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起开!别扒拉我,浑身上下臭哄哄的家伙!滚蛋!”
苏清唯嫌弃地甩开颂安的手臂,大步流星朝客厅跑去,生怕慢上半秒,就会被她黏上似的。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前面提到过,颂安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速度这一块比较变态。
在苏清唯刚迈出腿的刹那,她已经闪身冲到了他的面前,轻轻一跃抱住他的脖子,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老公……我错了我错了……不气不气……”
“靠!松手!”
苏清唯怒瞪着她道,他最讨厌女人的触碰了,尤其是颂安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恶心死了!
“我不!”颂安死死地缠着苏清唯不肯撒手,“老公你就原谅我嘛……呜哇呜……”
苏清唯被她缠的实在没法子了,干脆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使劲儿扯开后扔到地上。
“啊——!”颂安惊呼一声,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后额头磕到椅子角,差点没疼晕过去。
门口,苏温言加班刚回来,便见到屋内一片狼藉,苏清唯在火冒三丈的和苏阳打着电话,颂安趴在地板上,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苏温言皱眉走上前,蹲下身查探了一下颂安的伤势。
颂安的额角摔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淌而下。
“哥!”苏温言抬起头,对着苏清唯喊道,“颂安受伤了,你快过来看看!”
“不用管她,我都说让她滚蛋了!你看看她弄得屋里都乱七八糟的,猪见了都摇头,你让我怎么办!”
苏温言见他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扭头冲着颂安道:“你先别哭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伤口!”
“嗯……呜呜呜……”
颂安抹了把眼睛,抽抽噎噎的答应一声,然后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随着苏温言出去。
另一端的银枝,听着电话里苏清唯那鸡飞狗跳的声音,不由为颂安报不平,撇了撇嘴说道:
“没有礼貌的家伙吵死了,该打屁股!”
“嗯?谁在骂我?”苏清唯的耳力灵光,立马捕捉到银枝的声音,“小阳,谁在你旁边?”
苏阳闻言立刻捂紧银枝的嘴巴,“嘿嘿嘿,没有啊,就我自己呢!”
“狗屁!想蒙我没门!”苏清唯冷哼一声,在脑子里细细排查目标,很快锁定了一个人,“银枝!是那个瓜小子对不对?!”
苏阳无奈之下只能承认,“是,不过高祖父,他可不是说你,他是在自言自语呢,你也知道银枝小脑不正常,他经常这样……”
“我看是你小脑不正常吧!”苏清唯毫不留情戳穿他,“这么蹩脚的借口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现在这套那都是我以前玩剩下的,少拿来糊弄我!叫那瓜小子接电话!”
苏阳叹气,无奈地将手机递给银枝,小声叮嘱他千万别乱说话。
银枝点点头,拿过电话放到耳朵边,立马喊了声:“儿子,找爸爸我什么事呀?”
苏阳一拍额头,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果不其然,苏清唯在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后,再次咆哮出声:“瓜小子!我告诉你,你完了!惹到我你算是好日子到头了!”
“没有礼貌的家伙!”银枝不甘示弱反驳道,“你才完了呢,子不教父之过,让你如此猖狂,是我错!”
苏阳急的抓耳挠腮,这俩人每次通电话必要吵架的毛病真是改不了啊,这样下去迟早要发展到线下约架不可。
二人唇枪舌战,吵的热火朝天,直到电话被苏温言抢了过去。
“哥!你怎么还骂起小阳来了?你还有没有点高祖父的样子了?”
“我没说小阳,我在骂瓜小子呢,这家伙小脑有问题,嘴皮子倒是挺利索,我还真骂不过他,你来的正好,帮哥一起骂哭他!”
苏清唯气呼呼道,他被银枝怼的不行,这口气要不发出去,非憋屈死不可!
“哥,你别闹了,赶紧跟人家孩子道歉。”
苏清唯闻言,顿时一蹦三尺高:
“凭什么!哎~!他骂我诶?还管我叫儿子!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为什么要让着他这个智障儿童?他以为他真是我爹呢!”
苏清唯愤懑不平道,“再说了,当年我爹我都没让,惹毛我照样干!”
苏清唯这话可不是吹的,你看苏向就知道了,那就是他的翻版。
小时候的苏清唯是个混世魔王,无法无天到了极致,打架斗殴,聚众闹事,从来只有欺负人的份,就没有他让的时候。
因为先生留的作业太多就放火烧学堂,和小伙伴一言不合就把人揍成猪头……这种嚣张到爆炸的事情,苏清唯干的简直不要太溜。
他的父亲苏辞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待人一团和气,从没见他跟谁红过脸,却被这个儿子气的暴跳如雷。
两父子一见面必吵架,互相嫌弃彼此,苏清唯这个儿子叫他老登头,苏辞这个父亲唤他小畜生。
还好有苏温言的存在,让苏辞的火气减少了很多,要不早让苏清唯气死了。
苏温言的父母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他,苏辞便把他接过来从小养在身边,这就和亲儿子没区别了。
比起苏清唯这个亲儿子来,苏温言更像苏辞的翻版,他儒雅温厚,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是苏辞走到哪夸到哪的好儿子。
……
苏温言听着苏清唯越扯越远,忍不住皱了皱眉,“哥,你别这么说人家孩子,我觉得银枝小脑没什么问题……他只是有些话不会表达而已。”
“不会表达?呵!不会表达还敢跟我大呼小叫?还能怼的我接不上来话来?
他是什么东西,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把手机给我,我今晚不骂哭他我就是他儿子!”
“哎别,我来说好吧。”苏温言连忙阻止苏清唯。
他没有见过银枝,只从旁边的讲述中就觉得这是个招人心疼的小家伙,父母嫌他痴傻不要他,小小年纪流落街头饱受摧残。
要是换作自己,估计早就崩溃掉了,银枝还能坚持到现在,确实难得。
苏温言将电话放在耳边,温柔道:“银枝小朋友,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有通过两次电话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