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中,太过耀眼只会引来他人的嫉妒与算计,如同高树招风。
“出类拔萃,往往意味着孤独。”
历史上的天才,很少有善终的。在这个错综复杂的社会,频繁犯错的人不足为惧,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从不失误的“完美者”。特别是在权力至上的时代,臣子若从不犯错,反而可能引起君主的疑虑。不犯错的人,常被视为怀有野心。
“因宫中之事,主上被剥夺职位,看似损失惨重,实则舍弃的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他依然保全。”郭黠再次分析道。
“一旦北方战火再燃,主上必会被重用。那时,若能再立新功,不仅能夺回失去的一切,世人也会认为理所当然,就连那些嫉妒之人,也无法再心生怨念。”郭黠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言,他知道在座的都是智者,无需赘言。
“陇右郭家竟有你这样的杰出后辈,实在出乎意料。”裴寂望着郭黠,感慨万分。再看向旁边的唐峰,他心中更加感叹。一个武艺超群,战术策略天成;一个智谋无双,如今二人联手,堪称无敌。
郭黠对唐峰的称呼,已表明他彻底归顺,成为唐峰的助力。唐峰是如何找到并说服郭黠的,无人知晓。
“我的事暂且不提,最近我又有新项目,不知两位前辈是否有兴趣?”唐峰巧妙地转移话题。
软纸已研发成功,下一步就是推向市场。原本还在考虑与哪家合作,现在裴寂和陈叔达主动上门,合作对象自然非他们莫属。他们比外人更像一家人,好的商机应与家人共享,不能厚此薄彼。
裴寂和陈叔达闻言,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自从唐峰来到长安,无论是茶叶、酒水还是琉璃,他涉足的生意都赚得盆满钵满。长安的权贵们都知道,与唐峰合作,稳赚不赔。“说说看,是什么生意?”陈叔达问道。
“青鸾,去把今天我带回来的那个盒子拿来。”唐峰吩咐身旁的美女助手。
青鸾微微欠身,转身进入内室。一会儿,她捧着一个普通木盒出来。
唐峰接过木盒,随手打开:“两位前辈,看看这种纸如何?”他取出两叠软纸,分别递给裴寂和陈叔达。
两人接过软纸,瞳孔瞬间收缩。身为文人,他们对纸张再熟悉不过,世间好纸他们都见识过,但从未见过如此柔软的纸张。
这纸张,竟如布料般柔滑。
惊讶过后,他们又有些疑惑:如此柔软的纸,有何用途?
“这纸显然不适合写字。”陈叔达直言不讳。
唐峰闻言微笑:“这软纸,本就不是用来写字的。”
“不,我制作这软纸,并非为了写字。”唐峰笑道。闻言,陈叔达和裴寂面露惊讶。
“在乡间时,我最厌烦如厕,因为要用到硬物。那时我就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制作出能替代硬物的柔软物品。”唐峰缓缓道来,说着,他拿起一张纸轻轻抚摸。
“来到长安后,我开始关注造纸技术。经过一个多月的尝试,终于研制出这种软纸。”唐峰边摸边说。
此刻,裴寂和陈叔达无法淡定了,就连郭黠也难以平静。三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唐峰制作软纸,只是为了如厕,只为擦拭。
这个时代,尽管造纸技术已相当成熟,但由于材料原因,纸张价格依然较高。豪门大户不在乎,但贫寒子弟买纸都是问题。如今唐峰竟用软纸做擦拭之用,何其奢侈!
“主上,这软纸成本几何?”头脑灵活的郭黠问道。
“我家造纸厂技术成熟,这软纸的成本仅为宣纸的两成。”唐峰笑着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三人都坐不住了。
“当真?”裴寂急切地问。
唐峰点头微笑。
“如此,老夫今后如厕无忧矣。”得到肯定答复,裴寂大笑。
没有经历过古代生活,你无法理解其中的艰辛,即便是权贵,也有难言之隐。
“你们先退下,我要和峰儿说些事。”窦线娘对身边的奶妈和丫鬟挥挥手。除了贴身的老奶妈,其他人都退出了院子。
“阿母,您知道了什么?”唐峰看着窦线娘问道。
“宫中的事,虽然陛下和皇后极力保密,但仔细探究,也能猜出七八分。”窦线娘缓缓说道。
唐峰听后沉默片刻,苦笑一声:“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天的事,知情者不多,除了他和长乐,其余要么是唐王的心腹,要么是皇后的心腹,他们不可能泄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