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三楼。
持有钻石贵宾卡才能进入的奢华赌厅里,摆放着几十张台子,有百家乐,有轮盘,有二十一点。
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根本想象不到,在云州这种地处西北的三线城市,会存在这么一座高大上的赌场。
每张台子,都有人在下注,或三五人,或十几人,一个个衣着光鲜,非富即贵,出手阔绰。
他们扔出去最小的筹码,是一千。
也就是说,在这里,下注一次最低限额是一千元。
几十名扮成兔女郎的性感服务员,在赌厅里游走,为金樽这些贵客端茶倒水,乃至陪他们赌博。
而且这些“兔女郎”很乐意陪客人赌博,客人一旦赢了,随手甩给她们的小费,少则几千,多则几万。
一张百家乐台子前,围坐七八个青年。
赵学兵步入赌厅,径直走向这张台子,并未落座,而是朝着坐在核心位置的消瘦青年欠身行礼。
“金少......”
在云州天不怕地不怕的兵哥,此刻卑微且忐忑,认识兵哥的云州人若是目睹这一幕,绝对大跌眼镜。
赵学兵之所以忐忑,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的大靠山为什么突然让他来这里。
被赵学兵称为金少的消瘦青年,没瞧卑微欠身的赵学兵,缓缓揭起自己的底牌,旋即撇嘴,将牌甩出去。
金少下注的一叠筹码被美女荷官收走。
“手气真背。”
金少自嘲一笑,漫不经心瞥一眼赵学兵,道:“你命真大,撞废一辆奥迪轿车,撞死两人,自己只是脑袋受伤。”
“得亏那天开的是新买的悍马h2,车子贼结实,而且那天彪子怕我喝酒开车出事,愣是给我系了安全带,不然我非死即残。”
赵学兵满脸堆笑回应漫不经心抽雪茄的金少。
“现在坊间传言,那老两口是你的人打死的,今早老爷子还问我了。”金少说着话目光变冷,冲着赵学兵吐出一口烟雾。
“纯属造谣,市局那边已经出具两人死亡鉴定报告,挨打前就断气了,我的人顶多算损坏遗体,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赵学兵信誓旦旦。
金少皱眉想了想,道:“开最新款奥迪a6轿车,不是普通人,对方背景你查了没?”
“查了,死的两人,农村的,那辆奥迪a6在他们女儿名下,他们女儿和女婿在县城经营粮油店。”
“在县城开粮油店,买得起最新款奥迪a6?”
“这我也想到了,派人去打听,车是死者儿子买的,死者儿子这些年在外面闯荡,赚了不少钱,在村里盖了新房,资助他妹妹在县城开店,还给她买了辆奥迪轿车。”
赵学兵将打听到的信息如实告知金少。
“没查到死者这儿子是干嘛的吗?”
金少继续追问。
赵学兵道:“打听到一些消息,死者儿子叫鲁伟,打小跟着村里一老头儿习武,十六岁当兵,据说是侦察兵,后来退伍回家务农,村里人传他杀过人,所以没女的敢嫁给他,三十岁那年他离开村子,据说是给一位老板当保镖。”
金少缓缓点头,没再问下去。
“用不用查一查这个鲁伟的老板是谁?”赵学兵故意请示金少,其实他压根懒得再查,保镖也好,老板也罢,都入不了他法眼。
在云州,有金家罩着他,再大的老板撼不动他,更别说区区一保镖。
“不用查了。”
金少与赵学兵想法一致。
自家老爷子的级别,不弱于大型国字头企业掌门人。
私企老板,面对老爷子,得战战兢兢。
金少又道:“既然你运气这么好,坐下来晚陪我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