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落派小莲子过去旁听并嘱咐他道:“秦鹤安优柔寡断,你过去助他一番,不用因为凶手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小莲子恭敬道:“可用刑具?”
顾卿落:“不必。”
小莲子:“遵命。”
小莲子躬身急忙跟上秦鹤安的脚步。
顾卿落则悠哉悠哉在昏暗的牢房里闲逛起来。
犯人都知这位是皇帝,有的耐不住性子对她辱骂连连,有的耐不住这牢房里昏天昏地的牢笼下跪求饶。
顾卿落淡淡扫他们一眼,眼神中毫无波澜。
顾卿落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当走进一个最里面的那个牢笼时,看见一名长发披散的俊美男子在破旧的草席上酣睡。
不知何缘故,看到他那一刻,顾卿落心微微一痛,仿佛在告诉他,眼前这个男子本不该被困于昏暗潮湿的牢笼之中,而应身处朝堂之上,辅佐帝王管理国家才对。
顾卿落注视着他,发现他眼睫毛颤了颤不免好些好笑出声喊道:“这位小哥睡得酣睡至极,若是已知朕以来,理应睁开眼瞧瞧朕。”
“说实话,你装睡的样子真的很假。”
“呵呵。”
“让陛下发现了呢~”
男子坐起身虽身穿破旧衣袍,但一头墨发如瀑,脸蛋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虽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青色长袍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下还有一滴泪痣,令他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顾卿落清楚看到他正面后,不由得一愣,这人不似季砚尘那种清冷矜贵,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忽近的疏离气息,又不似君翎越那种轮廓分明,凌厉逼人,此人给人一种又妖又魅的感觉。
她是颜狗,看见长得好看的男人走不动路。
顾卿落也不废话直接问:“你因犯何事被抓进来?”
男人慵懒一趟,朝顾卿落邪魅一笑道:“勾引良家妇女,俗称芳心纵火犯~”
顾卿落默默从心底yue了两声。
看似长得妖孽,其实是个普信男。
“陛下,你别总是盯着我看,我怕你情不自拔的爱上我。”
“我这副脸孔男女老少皆爱。”男子轻笑两声道。
顾卿落:……
如果不是他关进牢笼里,她真想给他两铲子,好好一个帅哥,怎么成了普信男呢!
顾卿落皮笑肉不笑问:“你真幽默呢,你不说清楚,朕还以为你是登徒子呢!”
“采花贼做得男女老少通吃,也是你的本事。”
“朕钦佩!”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神采飞扬道:“陛下,我被抓进来那一刻起打算金盆洗手了,不会再伤害无辜地少男少女。”
“要不,陛下将我放出去吧,我给你当牛做马,辅佐你坐稳江山?”
顾卿落紧抿着嘴唇,眉头深锁,脸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随即被笑出声来:“就你?一个采花贼,还妄想辅佐朕坐稳江山?”
“朕倒相信你一旦出来,进去的一定是百花楼,然后是男风馆。”
男子成功被顾卿落的话逗笑了,声音如同醇酒一般,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引人沉醉。
“陛下,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深受男女喜爱,女子居多,况且我的爱好很明确,只喜欢女子。”
“不过嘛,像陛下这种雌雄莫辨的,我倒很喜欢。”
说罢,他又笑了出来,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顾卿落皱眉:“别笑了,别人是笑起来很好看,你是看起来很好笑。”
“看你这口牙,难道你和狗是同一个祖先?”
男子嘴边的笑容立马收了回去,脸上出现皲裂和不可置信。
像他这副容貌,人人见了都要夸赞几句,在她这怎么和狗挂上一个祖先的地步?
顾卿落见他吃瘪,心情舒畅了,来回踱步又道:“虽然你傻,但你在做自己,朕为你感到开心。”
“哎呀,朕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随你吧,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顾卿落摆摆手道。
男子:“……”
顾卿又一脸笑意地走到他面前,轻声道:“普信男~”
“丑男。”
男子:……
咔嚓,心碎了,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容貌感到怀疑。
难道是他进来这太久了?外面都以丑为尊了?
“朕可以放你出去,但你得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一五一十告诉朕,还有你的名字。”
男子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本人裴之言,前大理寺卿。”
顾卿落怔愣。
裴知言?
书中那位容貌俊美如妖孽,审案明察,执法严峻,不畏权贵,不徇私情,清正廉洁,一手验尸法出神入化,破过无数疑难杂案的裴之言?
这位在书中可是能与包青天,宋慈相媲美的存在,作者在写他时可是在他身上用了许多笔墨来描述。
在这,她真的见到了书中描写的亦神非神人物,这与在古代见过少年包青天有何区别?
她对刚才骂他是普信男感到羞耻,人家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能有才能,她不配!
可是为什么他会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呢?
于是,顾卿落问:“你怎么被关进这了?”
裴之言无奈一笑:“还不是你最爱的摄政王害的?”
“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我抓起来关进这了,大理寺卿拱手让人,现在的大理寺卿就是他扶上来的。”
“就因为经过你的默许我才进来的,你还在这问我为什么?”
“要不是那该死的君翎越,我也不会被关在这一年多!”
“关在这,我皮肤都变差了,没以前美了!”说着,抚摸自己脸庞黯然神伤。
顾卿落:……
君翎越这个孙子,整天不干好事,忠臣都被他霍霍完了,扶上他那两三个歪瓜裂枣,掏空凤城。
怪不得孔玉棋的案子经过大理寺卿会成冤案,但凡一只狗进大理寺都会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关进大牢。
秦鹤安还未任职之前,整个大理寺是君翎越之人,怪不得季砚尘会安排一个笨笨的秦鹤安进去,原来是为了控制君翎越的势力继续蔓延开来。
既然秦鹤安是季砚尘的人,大理寺卿是君翎越的人,那另一个大理寺少卿,他站哪边?
“陛下,你放好我出去,我帮你查八皇子一案,还有孔玉棋那案!”
顾卿落惊讶:“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