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门内外,勋贵子弟死的死逃的逃,立时清静,趁此空闲之际,小郭同学从胸口背包内拿出两个烤土豆,趁着还热乎连皮带肉一起胡乱啃咬。
时已将至中午,又是打斗又是狂奔消耗极大,肚中早已咕咕直叫造起反来。
“吴孟明让家丁武士快冲上去!剁了这个兔崽子!吴孟明!吴孟明!你!你在哪儿?”
众人四顾却不见他人影。
吴孟明刚才隐约听到外宫广场上马蹄奔腾,惨叫声隐隐传来,立即猜出必是那曹变蛟率骑兵队杀到,不消片刻定会分兵杀到后宫来。
虽不知怎么会如此快速走露了消息,而且轻易攻破皇城外门,但事实已在眼前。
乾清门口有那半人半鬼似的东西守着,一时半会也捉不到皇帝。
大势已去矣!自己好手好脚一身武艺,犯不着陪他们送死。
眼珠一转,趁着其余人注意力在乾清门上,返身便逃,一路向西朝着西安门狂奔,顺便在门口拴马桩上解下两匹战马,来不及回家,快马加鞭直冲阜成门,抢在民团封锁城门前冲出京城逃之夭夭。
“吴孟明这个狗东西,莫非已经逃了?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伤残人士面目狰狞厉声怒斥逃跑的胆小鬼!
抬头看清挡在乾清门中正在吃土豆之人就是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瘪犊子,此时换了一身装扮,显得全副武装,愈加可怕。
正紧要关头时,又被他坏了事,禁不住满腔怒火双眼喷血。
“杀了他!快杀了他!”
勋贵子弟自然再不敢上前,之前乾清门口那一百多人的死相有多可怕,是他们亲眼所见。
只得命令家族中的家丁武士前去杀人。
匆忙之中,纠集了两百多个家丁,分头散开各执趁手兵刃步步向乾清门逼近。
又来了!
郭少靖咽下最后一口土豆,摘下大弓抽箭引弦,身形如渊停岳峙巍然站立。
“嗖!”
长箭离弦,眨眼之间已深深钉入一个披甲家丁胸腹间,深有半尺。
一声闷哼,那家丁捂着伤处仰天摔倒。其他人霎间停住脚步,看向那同伙。
“甚!”
“啊……!”
远处坐在十八抬大轿中观战的伤残干部吃惊之下,忘了腿上剑伤猛然站起,伤口崩裂,引起一阵痛呼。
“那弓力如此之强!竟能穿透甲衣刺入躯体这般深!”
勋贵之家大多懂一点武艺,骆养性还只是勋二代,早期还未曾腐化,年少时亦习武开弓射箭,知道其中奥妙。
嗖嗖嗖嗖嗖嗖………!
趁着那些家丁目光移开惊疑犹豫之时,郭少靖毫不客气,使出连珠箭法,一口气射出几十箭,地上躺下一片,辗转嚎叫。
“哗啦!”
其余家丁惊恐之下返身便逃。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白养这么多年!”伤残勋贵厉声大骂。
王之心坐在轿中也气得破口大骂:“确实是一群废物!那小子又不是三头六臂,那么多人一拥而上,压也将他压死了!真他娘的全是废物!………”
嗯!你个阉人竟敢骂我们的家丁,今日若不是你个竖阉自作主张将这小子骗来,事情怎会搞得如此棘手?
几名勋贵公侯霎那间恶向胆边生,齐声喝道:“你才是废物!都是你个阉人惹出来的祸!莫非是想找死,竟敢对我等家丁指手划脚,想活命就闭上你的臭嘴!”
“咱家……!”
王之心急忙住口,摸摸腿上还在疼痛的伤口,心中深深后悔今日把这个小王八犊子骗来。
骆养性顾不得肩胛处的伤势,手捂伤口急步上前厉声喝道:“那小子射了几十箭,已经乏力,正好趁此机会围杀!杀了他!国公爷赏银十万!”
听了这话,家丁们再次打起精神,向着乾清门逼进。
咻咻咻咻咻咻………!可怕的飞箭依然还是那么犀利,而且比刚才第一次发射得更多。家丁们嚎叫着逃回。
嘶!骆养性傻了眼!这不正常啊!真有越战越勇之人?
…………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锦衣卫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跑来,“诸位大人!守卫朝阳门的曹变蛟正在金鸾殿前广场大肆砍杀咱们的人!”
“什么!这么快就来了!谁开的门?门口的守卫干什么去了?”
诸位大人同时惊叫一声,脸色剧变,数双眼睛瞪得如鸡蛋般大。
“别慌!来了多少人?从哪进来的?”
骆养性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公检部门大领导,临危不乱沉着冷静。
“回大人话,数十骑左右!从东华门冲进来!”
“仅数十骑!问题不大!”
骆养性稍一沉思,“传令下去!堵住各处通道侧门,绝不让曹军冲进乾清门广场!正面佯攻乾清门,命令乾清宫外夹巷之人冲开侧门,活捉昏君!快去执行!”
“幸得有骆大人在此!沉着指挥,否则我等此时定已被逼逃之夭夭矣!”几名伤员齐声恭维。
“大伙同是一条船上之人,此时更须同心合力!”
…………
“郭大人!不好了!外面夹巷中的反贼正在撞击侧门!”一个小太监飞奔过来大喊。
原来如此!想声东击西!怪不得前面的反贼只在远处磨蹭呐喊,却迟迟不进攻!听着南边隔墙外马蹄声奔腾,杀声震天,曹疯子应该已经赶到了,为何还不见他杀到后宫来?真急死人了!
退进门内左右一扫视,只见两群太监顶在两边侧门内,大门摇晃不定。
从胸前背包中取出两枚手雷,疾步飞奔至东侧门边,朝外丢出。
“轰隆!”两声,外面响起一片惨叫!迅速转身赶到西侧门,又炸出哀嚎一阵,暂时消除隐患。
返身回到乾清门口,却见那群家丁百余人趁自己不在之机,正往前急冲,此时已冲进大门。
距离太近不过十数米,领先几十名悍勇家丁狞狰凶恶的毛脸已清晰可见,弓箭与手雷已经来不及,大刀一时之间也镇不住百余人,漏进去一人挟持住昏君,便要坏事。
反手背好大弓。
见此情形,一名家丁高呼:“兄弟们!那兔崽子没招了,乱刀分尸!”
郭少靖迅速拔出手枪拉机上膛,十余把雪亮的大刀片子兜头劈下。
“靖儿!”后面乾清宫门廊下双手揪着心口衣服,紧张观战的张皇后一声惊呼晕瘫在地。
其余人紧紧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心中暗叫:“完了!”
“瞎咋呼!女人就爱瞎咋呼!真是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