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二更时分。
估摸着沈卿月一行人早已狂欢完毕,李阳这才悄然赶至接送沈卿月。
此次还未接近包厢,负责守卫的修真弟子便已迎上前去。
待他踏入沈卿月等人所在的雅室,只见众人沉浸于修炼心得交流之中,全然没有离去之意。
李阳又陪他们闲谈片刻,直至沈卿月适时提醒,众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刚走出房门,马五捧着一只礼盒快步走近,“黎小姐,祝您寿比南山,此物略表心意,望您笑纳。”
“居然还有生辰贺礼?”黎璃满脸惊喜地接过礼盒。
礼盒开启,耀眼的灵光闪烁而出。
盒内静静躺着一枚宛如鸡卵般大小的赤红色宝玉,在室内灵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黎璃愣住,眼中既流露出迷醉之色,又夹杂着震惊之情。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份普通的贺礼,就像在修炼者的聚会上,主办方送上的一份小礼品罢了。
然而未曾料到,眼前这块赤红宝玉竟然价值连城!
黎璃竭力克制住想要将宝玉占为己有的冲动,重新合上了礼盒,客气地将其归还给马五手中,“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我实在不敢承受,马先生的心意,黎某心领了。”
她清楚得很,马五之所以赠送如此厚重的礼物给她,完全是看在李阳的情面上。
想必马五误以为她便是李阳的亲密好友或是道侣吧……
实则,她与李阳于今夜方首次相见。
此般珍贵之赠品,她怎敢轻易承受。
“无甚珍稀。”马五摆手言道。
“当真否?”
黎璃满心好奇,小心翼翼地问:“此物价值几何?”
“约莫两亿灵石上下。”马五一语轻描淡写地回应。
黎璃与众友人心神剧震,几欲昏厥过去。
区区两亿灵石之礼尚称非贵重乎?
自此,黎璃再不敢接受此礼,连连后退,似恐不慎碰翻马五手中那承载重宝的仙盒。
“这……”
见黎璃拒收,马五立时谨慎地望向李阳。
“既是她不愿收下,那就由你保管吧。”
李阳含笑道:“只需赠予他们一份贵宾令便足矣。”
马五领命,躬身应道:“已遵命行事,自今日起,几位皆是我等宗门之内备受尊崇的贵宾,无需贵宾令牌也可享受一切待遇。” “既如此,甚好。”
既然马五已经妥善处理,李阳也就不再多言,引领众人向外行去。
身后,马五率宗门众人恭敬相送。
“恭送李真人!恭送各位贵宾!”
上车之际,身后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
“那边之地可是万家之产业?”
归途之中,沈卿月疑惑提问。
“确实如此。”李阳随意回答。
沈卿月努嘴,佯嗔道:“要么是,要么不是,‘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马五之父乃万家府邸的大管家,马家便是万家的一支旁系。”李阳微笑着解释。
“原来如此啊!”
沈卿月豁然开朗,惊叹不已:“马五出手竟这般阔绰,真不知万家底蕴究竟何等深沉。”
如今她终于领略到了何谓真正的豪族之气派。
仅凭黎璃与李阳之间那点交情,马五便可随意赠送价值两亿灵石之物。
且谈笑间便做出此举,仿佛两亿灵石与二十块中品灵石并无二致。
李阳轻轻一笑,淡然道:“对于万家这样的宗族而言,灵石并非至关重要,真正值得称道的是他们错综复杂的势力分支,他们任意一支旁系家族,都足以轻松扫荡江北那些所谓豪门的存在。”
一旦财力达到了某种高度,金钱本身的价值就会变得微不足道。
那些顶尖豪门间的竞争,比拼的其实是家族底蕴的深厚与否。
因此,当顶级豪门间的冲突愈演愈烈之时,其波及范围之广,甚至堪比一场修炼界的经济动荡。
闻听李阳所言,沈卿月不由得暗自咋舌,同时眼中掠过一道领悟的光芒,“若是骆家无意争夺江北第一家族的地位,你是否打算借马五之力压制孟家?”
李阳微笑着点头,“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必如此做了。”
二人一路闲话家常,直至返回家中,家人早已歇息。
从车内下来,沈卿月又提议:“去我房间吧。”
“你确定?”
李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玩味地看着她。
“你想什么呢!”
沈卿月脸颊微红,含羞嗔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伤痕恢复得如何了!”
“好多了。”
李阳轻轻撩起宽大的道袍,在幽暗的烛光下向沈卿月展现修炼秘药“愈痕丹”作用后的成效。
沈卿月垂首走近,细细审视其变化。相较于先前,李阳肌肤上的烙印确实淡化了许多,然而仍旧透露出一股惊心动魄的气息。
“回静室,我再为你敷一次药。”沈卿月低声说着,面庞微红地放下李阳的道袍。
“明日再说罢。”李阳轻摇羽扇,望着窗外的星辰,道:“此刻时辰已晚,卿月师妹,你需尽早入定修炼。”
“我此刻并无丝毫睡意。”沈卿月摇头,握住了李阳的手腕,引领他走向自己的静室。
踏入静室,沈卿月依照惯例示意李阳褪去外袍,取出那一瓶珍贵的愈痕丹液,在他肌肤上缓缓抹开并细心揉搓。
正擦拭之间,沈卿月忽然开口询问:“冯三炮是否已经陨落了?”
“嗯。”李阳面色平静回应。
“那么冯义呢?”沈卿月又追问。
“我没有对付他。”李阳扭头看着她,接着说道:“若你觉得冯义必须铲除,今晚他就无法迎接黎明的到来。”
冯义生死与否,于李阳而言并无太大干系。不过目前尚有用得着他之处,故而暂且保留了他的生机。但如若沈卿月认为冯义当诛,他自会顺应其意愿,令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并非如此,我只是随口一问。”沈卿月连忙摆手澄清,“我只是担忧冯义不敢来找你报复,转而去寻黎璃的麻烦,她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不希望她因此受牵累。”
“那你不必忧虑。”李阳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光芒,“他没有那个能力。”
“既然如此,我也就安心了。”沈卿月长舒一口气,不再多言。既然李阳这般笃定,一切必定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李阳的信任,沈卿月有着百分之一百二的坚定。于是她专心致志地继续替李阳涂抹愈痕丹液,并轻轻按摩以助其药效渗透。待李阳上半身彻底涂抹完毕,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其余地方,还请师兄自行处理吧。”沈卿月将愈痕丹液递还给李阳。若是要继续帮他涂抹,便需触及更为隐私之处,这样的要求,她实在难以启齿。
李阳当然明白沈卿月的意思,披上衣物后调侃道:“不如也让师妹你代劳如何?你的手法极为娴熟舒适,我自己未必能做得有你好。”
“休要胡闹!”沈卿月羞愤地喊道,两颊再次泛起了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