候，弗兰克已经在那里了。
    “先坐下，你喝不惯咖啡，给你要了一杯果汁。”弗兰克说。
    “唉，你如果没事儿的话可不可以在晏城多待几天？”
    “怎么？多了一个女儿让你很为难？”
    沈崇万摇摇头。“有件事很蹊跷。”
    “说来听听。”弗兰克靠向椅背，十指交叉。
    “何婉珍暗中叫人去做我和关绯月的亲子鉴定，但不可思议的是，她那个报告还没出结果。刚刚有人匿名寄给我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报告上，我和关小姐确实是父女关系。你说匿名寄给我报告的人会是谁？有什么目的？”
    沈崇万说话的时候，弗兰克脸上一点儿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甚至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显然这样私密的话沈崇万不是第一次对弗兰克说了。
    弗兰克很有投资头脑，他经常帮沈崇万在生意上出谋划策，让沈崇万在与墨宗辰的对峙中几次化险为夷，甚至差点儿反败为胜，沈崇万非常欣赏他。
    “你想认回你的女儿，你的太太应该会阻止吧！”
    “不管她如何想如何做，我的女儿我一定要认，而且她是我跟云若唯一的孩子。我们父女不能白白错过了这么多年。”
    “报告既然是寄给你的，对方便是想做好人不留名，否则就寄给你太太或公之于众了。”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寄报告的人未必不想看我自乱阵脚，他也是在逼我做决定。”
    “在你身上这不过是一桩风流绯闻罢了，豪门里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不过一阵风一样就过去，能逼你做什么选择呢！难道要你跟你的太太决裂。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本来就形同陌路了！”
    “嗯，确实。”
    沈崇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
    “我有一个想法......我是说离婚。我没能给云若一个名分，但我们的女儿不能被别人看低。”
    弗兰克这次倒是有些意外了，没想到沈崇万的态度这么认真。
    如果那丫头有这样一个父亲宠着，会不会过得更好呢？
    “她会被你的另外一对儿女嫉恨，这是豪门恩怨里常发生的戏码，你不会想不到，你能处理好这样的局面吗？从那次酒会就可以看出关小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觉得她会认你吗？”
    弗兰克一如既往地帮他分析最坏的结果。
    “我会把我的余生赔给绯月。对于另外两个子女我没有任何亏欠，公司还在我手里，我给他们留些股份，他们知道我的脾气，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沈崇万的表现弗兰克很满意，他对沈崇万的决定非常支持。
    “暂时不能让何婉珍拿到鉴定报告。我不确定自己身边有没有她的人，而这件事需要暂时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到没有任何风险的时候，等到绯月能接受我的时候，我再正式认回她。”
    “没问题。”
    绯月回到公司的时候墨宗辰不在，一直到下班也没有看到人影。
    不过，墨宗辰倒是给她发了信息，让她等一会儿他。
    绯月正犹豫着到底等不等墨宗辰的时候，青青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下班了吧？我正无聊呢！就等着你了，”青青问。
    “下班了，正好我想先问你件事。”
    “好啊！问吧！”
    “你说是不是每个人中药后的反应不一样，有的人耐药有的人不耐药，方钧泽会不会就是特别不耐药，然后才失控？”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回来一见他又心软了吧！”
    唉，没出息的女人。
    绯月叹了口气。“他陪我度过最难的时候，我不想一点儿情分也不念。”
    孩子的事情她也没敢告诉青青，如果跟她说了的话，她估计会去方钧泽公司大闹一场。
    “我有个想法。”青青忽然说。
    “什么想法？”
    “我们去夜店！那里应该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绯月又想起墨宗辰跟她说过的话。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夜店，那里能看清这个世界，昏暗的灯光和刺耳的音乐还有呼吸里酒精的味道都蛊惑着人们在那里释放情绪，在那里做平时不敢做的事，实现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里的人不需要伪装。”
    如果在那里能看清这个世界，那么那里应该有她要找的答案吧！
    “好，那我们去吧！”
    绯月也打定主意，她确实眼里容不得沙子。
    一定要彻底弄清楚方钧泽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等等，至少要叫一个护花使者。谁让你长了一张招摇的脸呢？”
    “我怎么就招摇了！你还有心情调侃我？看来失恋的阴影已经淡了不少。”
    “什么阴影不阴影的，夜店的灯光就是驱散阴影的。对了，就叫秦千华吧！他常去夜店，在那里应该也有势力，就请他帮帮忙，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我跟他哪有那么熟，你倒是不拿他当外人，竟然还知道他经常去夜店，是不是你们一起回来的时候建立起了什么革命友谊？”
    “哪有？他那样的人肯定经常去夜店呀！你就说叫不叫吧！”
    青青故作不耐烦的样子。
    “好好好，叫他行了吧！”
    绯月挂断了青青的电话，打给了秦千华。
    她是这样说的，“青青情绪低落，想让我陪她去夜店放松一下，想请你当一下我们的护花使者。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呵呵.....没问题，非常乐意！你们选好地方了吗？”
    秦千华一副求之不得的口吻。
    “还没有，你推荐吧！”
    “那就去流芳阁吧！我们可以现在过去，先吃晚餐。”
    “去那里吃晚餐？”会不会有点儿奢侈？
    “没关系，我在那里有一个包间，吃什么随便点就可以。”
    “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真不知道怎么还才好？”
    “放心吧！早晚能还上，再说这也算不上什么人情。要说是人情也是记在姓墨的身上。”
    最后一句秦千华小声嘀咕的。
    “什么？”最后一句绯月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是说大家说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你别太客气。”秦千华心里怪自己嘴碎。
    就这样，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三人约好一会儿流芳阁门口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