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礼上的事情闹得这般大,又是皇后晕倒,又是双字封号的贵妃,太后自然也有所听闻。
册封礼结束后,雍正本来是亲自送阿宁回长乐宫,再回养心殿批奏折,没想到太后派了人叫他去寿康宫。
“你回去告诉皇额娘,朕稍后就到”,尽管是太后派人来请,雍正还是打算先把阿宁送回去。
寿康宫,太后对着雍正语重心长地劝说,“皇帝,哀家知道瓜尔佳氏年轻貌美,你难免上心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堕了皇后的面子。”
“且宫中貌美之人不在少数,惠嫔端庄典雅、安嫔清秀可人、甄嫔也是楚楚动人,你也可去她们宫中多多走动,连续两月独宠一个妃子,这不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
“皇额娘年事已高,近年来身子也不太好,后宫之事怎可让皇额娘费心,儿子心中有数”,雍正这话不轻不重,但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太后别管那么多。
太后气地咳了两口,“若不是你进来做事太过肆意,哀家又怎会说这么多!你就是再不喜宜修,也该给她皇后的尊严,你别忘了,纯元临终前可是嘱咐你好好照顾她的。”
雍正面色冷了下来,“斯人已逝,朕早已向前看了,再者,纯元为什么会死,皇额娘难道不清楚吗?皇后难道不清楚吗?”
太后震惊地看着雍正,皇帝这是知道真相了?这该如何是好,不行,她一定要保住宜修的后位,皇后只能出自乌拉那拉家!
雍正没有给太后开口的机会,起身大步向外走,只留下了一句,“皇额娘还是好好地在寿康宫里颐养天年吧。”
“咳咳,竹息,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要将哀家禁足在寿康宫不成!”太后的咳嗽声不断,抚着胸口顺气。
“怎么会呢,太后想太多了,皇上一向孝顺”,竹息端来一杯温茶递给太后。
但太后显然已经被气狠了,推开竹息的手,只一味地骂道:“哀家就知道他这个不孝子不会干出什么好事,当初要是十四...”
眼见太后要说出大逆不道了的话,竹息慌忙打断她的话:“太后慎言,皇上乃是先帝钦定继承人。”
“哀家也是气急了,罢了,皇帝是劝不动了,竹息,你明日去将贵妃请来吧,记得在早朝时间去请”,皇帝她奈何不了,一个贵妃她还不能动了吗?
次日清晨,竹息去了长乐宫请人。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寿康宫。”
阿宁知道太后没憋什么好心思,毕竟她可没少替皇后扫尾,可以说皇后干的每一件坏事,太后都知情,且帮忙掩饰。
“本宫还未用膳,不如竹息姑姑先回去,本宫稍后就到”,孝字压死人,太后还得交给雍正来处理。
“娘娘快些用膳,奴婢在这等着便是”,竹息这是一定要亲自带着人去,不给阿宁一丝拖延的机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宁心一横,对景蓝使了个眼色,对竹息说道:“哪能让姑姑等着,本宫这就随姑姑去。”
景蓝得了示意,倒腾着两条腿,飞快地跑到了乾清门。好在今日守在门口的太监是张福贵的徒弟,他是认得景蓝的。
“景蓝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贵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张福贵的徒弟名叫张福有,他知道贵妃娘娘对皇上的重要性,见景蓝急冲冲地跑过来,着急地问着,
“娘娘...娘娘被太后请去了”,景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
张福有一听,结合昨天发生的事情,明白太后怕是要责问贵妃娘娘,这还得了,赶紧绕后跑到了张福贵的身边,跟他说了这件事。
张福贵听完后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弯腰走到雍正旁边,小声地告诉了他这件事。
“这件事需从长计议,众爱卿回去好好想想吧,刑部明日拟个章程呈上来”,雍正说完起身离开,匆匆赶往寿康宫。
而另一边,哪怕阿宁再磨蹭,一刻钟不到,她们还是到了寿康宫。
太后坐在上首,目前还是脸上带笑地看着阿宁,情绪瞧着也还好。
“哀家听皇帝说,你现在怀有身孕,可要好好注意身子”,太后首先还是关心子嗣。
“多谢太后关心,臣妾定会小心的”,阿宁轻声回道。
太后先礼后兵,问候完皇嗣,她的表情变得冷淡,“你可知作为一个嫔妃,除了要开枝散叶,还需谨记什么?”
阿宁微微低头,“回太后,臣妾不知。”
太后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需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万不可恃宠生娇!”
阿宁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她不爱听这些话。而太后以为自己的语气变重,阿宁应该跪下请罪才是。
“你这就是对哀家的态度吗?”太后面带不愉。
“回太后娘娘,皇上吩咐过臣妾,见到宫中任何人都不需行礼,包括皇上”,阿宁淡淡地回道,意思是刚刚进门的时候给太后请安已经是在给她脸了。
“皇帝吩咐过又如何,若是你心中尊敬哀家,又岂会不行礼”,太后冷笑一声,已然理智渐失。
竹息担心太后怒上心头,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于是劝道:“贵妃娘娘,您就服个软。”
阿宁笔直地站着,静候雍正的到来。
“好好好,传哀家懿旨,贵妃不敬哀家,禁足一年。”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不知贵妃犯了什么事,皇额娘要罚她”,雍正的声音阴沉,很显然他非常不开心。
“贵妃见到哀家不行礼,是为不孝,哀家罚她怎么了。”
雍正径直走到阿宁身旁,将她护在身后,“是朕下的命令,皇额娘有什么不满冲着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