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突兀张开眼，眼底闪过一道光。
    她收起火柴盒，长舒了一口气，
    “出来吧，总不能真要我动家伙什请你吧？”
    房间内，除了翻滚的线香白雾，没有任何动静。
    时微挑眉，“啧，我都发现你了，你觉得自己还能藏吗？”
    依旧没有动静。
    时微：……
    从书包里一件一件取出吃饭的家伙什，拍在饭桌上。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包间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诡异。
    直到取出最后一把千年雷击木剑，动作不再豪迈，反而格外小心翼翼。
    时微挑眉，“你就……这么见不得人？”
    “我之前，在时安身上闻到了一点点灵的味道。”
    “是你吧？”
    手指在桌上敲动，“所以，要不要出来聊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偏头，委实好奇，“有点灵的味道，但不多，更多的是奇怪。”
    时安的眼神逐渐聚焦，微微侧脸，迎上时微的视线，
    “不该你管的事，不要掺和。”
    声音冰冷，毫无情绪。
    很明显，换了个芯子。
    时微第一时间取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敲字：
    系统可以附身被安灵的躯壳。
    “要不自我介绍一下？你们系统，应该也有名字吧？”
    “我猜猜，时安的系统叫做什么……”
    “爱国？暴富？文物？”时微一个一个猜着可能。
    时安的脸做出皱眉的表情，“和你没有关系。”
    时微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拿了钱的，总得办事。”
    “说吧，姓名、功能、由来，来华国有没有办入境许可证？”
    “昂，你们这方面的存在，也需要到715登记在册，领个爱的号码牌，方便组织统一管理。”补了一个解释。
    顿了片刻，语气有些好奇，“我感受到了人灵，你以前是人？”
    系统皱眉，低头，“你越界了。”
    “你只是此方世界通灵者而已。”
    “我不属于此方世界。”
    时微挑了挑眉，啧了一声。
    怜惜地抚摸着自己的千年雷击木剑，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不好意思，到了我的地盘，现在你就得老老实实的。”
    时安抬眸，目光完全属于另外一种存在，
    “我不是灵。”
    所以，时微拿系统没有办法的。
    时微：？
    “球球你说说吧，你以前是人灵，怎么会变成系统这种存在的？”
    “又为什么选中时安？”
    “我大学生，你就说了吧。”
    “老憋着多难受啊，我专业贴心姐姐十九年。”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的大学生。
    时安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你这根香，能用多久？”
    “二十分钟。”
    时安敛眸，眉眼冷冽，“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
    “我不会做出什么威胁时安的事。”
    抬头，“也不会给这个国家带来负面影响。”
    时微，“你这样不配合，让我怎么赚时安的998啊？”
    “算了，不如打一架试试吧。”蠢蠢欲动。
    她还没和系统交过手呢。
    代码一样的存在，自己怎么才能干翻它？
    系统，“我不想用时安的身体，跟你打架。”
    时微抓住细节，“你做人的时候，认识时安？”
    这么心疼时安的身体？
    系统微顿，细微情绪从眉眼流露。
    很久没做人，确实不太会控制面部表情了。
    “男朋友？”时微大胆猜测。
    “等下，时安的前男友不是温彧那个影帝吗？”
    “你是前前男友？还是现男友？”
    系统，“不是。”
    抬头，神情坚定，“我们合作吧？”
    时微：？
    上下打量一遍，“你能平白变出钱吗？”
    “这样不行啊！会造成货币贬值引起通货膨胀的。”狠狠教育。
    系统多少有点无语了，“不能变出钱。”
    “那你怎么和我做生意？”
    系统，“我告诉你我是谁。”
    “但你要保密，不能告诉时安。”
    确实很久没有和其他人沟通了。
    时微皱眉，“这合作，听着怎么有点亏了？”
    “那时安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多少有点砸招牌啊。”
    “时安那些文物奖励，确实来自我。”
    “这也是我的诚意。”
    “我会尽我所能，帮时安取回更多海外文物。”
    “同时……”系统的眼神落在时微的备忘录上，
    “帮你补充更多，关于系统的信息。”
    “你应该，从未接触过系统吧？”
    时微：……
    该死，被拿捏住了。
    “好，成交，反正时安也没说要我问什么具体的。”
    她们一开始，只是两个人单纯好奇系统存在而已。
    “时安”轻启红唇，想要说什么。
    下一秒，“有镜子吗？”
    “啊？”
    “有是有，但是你能照八卦镜吗？”
    “时安”：……
    “你放心，都是十成新的，镜身清晰度绝对够。”
    时微从桌上扒拉了一下，找到三四块八卦镜。
    全部递给时安。
    “时安”：……
    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相机，调成自拍模式。
    眸子看向相机里熟悉的面庞。
    “我是……”
    声音清冷，将一切缓缓道来。
    ……
    时间过得飞快，“时安”阐述由来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相机里的自己。
    她偏偏头，有些失神，手轻轻触摸脸颊，“所以，你知道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时微：……
    内心吐槽：普通朋友可不会这种变态表情摸脸。
    “时间快到了，我感受到时安开始醒了。”顶着时安脸的系统笑着说道。
    “记得帮我保密。”
    时微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一秒，时安眼神失神片刻。
    重新聚拢。
    “我好像，睡了很久？”有些迟疑地问道。
    “几点了？”
    “火锅吃完了吗？”
    时微，“不久，才二十分钟。”
    时安，“所以，你问出来什么了？”
    时微扒拉桌上家伙什往书包塞的动作一滞：……
    “嗯，你这个系统，人还怪好的嘞。”
    时安：？
    “啊？”
    时微故作高深，“好好相处，一切皆是缘。”
    “998缘，就这么一句话？”
    时微咳嗽两声，端起一旁的茶杯掩饰性地抿了一口，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
    “所以你想了解什么，问，我看看能不能回答？”
    时安嘴角上扬出危险的弧度，“我想知道……”
    “它作为一个舔狗系统，为什么找上我？”
    “凭什么找上我？”
    “就不能有一些其他正经系统？！”
    听得出来，怨念很深。
    时微，“噗——”
    桌上来不及收的符纸，全部遭难。
    舔狗系统？
    不是，一个大男人，死了变成系统后……
    变成了舔狗系统？？？
    怪不得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他的系统名。
    原来这么拿不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