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时刻终于到来,沉重的铡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屠岸夷绝望地闭上双眼,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铡刀落下,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屠岸夷的身体瞬间被拦腰截断。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地面,他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残忍的刑罚并未停止,士兵们挥舞着利刃,将他的身体一次次砍碎。
他的躯干在利刃下尽碎,骨肉分离,惨不忍睹,这种痛苦仿佛没有尽头,每一刀都像是在切割着他的灵魂。
最后,屠岸夷只剩下一堆破碎的血肉,被扔去了荒芜的乱葬岗遭受野狗吞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曾经的荣耀与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留下无尽的悲惨与凄凉。
这场战争的结果,是夷吾最终为了自己的背信弃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秦国通过这场战争,不仅扞卫了自己的尊严和利益,也向其他国家展示了强大的实力。
而晋国则是因为夷吾的错误决策,从此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之中。
在战争的硝烟中,秦晋两国的命运再次交织在一起,而两国之间的关系也从此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这场因饥荒和背信弃义而引发的战争,不仅仅是两国军队的较量,更是秦晋之间恩义与背叛的对决。
它给两国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两国都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而那曾经因为一匹良马而展现出的仁德,却在这场战争的硝烟中,显得格外珍贵。
没过多久,晋国的民间又再次流传出两首歌谣来,这次的歌谣就是宣扬韩原之战的。
“龙门山下叹舆尸,只为昏君不报施,善恶两家分胜败,明明天道岂无知?”
“韩原山下两交锋,晋甲重重困秦公。当日若诛盗马士,今朝焉得出樊笼。”
赵任好大获全胜后决定返回秦国,就派人对夷吾说道。
“晋公不想避让寡人,寡人如今也不能避让晋公。
那便邀请晋公到寡人的国家去吧,我们也好叙叙旧”
说罢,赵任好让公孙枝率领一百辆战车,一路押送夷吾至秦国。
虢射、韩简、梁由靡、步扬、郭偃、郤乞等人都蓬头垢面,披头散发,一路风餐露宿的跟随着夷吾的脚步,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就如同像是奔丧的情景一样。
赵任好听说了这个情况,只得又派了人特意去慰问诸位大夫,跟他们说道。
“你们君臣之前跟我们说,我们如果要吃晋国的粮食,就派兵过去取。
寡人之所以留下你们的国君,只是为了让你们尽快送来晋国的粮食罢了。
你们几位又何必如此担忧失去国君呢?寡人岂敢做得太过分啊,不要过于悲伤了。”
韩简等人听到这话,纷纷行礼跪拜赵任好,叩了两次头说道。
“秦公怜悯我们国君的愚昧,施行宽政,承诺不会做得太过分。
皇天后土,也都真切的听到了君上的话语,臣等岂敢不拜谢恩赐。”
秦兵回到雍州界上,赵任好召集群臣商议道。
“寡人受上帝之命,来平定晋乱,而立夷吾为君。
如今晋公违背寡人的恩德,即是得罪于上帝。
寡人想用晋公在郊外祭祀上帝,以报答上天的恩赐,如何?”
赵絷赞同的答道:“君上所言甚是恰当。”
于是,赵任好便让人在全国传下命令:“大家都斋戒独宿,我将要用晋惠公祭祀上帝。”
但是,周郑在听说这个命令后,当即派人前来秦国跟赵任好求情道。
“晋公毕竟是我的同姓,秦公就姑且放他一马吧。”
周郑毕竟是周天子的身份,他的情面赵任好还是必须要考虑的,于是,他将朝臣召集了起来,重新讨论起来了这件事。
“寡人俘获了晋惠公,本以为是成就了一件大事,可是如今周天子却为他求情。
况且,之前晋国人以一副忧伤的姿态来感动我,指着天地和寡人相约。
寡人若是不考虑他们的心情,不给周天子情面,就会增加他们对我的怨恨。
我若是不履行自己之前的诺言,那就是背叛了天地,成为了一个无信之人。
增加周天子和晋国臣民的怨恨会使我难以承受,而背叛天地则是极其不吉祥。
所以,寡人把你们召来这里,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要不要放晋公回国?”
赵絷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看就应该杀了他,以免使他继续作恶。”
公孙枝听了这话,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跟赵任好进谏说道。
“不可,晋国是大国,以我国如今的实力,还暂时不能将晋国灭亡。
在这个前提下,哪怕是我们俘虏了晋国的百姓,都已经容易招致怨恨了。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准备杀害他们的国君,这只会进一步增加他们的愤恨。
将来晋国若是想要报复秦国,必定会比今日秦国报复晋国的威力更加厉害。
臣记得文王时的史官史佚曾经说过,不要首先发动祸难,不要依靠动乱获利。
不要增加相互间的怨怒,因为增加怨怒会使人承受不了,欺侮别人则会不吉祥。
所以,以臣之见,至少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就这样直接杀害掉晋公。”
赵絷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望了公孙枝一眼,忍不住出言反驳道。
“臣的意思,并非只是杀掉晋公而已,而是计划想要用公子重耳代替他。
杀无道之君而立有道之君,晋国人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产生怨恨呢?”
公孙枝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义正辞严的说道。
“公子重耳是个仁人啊,在他的心目中,父子关系和兄弟之间的关系相差无几。
当年,重耳不肯因父亲的丧事谋取利益,如今他又岂会肯因弟弟的死谋取利益呢?
若是重耳不回到晋国,我们重新另立他人,那新立的晋公与夷吾又会有何区别呢?
如果重耳肯回到晋国继位,那他将来必定会因为弟弟被秦国害死的缘故而仇视秦国。
君主准备废弃掉先前对夷吾的恩德,却要跟重耳树立起新的仇恨,臣私认为不可。”
赵任好听了这番分析,觉得倒也有些道理,便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么我们是驱逐他,囚禁他,还是恢复他的君位呢?这三者哪个更有利呢?”
公孙枝思索了片刻,目光灼灼的望着赵任好朗声回答道。
“若是囚禁他,他不过只是一个匹夫罢了,关在我们这里,对秦国又有何益处?
若是驱逐他,那必定会有人暗中谋划重新接纳他为君主,反而不如恢复他的君位。”
赵任好继续问道:“可是,这样做不会白费了我们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