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流走了，唐久目送他离开，袁戈在一旁，没多说话。
回到房间，唐久又掏出那张羊皮卷，紧紧攥在手里。
唐久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怎么遗落在那个废弃码头的，里面字虽然大多模糊不清，可就仅剩的一些字也让唐久非常忧虑。
蘑菇的不说了，反正也不知道，清晰的字内容很简单。
是婆罗门针对锦衣卫实施了一个旷日持久的计划。
婆罗门安插了很多人加入锦衣卫，预计百年内颠覆锦衣卫。
看这张羊皮卷的模糊程度，最少也要几十年了，如果上面属实的话，估计有很多人在锦衣卫已经身居高位了。
唐久不知道身边有没有鬼，又不能公诸于众，让人知道，只好请第一流来调查这件事。
如果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那就麻烦了。
深耕近百年，真不知道锦衣卫里面到底有多少钉子。
如果全部铲除的话，会引起什么反应，唐久不知道。
唐久知道，不管什么反应，一旦成真，这件事就要非做不可！
他太明白要是锦衣卫真的存在钉子，那破坏性就太大了，毕竟锦衣卫就职业做这种事的。
可想要调查，也不简单。
锦衣卫基本都是大虞本土而来，而且大多还是父传子的招募方式。
只有极少数是因为军功或者天赋奇高才会被招进锦衣卫。
这样的话，调查难度大大增加，刨除那些在外招募的，这些人大多都数代入职锦衣卫。
这是要连查数代啊。
“交给第一流吧。”
唐久心里叹息。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第一流。
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锦衣卫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
唐久仔细回想，身边的人并没有能引起他怀疑得人。
每个人都忠实的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丝毫看不出来是奸细。
要么这张羊皮卷是假的，婆罗门故意就在那里，扰乱锦衣卫军心。
要么就是隐藏太深，没有直接与婆罗门对上，他们才不会被启用。
一旦真的和婆罗门决战，他们倒戈相向的话，甚至可以让锦衣卫损失殆尽。
毕竟谁也不可能一直防备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袍泽兄弟。
接下来的几天，唐久除了非常重要的事才派袁戈传达，其余时间一律不见人。
殷墟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事，庸君和他麾下的重武卫也守在南海海边，监视着婆罗门的人是否入境殷墟。
一连七天，唐久苦等的第一流终于回来了。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听哪个？”
唐久瞪了第一流一眼，没说话。
“开个玩笑。”第一流讪笑，然后正色道：“锦衣卫确实有钉子，不过我还没查出来是谁。”
“这是坏消息还是很坏的消息？”
“更坏的消息是，我没查出来是谁。”
唐久沉默，第一流的意思他明白。
坏消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更坏的消息让他心里一沉。
没查到，说明隐藏的太深了，而且还身居高位。
不然凭第一流的实力。不会查不出来都有谁的。
“继续查。”唐久手指敲着桌面，沉声道：“不管是谁，官职多高，实力多强，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挖出来。”
“行。”第一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次没有再起玩闹的心思。
唐久问道：“需要多久？”
“不清楚。”第一流道：“要是查一两个还好说，但是全部查出来，有点难度。”
“理解。”唐久心知他说的是对的。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钉子深藏在锦衣卫，如果不查清楚就动手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只会让他们隐藏的更深，再想挖出来，那几乎不可能了。
“袁戈。”
唐久向着外面喊了一声。
唐久取笔，写了几封信，火漆封好后，递给袁戈：“你亲自跑一趟，把信交到他们手上。”
“记住！”
“一定要亲手交到他们手上，不能假手于他人！”
“明白。”
袁戈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也不多问，不该问的不问，这他还是知道的。
信其实很简单，就是写给与锦衣卫同阵营的几位门派掌门。
既然锦衣卫能被安插钉子，那他们门派估计也不会幸免于难。
不过唐久在信中特意强调，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与锦衣卫同时动手。
唯一没写的就只有鬼谷一门。
鬼谷一门历代就那么几个人。袁戈他们这一代还算是人比较多的。
鬼谷老先生那一代，就只有他一人。
这要是还有钉子，那还玩什么？回家洗洗睡吧。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袁戈把信拿走，第一流出声问道。
“按兵不动。”
“在没找出来人之前，不做任何事。”
“我本欲与婆罗门尽快决战，可出了这档子事，还是先把事情压下去再说。”
“也好。”第一流颔首。
“现在有多少内奸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一旦动手，他们就算不临阵倒戈，只是传几个消息出去，也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唐久所想和第一流一样，唐久凝视第一流：“尽快，用最快的时间查清楚！”
“好！”第一流重重点头。
房间内交谈戛然而止，唐久双眼无神的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第一流已经走了。
“想办法找点事出来，不然拖的太久，会容易让那些内奸起疑心。”
唐久思考着该怎么做。
之前锦衣卫频频出动，怎么如今就要找到婆罗门老巢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
锦衣卫一方如果从鬼谷开始算的话，相争千年，有歼灭婆罗门的机会，不可能会放过。
所以眼下不动起来，会让人很容易生出疑心。
“大人，有请柬。”
袁戈走了，连七接替他守在唐久身边。
“呈上来。”
唐久看了看封面，是三行院送来的。
翻开看了看内容，唐久不由轻笑。
正愁着没有借口呢，这不借口就来了。
三行院要开启这一代的武道大会，决出这一代的几位先生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