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想干嘛？”
刘海中没站起来，仰着头看向刘光天，高度原因，气势自觉比他低了一层。
刘光天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这目光看得刘海中一阵火起，心道我这段时间忍你，你还真敢嚣张！
伸手扬起，习惯性想动手。
然而，刘光天目光如鹰隼，丝毫不惧，看向他抬高的手。
他的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只待刘海中动手，就能又挨他一顿揍。
片刻。
刘海中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爸。”刘光齐不敢置信地看向刘海中放下的手。
刘海中看着一边的桌面，没看刘光天，嘟囔道：“那啥，忘记了。”
“今儿个鱼多，光福随便吃。”
听到这话，光福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眼中光芒璀璨，随后绽放出星星点点。
“哎，这孩子，哭啥。”
二大妈说着，上下抚摸他的背。
“呜呜，呜哇哇！”
被妈这么一摸，好像一股电流直触到心底，光福的情绪再也绷不住，过往无数的委屈都弥漫上头，在饭桌上大声哭了起来。
哭了好半晌，刘海中听着烦，骂了句：“哭个屁。”
光福吓得哭声一收，打了个嗝。
刘光天这才坐下。
本想揍刘光齐一顿的，看他那贱样就不爽，怕打起来撒了鱼汤，才忍下了。
他心里谋划着，什么时候找个僻静的地方动手。
莫名地，刘光齐感觉心中一寒。
这顿晚饭吃得温馨又和谐，光福起初还拘谨，一次尝试把筷子伸进鱼碗，发现没人打他，霎时放开了，舀起鱼汤进碗里拼命地喝。
这时鱼肉已经吃完，只有汤喝，但光福已经很满足了。
一顿饭下来，两碗鱼汤吃得干干净净，连鱼骨头都被嘬得光滑透亮，一屋人摸着肚子，都很满足。
他们舒服，其他住户就没那么开心了。
后院刘家的鱼汤味飘满整个后院，在这全部人一起饿肚子的年代，杀伤力简直爆表。
对门，许大茂抽了抽鼻子，对他爸说：“爸，要不你也去钓鱼，没准也能钓条大鱼回来。”
许富贵闻言白了他一眼：“我去钓鱼了，你去上班赚钱？”
许大茂嘿嘿笑道：“可以啊。”
听到他的回答，许富贵还真认真思考起来。
偏门处，聋老太太从外面逛街回来，傻柱扶着她进后院。
“哎哟，这是哪家在吃鱼，真香。”
傻柱看了看，说：“是二大爷家呢！”
聋老太太吸了口口水，说：“我都一年没吃鱼了。”
傻柱说：“老太太，等我转正了，我买鱼做给你吃。”
聋老太太听到这话，高兴得眼都眯起来，说：“好啊，傻柱，你是个好孩子，不像那个许大茂，不会孝顺老人。”
时光飞逝，半个月过去，很快到了11月中旬。
天气变冷了，雪花簌簌落下，大家都裹上最厚的棉衣。
眼看要到59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刘光天留了个心眼，没再用系统积分抽奖，打算狠狠心把一级空间开了。
到时候藏点粮食啥的，以备不时之需。
一天，刘光天又出去钓鱼，这次没去那么远的什刹海，而且选了附近的一条小河。
反正香妃钓竿能吸引鱼群，到哪里钓不是钓，离近点反而方便。
钓了条大鱼带回来扔给二大妈，刘光天拎着一桶小鱼又出去了，打算去市场卖了，顺便买些粮食回来。
二大妈麻利收拾起大鱼，没多久刘海中下班回家，端着高碎坐在椅子上嘿嘿乐。
二大妈看他表情就知道啥事，说：“他爸，你们轧钢厂等级考核，你考过了？”
“那当然，我是什么人，能考不过嘛。”
刘海中说着抑制不住地笑，伸出左手加右手一只手指：“六级，我升到六级锻工，工资涨到72.3！”
“哎呀，这可涨了十多块呢！”二大妈喜笑颜开，家里日子眼看着越来越好了。
两人乐着，二大妈问：“他爸，前中院那些人评上没？”
刘海中说：“评上了，一大爷转了七级，傻柱转成正式工，工资25，贾东旭转了二级钳工，工资37块。”
“那还不错，都不错。”
这时，刘光天正好回屋，听到他们的对话。
脑海中想起瘦弱的何雨水，她哥升正式工，她应该也能吃好点，不会再这么面黄肌瘦了吧。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就被刘光天抛诸脑后。
他看着雨水小小一个挺可怜，却没有帮助她的想法，目前自己都过不好呢，哪有心思管别人。
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他除了出去钓了两次鱼，几乎每天都窝在教室学习，争取拿到最多的属性点。
到最近半个月，更是回家都在看书，走路如风，连在路上的时间都不想耽误。
刘海中都被他这个样子惊到了，心想这小子没准还真能考上点什么。
努力是有回报的，从以前他在学校的学习每天50个属性点，到现在每天学校75个，家里30个，一天一百多个点。
刘光天猜测，这可能跟他学习知识的量和思考深度有关。
为了提高学习知识的深度，他跟高年级的学生借了高中的书来看，果然属性点的获得变高了。
现在一天一百多个属性点，短短半个月，他又有了1568个属性点。
并且按这个速度下去，只需要两个多月，他就能开启一级空间了！
他对此很满意，根本没心思想别的，每天沉浸在学习的世界中。
答应过陪雨水玩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失约了。
想到这里，他有点愧疚，自己一个大人怎么能欺骗小孩呢？
但他不打算改。
并且打算再次看到雨水的时候躲着点走。
影响自己学习的因素，还是早点剔除比较好。
把思绪甩到脑后，他引着后面扛大包的窝脖儿进屋：“把东西搬我屋里来，放这。”
窝脖儿放下东西就走了。
看他买了大包东西回来，还专门请了个窝脖儿，一屋人都过来看，二大妈控制好锅子的火候走过来，心疼地说：“光天，你买什么啊，可以直接让你爸去搬，请人多费钱。”
刘海中没好气地说：“请我去搬？我是专门给人扛包的啊？”
刘光齐用手摸了一下那包东西，说：“爸，是细白面。”
二大妈疑惑，问：“光天，你买细白面干嘛，这么大一包，花钱不少，你哪来的钱？”
等他们问完，刘光天把河边卖鱼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指着那堆面道：“这是黑市上买的，两毛钱一斤，我买了150斤，存在家里明年吃。”
“哎呦，两毛钱一斤啊！”
二大妈惊了，心疼地说道：“我们有定量吃，没必要去黑市买，这价格都贵出两倍了。”
刘光天心里吐槽，两倍算啥，等明年大饥荒一来，贵出几十倍都正常，那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要不是他的空间还没开启，就不放家里了，省得跟一堆人解释。
“没事，我怕以后收成不好，留点余粮，你们别动我的。”
二大妈摆手：“不动，我们不动。”
刘光齐却蓦然说道：“光天，你卖鱼的钱咋不上交？还私自乱花。”
刘光天瞪他一眼：“我的钱，我想怎么花怎么花。”
刘光齐被怼回来，心里不爽，又对这个二弟的嚣张无可奈何，只得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却乐呵呵的：“光天能靠卖鱼赚这么多钱，是他有本事，没事，花吧。”
说完又回去躺着了。
每当这种时候，刘光天就感觉刘海中还是不错的，能尊重事实，偏向大儿子，却不会毫无脑子地偏帮。
他们全家又开心地吃鱼，刘光天却不知道此时什刹海边，两位老人日复一日地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