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独自去了趟庄子,在慧兰说的那个地方找了一遍,还真让她挖出了个盒子来。
三丫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三丫心惊,盒子里竟然是三丫的一件衣服,刘氏亲手做的,三丫穿着它去过不少地方,也不知何时被董宝珠偷了去,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三丫把衣服收了起来,又在其他地方找了一遍,怕别处还藏了什么东西,万一被有心人拿到,只怕会落到什么陷阱里。
找遍了整个庄子,三丫没在其他地方再找到东西,但心里却更担忧了,按董宝珠那个性格,不会只偷这一件东西。
回到家中,三丫找来了吉祥和刘氏,让她们帮忙把屋里的东西清点了一遍,吉祥发现三丫的银镯子少了几个,还少了一把刀,做了记号的羽箭也少了两只。
刘氏觉得不是什么紧要东西,但三丫的脸色难看的很,刘氏还以为三丫是心疼镯子,“就是少了几个镯子,不碍事的,再打几个补上就行了。”
三丫直觉不会那么简单,这些东西是栽赃陷害的完美证物,每一样都有特定的标记,绝对能把她证死了,就像她对董宝珠那样,也不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存心要治死她。
这个困局必须尽快解决。
魏岳处理完董家的事情,很快就离开了桃花镇,他离开的当天李家村就出了事,夜里有人顺着寨墙爬进了李家村,守夜人发现时已经晚了,有伙贼人闯进了村里,直奔制衣厂而去。
制衣厂的守卫听到锣声,立刻起身迎敌,贼人与守卫们过了几招,随后就迅速撤离了,守卫们撵到了山上,本来还要再追,结果却发现山下冒起了火光,从方位上看似乎是宋家的房子,守卫们果断掉头,下山到宋家支援。
宋家的房子着火了,火势还不小,着火的位置是后院,三丫所住的屋子,而且三丫还受伤了,与贼人拼命过了几招,浑身是血逃出了屋子,与救火的村民们打了个照面。
守卫们赶到时贼人已经逃走了,领头的守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伙贼人的目标其实是三丫。
刘氏搂着三丫哭的凄惨无比,一口一个“心肝肉”的叫着。
“咱家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遭此大祸,幸好你学过几年武,要不然非叫人家杀了不可 !”
三丫伤在手臂上,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三丫把血乱蹭了一通,蹭的身上全是血迹,三丫靠在刘氏身上,有气无力的交代守卫,“守好制衣厂,给朱将军报个信,赶紧把做好的衣服都运走。”
此情此景之下,依然爱岗敬业,守卫们感动非常,头领坚持留下守卫三丫,还组织村民们扑灭了宋家的大火。
连生连夜去了镇上,把大夫带回了村里,三丫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任由旁边的人擦洗上药。
大夫看着这样的场景心头一跳,还以为病人不行了,立刻搭脉细查,然后就伸手拦住了刘氏,“且慢,这位夫人怀有身孕,不可沾染这些活血的药物。”
躺床上装死的三丫立刻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夫,“你是说我怀孕了?”
大夫点头,“对,你有身孕了,脉相摸着快有三个月了。”
刘氏又惊又喜,“这位先生,我女儿没事吧?她身上还有伤呢,孩子不会出事吧?”
大夫摸了摸胡子,“夫人受了些皮外伤,气血受损,还是要卧床静养些日子才行,我先给她开一副安胎药,先让夫人养养胎。”
三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薅住大夫的袖子,“那我这伤怎么办啊?就这么干熬着?”
大夫看了看三丫的伤口,“我给你配个不伤胎的药,药效会弱一些,夫人还是要以腹中胎儿为重。”
不用自己硬扛,三丫的心情好了点,“那就好,大夫,你要先紧着我治,别让我遭罪,孩子往后放一放。”
此话引来了刘氏的白眼,要不是三丫有伤在身,刘氏的巴掌就要落下来了,三丫赶紧闭嘴,不敢挑战老母亲的威严。
乱哄哄的一夜过去,第二日附近的守军和孙县令都来了李家村,查看过宋家的情况以后,对此事下了定论。
“这些贼人就是冲着宋家来的,先引开了村里的守卫,随后又从范家跳进了宋家后院,直接杀到了宋娘子屋里,打斗时又碰翻了烛火,引燃了整个屋子。”
三丫点头附和,“就是这样,我昨夜在屋里算账,就睡的晚了点,夜里昏暗,看不清东西,我就多点了两根蜡烛,打斗时确实碰倒了烛火,屋里又有许多布料棉花,火势起的很快。”
孙县令看了看三丫的伤势,有些唏嘘,“贤侄女良善,必有后福,好好养病吧!”
病人需要休养,孙县令没有和三丫多说什么,刘氏陪着众人说了会儿话。
“家里进贼时正是深夜,家里人睡的沉,也不知道来了多少贼人,如今我还没来得及清点家中物品,也不知道丢了什么紧要东西没有。”
孙县令留了个人给刘氏,帮着记录宋家失窃或损毁的物件,附近的守军也很够意思,在李家村留了两队人马,以防贼人再次来袭。
三丫安心在家养起了病,顺便养胎,制衣厂的事也暂时撂在了一边,女工们得知三丫受伤了,被凶狠的贼人吓的人心慌慌,玉梅和慧兰无心管束,做衣服的效率直线下降。
刘氏给三丫端来安胎药,“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闹脾气不喝药呢?”
三丫嘿嘿笑,“娘,我肚子又不难受,就不喝了吧。”
“不行,昨夜实在太险了,这药必须得喝,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傻。”
刘氏把药杵在三丫嘴边,三丫无奈,只能捏着鼻子喝了,“这药实在太难喝了,这味道熏的人想吐。”
“怀孕的女人都会想吐的,想吐说明孩子有精神闹你,吃点酸的压一压就好了。”
三丫摇头,“我不想吃,就是药的问题,不是孕反。”
刘氏把药碗送走,打开窗户散了散味道,扶着三丫躺下了,“你也太大意了,想出这么个招数来,找人假装贼人烧咱家的房子,还伤了自己,万一要是伤了孩子,看你上哪儿找后悔药去。”
三丫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她怎么就怀孕了呢?这算什么情况,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