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慕卿卿过来的雌性开口了,慕卿卿第一次听见了她的声音,然而却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墨蛇难道有自己的语言?
两人当着慕卿卿的面交流,表情淡然,慕卿卿傻傻的站在一边。
几分钟后,两人同时看向慕卿卿。
紧接着,年轻雌性离开,只剩下她和盘腿的老雌性。
正在慕卿卿不知所措的时候,年迈的雌性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慕卿卿开口。
“叫我蓝就可以。”
竟然转化语言?
“蓝……额,蓝婶?”慕卿卿试探性开口。
蓝摇摇头,“叫我蓝就可以了。”
“蓝。”
蓝点点头,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你可以不用穿这么多,走路会累。”
慕卿卿低头,她的确没有怎么感觉到冷,她慢慢解开衣服,脱下几件。
直到她的衣服脱的就剩一两件,依旧没有任何寒冷的感觉,温度适宜,挺神奇的。
身上轻盈了许多,慕卿卿眉间也松弛下来。
注意到蓝盯着自己肚子的视线,慕卿卿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
“墨枭的小崽子?”蓝笑着开口。
蓝的笑容没有恶意,宛如一个长辈关心的看着小辈。
墨枭说带她过来养养胎,自然没有必要隐瞒下去,她干脆点点头。
“对。”
蓝的笑容加深,她放下东西,双手撑在地上费力的支起身体爬起来。
不经意间掀起的兽皮让慕卿卿看见了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蓝靠近慕卿卿,一股奇特的似花香混合着药香的味道钻入慕卿卿的鼻腔。
慕卿卿眼神一下变的迷离涣散。
蓝在距离慕卿卿两步的时候停止不动,这时慕卿卿也更加清晰的看见了她脖子上挂的的那串眼珠。
就像好几双眼睛同时盯着自己,看的人头皮发麻。
慕卿卿压下心里的胆怯。
“蓝,墨枭呢?他什么时候来找我?”
蓝的目光从她的肚子转移到她的脸上,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
“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他或许晚点就过来看你。”
慕卿卿敏锐的察觉蓝的话有些歧异,什么叫来看她?
他们是伴侣,本该住在一起不是吗?
就慕卿卿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蓝已经打开一扇和墙面契合成一体的门。
慕卿卿呆愣愣的走过去,这才发现门后别有洞天!
那扇门后竟是一个巨大的类似山洞一般的地方。
她站在台阶上能看见地上搭建的许多石头堆砌的屋子,满地的小蛇到处打滚,雌性则蹲在地上一个个手里揉搓着什么东西。
而且这里面的雌性穿着打扮和外面的雌性也不一样。
蓝缓慢的下着台阶,她欲扶着慕卿卿,却被慕卿卿拒绝。
这里的空气和温度都让她觉得舒服,浑身也不似伏羲那般疲惫,下台阶还是很容易的。
慕卿卿脚踩在干黄的地面,熟悉的泥腥不禁让她误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
穿过一间间简陋的屋子,周围时不时传来打量的眼神落在慕卿卿的身上。
这些人的眼神很有温度,不像墨蛇种群。
蓝停在一间看上去还算完整的屋子前。
门口站了两名雌性,年轻青涩,望向慕卿卿的眼神里一片懵懂纯真,看的人心头发软,不自觉的感到欣喜。
蓝说:“这就是你们需要照顾的雌性。”
雌性们点点头,然后推开门,小心的扶着慕卿卿进了屋。
见状,蓝缓缓转身离开。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不过比蓝房间的东西要精致不少,有木桌,木椅,和一个长方形的置物柜。
柜子顶端有一个拳头大的珍珠,屋子里很黑,珍珠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那是海明珠,晚上的时候他会释放光亮,很漂亮的。”别扭的搭话的雌性名叫阿棠。
她赞赏的看着还明珠,“我们这里只有一颗还明珠呢,没想到蓝居然会给你。”
慕卿卿摸着珍珠,冰冷光滑。
“蓝是什么人?”
