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看着许清雅沉思的样子,也不再管她,扯出一股嗜血的冷笑,大喝道:“婆罗门中人,一个不留!”
婆罗门的人虽然实力不俗,可锦衣卫这么大张旗鼓而来,又有唐久之前传递的消息,杀翻婆罗门的人只是迟早的事。
婆罗门留守青云宗的人中有个首领,看着手下被屠杀,冲着许清雅狂吼:“许宗主,我等奉命护你青云宗,如今我等遭到屠戮,你就打算袖手旁观吗?”
许清雅一怔,内心开始挣扎,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来保护青云宗的人,一边是保存青云宗的基业。
看似第一个选择没有青云宗的基业重要。
但实际上,如果她选择袖手旁观,那青云宗的名声也就毁了,以后任何人,包括江湖中那些作奸犯科之人,都会看不起青云宗。
只因为青云宗背上了一个卖友求荣的骂名!
“许宗主,这是我们大人给您的信,至于要不要动手,看过之后您再下决定。”
那大胡子早有准备,见许清雅犹豫不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一抖手,甩给了许清雅。
许清雅双指下意识夹住信封,双眼看着信封,眼神有点闪躲。
她有预感,一旦她看过这封信,那青云宗的骂名就背定了。
她不知道眼前这大胡子口中的大人是谁,竟然对青云宗对她如此的熟悉。
她捏住信封的手有点颤抖,大宗师的心境竟然有点不稳,仅仅因为一封薄薄的信件。
她在内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打开信封,可她的双手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忍不住一点点撕开了信封。
一张白纸被她抖了出来,白纸上只有七个字,可这七个字让她瞬间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自诩人间第一流!”
噗通!
许清雅呆滞的跌倒在地上,任由雨水打湿信纸,模糊了那几个字。
“难道我一生都避不开你吗?”许清雅凄苦的喃喃自语。
“许宗主!”婆罗门那带头的一边挡住锦衣卫的杀招,一边扭头冲着许清雅大喊:“还不出手?你青云宗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许清雅听到声音,身子一阵哆嗦,可看着手中的信纸。
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大胡子露出满意的微笑,大人果然英明,几个字就让青云宗不敢动手。
虽然大人强调过,如果青云宗执迷不悟,就连同青云宗一起,让其消失在殷墟。
不过大胡子知道,大人还是想放过青云宗的,如果他真的灭了青云宗,可能不会受到什么惩处,但他在大人心中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婆罗门此行而来一共才十来个人。
除去阿萨带走的四人,青云宗只有五位。
这五位被数十个锦衣卫高手围攻,只有被动挨打,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大胡子看着婆罗门的人被锦衣卫群殴,露出痛快的笑容。
他太喜欢这个场景了,想当年,他与兄弟四人被婆罗门的八部天龙众围攻。
四个兄弟拼着命给他拖延逃走的时间,才让他苟活至今。
如今他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虽然这些人不能和八部天龙众那些人相比,但也算是收了一点利息了!
……
岐王秘藏。
唐久站在泥地里一动不动,袁戈持刀护在身上。
满天大雨倾盆唐久浑身上下没有打湿一点,真气升腾,雨点还没落在他身上,就被蒸发掉了。
第一流如同猫捉老鼠一样,戏弄着大罗汉。
堪称婆罗门外门第一高手的大罗汉面对第一流,仿佛稚童面对一个成年壮汉一般。
第一流一点战斗欲望都没有,打着哈欠,连招式都没使出来,就是简单的出拳踢腿,就让大罗汉手忙脚乱。
第一流出拳出腿的速度并不快,就连普通人得眼睛都可以捕捉得到。
可让人奇怪的是,就这样慢吞吞的拳头,大罗汉就是躲不过去。
唐久凝神看的认真,这种高手过招可不是常有的。
他如今的实力在大宗师无敌。可大宗师之上还有不惑境。
就比如大罗汉和第一流,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甚至他连给他们俩任何一人造成伤害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有了偷师的机会,唐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第一流的一招一式。
他不看动作,只看神韵。
第一流每次出招手脚都会带着特殊的神韵。
普通高手根本看不出来,只会觉得是简单的拳脚功夫。
只有唐久,感应能力超出他应有的境界,才能模糊的感觉到他这一拳一脚所携带的威力。
“唐小子,你看好了。”第一流知道唐久在偷师,他也有意传授,一拳击退大罗汉后,笑道:“这一拳你要好好学,如果你学会三分,就可以突破到不惑境了!”
唐久听到第一流的话立刻无比认真。
不只是唐久,就连袁戈,还有围在一边的锦衣卫都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第一流的这一招。
大罗汉如临大敌,连续几个跳跃,跳出来老远,连大石上的阿萨都顾不上了。
第一流一点不在乎大罗汉的动作,他有十足把握,不管大罗汉跑多远,他这一招都可以直接把他毙掉!
“来了!”
第一流猛喝,然后双腿用力一蹬,一个圆形大坑出现在他的脚下。
紧接着他瞬间突破雨幕,向着大罗汉的方向冲去。
速度极快,快到大罗汉凝神戒备也来不及反应。
只能身体微微下蹲,双腿略微分开,扎进泥土里。双臂挡在胸前,浑身真气一点不留的吐出体外,形成一个真气壁。
第一流好像出膛的炮弹,突破了音障,瞬间出现在大罗汉身前,然后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出拳,而是改出拳为踢腿。
“嗷~!”
大罗汉的真气壁好像不存在一样,对第一流的这一腿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大罗汉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地。
唐久与袁戈还有所有的锦衣卫都麻木和难以置信的看着第一流。
“大人,你听见了吗?”
袁戈不确定的问道。
唐久咽了口唾沫,怔怔点头:“我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