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妈眼光一向不好。”
    “她看中的一定成不了。”楚黎阴阳怪气。
    “睡觉睡觉，已经这么晚了。”
    楚·落跑霸总·黎挺直腰杆，面不改色地转身离开。
    ……
    夜间，别墅内只有走廊昏暗的灯光亮着。
    时婉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下，转身进了厕所。
    再正常不过的夜里上厕所而已，并没有引起观众注意。
    时婉将门从内锁上，拨通方才挂断的电话。
    铃声响了不过一秒，就被秒接。
    “爸。”声音是她一贯的娇滴滴。
    “今天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
    “你之前，都是让楚黎帮忙糊弄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的？！！”
    “还有，你居然和那个孤儿院还有联系？”
    “我不是让你离那群下等人远点吗？！”
    “谁给你的胆子去捐钱？就不怕时家查出当年的事吗？！”
    一连串的质问重重砸了过来。
    时婉没忍住，笑出声。
    笑声在卫生间回荡，透着一股诡异。
    笑声消失，“爸爸，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知道我是时家养女的人……太多了。”
    “如果按照您教的那些方法粘着楚黎，只会将他推远。”
    “也会引起楚家父母反感的。”
    “只有这样另辟蹊径，才能悄无声息地在楚黎身边站稳，让他渐渐习惯我的存在。”
    “直到离不开我呀。”
    说罢，又发出一阵如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诡异，却平静。
    “呵，你要是真有本事，在时安没回来的这十几年，早就该把楚黎抓得死死的了。”江毅没忍住讽刺。
    顿了顿，又端起慈父姿态，“婉婉，你要知道，爸爸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花了很大精力，才把你带回时家的。”
    “你也知道爸爸在时家的处境，帮不了你太多。”
    “如果你能嫁到楚家，时家的资源一定会向你倾斜的。”
    “你懂爸爸的一片苦心吗？”
    时婉勾唇，笑得无声，“当然懂啊。”
    “我知道的，爸爸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等我真的嫁给楚黎，我也会劝他帮爸爸，争取时氏集团股份的。”
    江毅满意地笑了，“婉婉果然懂事，不像时安，跟她妈一模一样。”
    “不过，婉婉，你还是要离孤儿院那群人远点，如果时家起疑心了，到时候孤儿院那群人见利忘义，说不定什么都会说。”
    “爸爸，这就是我和孤儿院联系的原因啊。”
    “利益，我给了。情意，我也给了。他们总不会在背后捅我刀了吧？”
    “而且，时安是时家真千金这件事，瞒不住太久的。”
    “她只是脑子一时僵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家千金可以给她带去的隐形利益多么庞大时，随时可以说出来。”
    “到那时候，我就成了鸠占鹊巢的鸠了。”
    “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塑造一个完美的、善良的、真实的形象。”
    “看，今天网友的反馈多正向。即便知道我是假千金，也没有人攻击我这点。”
    “好，既然你心里有数就行。”江毅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对了，今天综艺已经暴露了时安身份，以后娱乐圈的那些资源，估计也会向她倾斜。”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爸爸。”
    “还有，你和时安的关系怎么样？在外面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啊。”
    时婉眼睛笑眯了起来，“我都懂的，我会乖乖当时安的好妹妹。”
    “爸爸放心。”
    “哼，我怎么放心？！”
    “时欣那个女人，私底下不知道给了时安多少钱！居然还让她捐了那么多文物！”
    “那些钱，明明有我们父女两的一份！”
    时婉安慰，“爸爸，没关系的，时家那些股份，迟早会全部落在我们父女两手里。”
    “好，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是我的乖女儿。”
    “不像时安，回来后连声爸都不愿意叫。”
    “姐姐在外面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心里有点埋怨也是正常的。”
    “你就是太善良了！算了，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想的，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
    “挂了，你早点休息，争取早日把楚黎拿下。”
    “好的，晚安爸爸。”
    “嗯，晚安婉婉。你要记住，在时家，只有我们俩才是真正的父女。”
    “知道了。”
    电话挂断。
    时婉把玩着手机页面许久。
    看着来电显示那栏的“d”备注，笑得无声无息。
    抬头，看向洗手池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