阿棠疑惑的看着她。
“蓝是祭祀。”
祭祀?
“你们为什么会住在里面吗?外面的那些兽人又是谁?”慕卿卿继续问道。
就在这时,另外一名雌性捧着一堆兽皮衣服踏进了屋子。
她一出现,阿棠的话便少了很多。
“阿卿,你有问题的话可以去问祭司,有些事情我们不清楚。”
慕卿卿笑了笑,“是不清楚还是不能说?”
两名雌性沉默。
“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
最终,另外一名雌性开口了。
“您说。”
慕卿卿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
“墨枭呢?”
这个名字一出,两名雌性面色大惊,她们互相慌乱的对视几眼,然后同时摇摇头。
“不,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说着,她们急忙转身离开了屋子,还不忘记把门带上。
过了几分钟,珍珠开始发亮,漆黑的屋子被珍珠照的明亮起来。
慕卿卿坐在床上发呆,摸着床上的兽皮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和墨枭最后相处的有限记忆里,只记得墨枭说带她来北方养胎,对她的身体好,而自己要去处理一些事,所以这也是慕卿卿一直都没有急迫的找寻墨枭的原因。
因为她信任墨枭,无比的相信,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可是一来到这个地方,她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诡异,处处都觉得诡异。
无论是自己见过的雌性,还是蓝,亦或者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都诡异不寻常。
不是说墨蛇天生血缘淡薄?可为何她刚刚在外面看见了不少温馨和睦的画面?
短短的时间慕卿卿经历了不少,她揉揉额头躺下,衬得肚子隆起的更加明显。
不到一会儿,她又昏睡过去。
蓝转身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踏上另一边长长的台阶来到一面泥土墙面前。
她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按在了墙上,血慢慢的从墙面的中央的纹路流到了下面,滴落在地上。
紧接着,蓝嘴里细细念叨着什么。
然后门开始耸动,脱离了墙面。
蓝进去后,一条阴森的路印入眼前,路的两边是看守的兽人。
若是慕卿卿在这里,一定能看的出这些人身蛇尾的兽人,脸上身上布满符文的兽人便是她梦里见过的那些。
“他现在怎么样了?”
蓝冷声问道,面容也从一名年迈的雌性转变为一名年轻的雌性。
细看,模样和墨枭还有几分相似!
墨枭悄无声息的带着慕卿卿离开后,族人虽然感到诧异,不过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比如说重建部落,继续组织兽人雌性学习格斗和射击技巧等等。
整个部落的事由狼沨还有熊莫豹塞尔以及之前慕卿卿看好的几名雌性共同商议。
慕卿卿在的时候,基本上是每半个月开一次会,汇报部落各部分的进程,外加提出新的建议。
现在慕卿卿离开了,不知道何时回来。
所以大多事宜需要族人共同商议拍板,所以每半个月开一次会改变成每周开一次会。
阿蝶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边的书籍,墨凛连着叫了几声都不见她回应。
“阿蝶?阿蝶?”身边的阿紫轻轻晃动的她的肩膀。
阿蝶回过神,这才发现桌上的所有人正看着自己。
她紧张的坐直的身体,“怎,怎么了?”
墨凛疑惑看着她,“蝶姨,你身体不舒服吗?”
阿蝶咽咽口口水摇头,“没有。”
墨凛点点头关心道,“听说你前几天在部落外面摔倒了,下次还是要多多注意……”
阿蝶心跳加速,低声应了一句:“好。”
墨凛见状重新询问她关于大棚的事情。
最近天气回温,大棚重新搭建起来,可是不知道土壤里缺了什么元素,棚里的蔬果长势不好,外面本来就没有猎物,现在蔬果长势还不好,族人们甚是发愁。
难道以后就只能吃大米了吗?
