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看到她出现,立马将她拦下,阻止她继续往前。
“简总,您怎么没打声招呼就来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区区一个前台,对她说话毫不客气,甚至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一丝敌意,这种态度如果没有上面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简知沅眉头皱起,不客气回:“我找你们闫董,不需要跟你打招呼吧?”
“呃……当然不需要跟我打招呼,那请问您和闫董有预约吗?据我所知他正在开会,后面也没有私人会面的行程,您看……是否允许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不用确认了,我找你们闫董有很重要哦事,今天必须见到他,各大公司都是特事特办,你们这边难道不是吗?如果耽误了项目的实务,你们担待得起?”
她心头隐隐不爽,但不想别人看笑话,情绪是被特意克制着的,前台闻声脸色稍微变了变,摇摇头。
“抱歉,既然您没有预约,我这边没有办法放你上去。”
“一点也不能通融?”简知沅再问。
“不能,您先回去吧,什么时候和闫董预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再过来,到时候我一定亲自把您送上去。”
这前台态度虽然不怎么样,但做事说话却滴水不漏,让人想挑错处也挑不出。
可简知沅今天来这就是为了要见闫父,跟他谈项目条款的事,再拖下去项目就不用开了,届时巨大的损失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拂过去的。
“好,你忙吧。”
简知沅轻轻点头,转身状若要往门口走去的样子,前台以为她不会再来了,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谁知道不过一分钟,她竟然杀了个回马枪。
“简总……”
只见简知沅跟在一个正在刷卡进闸机的工作人员身后挤了进去,速度非常快,前台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
情急之下,她只能打电话到闫董办公室。
“抱歉闫董,我没能拦住简总,她已经闯上楼了。”
她刻意强调了一个闯字,证明她不是没有拦,而是实在没拦住,不然她怕闫董会认为她工作失职。
“知道了,把今天的事情传播出去,不用大范围传播,只需要让几个和正远集团有合作的老总知道就行。”
虽不明白上司是什么意图,但作为员工的天职就是服从,前台小姐姐乖顺的应了声好。
“我这就办。”
简知沅没怎么来过闫氏,或者说他们和闫氏的合作之前一直处于一种半正式半私人的默契当中,不需要过于正式的流程仪式,互相都很信任,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意料之外的。
她刚进闫氏大门的时候在楼下指示牌那里驻留了一会儿,好在把基本的管理层办公室格局记在了脑子里。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她终于找到了闫父的办公室。
助理看到她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办公区,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往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挡了下。
“简总,您怎么来了,我们闫董目前在开线上会议,您这会儿不方便进去。”
简知沅也不急,只抬腕看了眼手表:“我可以等,要多久?”
“这个……我也不确定,要看闫董那边。”
助理咽了口唾沫,在他心目中,简知沅是说一不二,作风凌厉的人,这次居然为了见闫父而以这样一种不光彩的办法进来,着实让人咋舌。
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应该给简知沅倒杯茶,指引她去会客室等待,可想到上司的嘱咐和安排,他不敢擅自招待,只能冲她歉意的笑笑,然后把人撂下,他便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就这样过去小半个小时,闫父依旧没有要她进去的意思,她隐隐有些不耐烦,不过想着在人家的地盘,耐着点性子给点面子也无可厚非,便忍下来。
眨眼又过去半个多小时,期间有其他工作人员进去汇报过工作,也就是说闫父现在是一个可被打扰的状态,所谓的线上会议,很可能只是个幌子,或者早就已经结束了,故意把她晾在这罢了。
简知沅向闫父的助理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对方颤了颤,赶紧抱着文件假装去办公室汇报工作,实则是去请示。
“她还在外面等着?”闫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的闫董,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简总连茶水也没喝一口,您看是不是……”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慢待了她?”闫父扔去一个眼刀子,显然对他插嘴多嘴不高兴。
助理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在这之前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哼,谅你也不敢。”
本来还想着继续把人晾一会儿,反正现在他才是主导方,就算让简知沅在外面等到下班也是她活该的。
可转念一想,第一次下马威就给的这么严重,万一之后她不再妥协了那不就没得玩了么。
所以,他叫住助理,吩咐道:“去把人叫进来吧。”
刚要出去,冷不丁听到这话,助理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捏一把汗。
讪讪应声道:“好的。”
简知沅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的手机震了又震,不知道收到多少条消息,她都懒得看,今天就卯着一个目标,不想被其他杂绪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很快助理就出来了,对简知沅的态度有两分恭敬。
“简总,闫董那边的会议已经结束了,您可以进去了。”
她还以为要继续等一阵子,没想到闫父竟答应和她见面了。
她挑挑眉,点头:“好。”
她淡定平静的走进闫父办公室,仿佛闯闸机的人不是她似的。
对她这份冷静,闫父也是持默默敬佩的态度。
“前台都和我说了,简总有什么事大可以联系我的助理,闯公司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回,否则我就要加强安保了。”
“如果不是闫董你太难见,哟哟不会出此下策,关于项目条款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她没有叙旧,没有其他废话,直接进入正题,闫父知道她是为了这回事来,也不显得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