也不是说大米不好吃,只是族人们已经习惯了荤素搭配,现在只有白花花的米饭,落差太大了,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这个问题暂时的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搁浅等到慕卿卿回来。
接着,兽人们对族人详细汇报了这段时间部落周围和山上的情况。
山上依旧看不见任何猎物,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声音,部落周围也不见有陌生兽人靠近,偶尔也有几名流浪兽人过来寻求帮助,不过也被兽人们打发离开。
虽然石脉族群已经离开,不过兽人们依旧留了个心眼。
会议结束后,阿蝶和阿紫一同起身离开。
阿紫担忧的看着阿蝶。
“怎么这段时间看着忧心忡忡的?是不是前几天摔疼了?要不要我和你看看?”
阿蝶连忙摆手拒绝。
“或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你也知道种植情况不好。”
阿紫笑着安慰她。
“这也不是你的原因,不要多想,等什么时候兽主回来了,兴许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阿蝶含糊的嗯了声。
阿紫继续叹口气,看向不远处几个和墨凛一般大的小崽子。
“阿凛不愧是兽主的小崽子,他刚才严肃说话的样子,和兽主很像呢,而且他旁边还坐着的狼奕,我差点都不敢直视阿凛。”
阿蝶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狼奕,却不了正好和狼奕对视个正着,过了几秒狼奕才淡淡收回眼神,阿蝶僵住的身形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对了阿蝶,和熊莫经常在一起的兽人向我打听你的喜好呢,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阿紫笑得暧昧揶揄。
“这已经是第十几个看上阿蝶的兽人呢,阿蝶你……”
“没有!”不等阿紫说完,阿蝶立马拒绝,干脆利落。
阿紫错愕的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阿蝶缓和语气说道。
“我现在还不想考虑那些事。
阿紫无奈道:“那你什么时候有兴趣了和我说说。”
“好。”
回到家,阿蝶进门后就将门反锁, 紧接着,一个滚烫的身体就贴了过来。
嘶哑的嗓音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性感。
“阿蝶。”
若是熊莫他们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名兽人便是他们的熟人
——猩淼。
“墨枭到底在哪里?”
在被‘关押’的第三天,慕卿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她支开美其名曰照顾,实则监视着她的两名年轻雌性,直直的站在蓝面前。
“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连着三天,慕卿卿心里的疑问一天比一天多。
先是墨枭默不作声的带着她来到这个地方,然后见到了墨枭所谓的族人,再然后,被他的族人照顾养胎。
从那天到现在,她竟是连墨枭的一面也没见着。
蓝盘着腿佝偻着身躯专注的磨石刀,刀被磨的很薄很锋利,腿边还放着些绿色的草药根,只见随手她拿起一根药草,开始用刀细细的削成一条一条的。
“你不相信你的伴侣吗?”
蓝一开口就让慕卿卿无法反驳。
她自然相信墨枭,可疑问太多,就算相信,她还是想弄清楚。
“我只知道我想见他。”
“他在处理事情。”
“什么事?”
“不能和你说。”
“我是他伴侣!”慕卿卿冷声道。“你也知道我是他伴侣,所以我有资格知道他在做什么!”
蓝缓缓抬起头,“其他的事情你或许有资格,但是这件事你没有资格。”
“为什么?”慕卿卿不解。
“因为你不是墨蛇,因为我们所有墨蛇族群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
蓝的情绪看着有些失控,慕卿卿怔愣。
“什么意思?”
蓝的胸口狠狠起伏两下,随后瞧了眼她的肚子,然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帘子掀开,被慕卿卿支走的两名雌性低头惶恐不安的进来。
“蓝祭司。”
“蓝祭司。”
蓝没有看她们,语气冷冽:“把她带回去好好照看吧。”
两名雌性不禁松了口气,看向慕卿卿的眼里也没有之前那般热络。
慕卿卿被‘架’着又回到自己那间狭小阴暗的屋子。
她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茫然不知。
现在她才察觉到异常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出去看看,她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慕卿卿等夜深找借口溜出去时,她的帘子突然被人掀起。
“卿卿。”
墨枭走了进来。
慕卿卿正准备迎上去,却是一愣。
面前的人是墨枭,也不是墨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