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和夏凡尘一起在竹楼等三先生的消息。
唐久端着一杯热茶,没有喝,疑声问道:“夏兄,你可知道你们从大虞带走的小女孩是什么来历?”
夏凡尘闷闷摇头:“不知道,当时三先生带我去大虞,后来带回来的女孩被先生带走了,并没有说她的来历。”
紧接着,夏凡尘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唐久:“唐大人,可是那小女孩出了什么事情么?”
唐久没有告诉他橙橙的事情,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夏凡尘见到唐久的样子,知道有隐情,但是唐久不说,他也没再接着问下去。
以唐久现在的修为,可以看出夏凡尘并没有修为在身,可他既然没有修为,那怎么接任三先生得位置?
夏凡尘坐在雕花镂空圆凳上,翻看着那本泛黄的书,看的十分认真。
唐久看着他的样子,陷入沉思,不过他也没多想,有修为也好,没修为也罢,他与夏凡尘不是敌人。
最起码现在不是,那就可以了。
第二天天还没讲完,净无急匆匆的找到唐久。
“少爷,找到三先生了,可……可三先生已经遇害了!”
“什么?!”唐久啪的一声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向外走去。
边走边问道:“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净无跟在后面,立即回道:“根据袁大人的消息,三先生是在等流云涧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时间最少也是一天前!”
唐久趁着脸不说话,直直的向外走。
刚要走出三先生竹楼院子的时候,他脚步顿住了。
她想了一下,又折返回去。
“夏兄。”
唐久敲了敲夏凡尘的房门。
房门立刻被打开,夏凡尘问道:“怎么了,唐大人?”
说着给唐久让了个身位。
唐久没进去,看着夏凡尘,沉声道:“我的人找到三先生了,不过三先生他,他已经遇害了!”
“什么?不可能!”夏凡尘脸色瞬间煞白,看着唐久沉重的表情,她用力挤出一点难看的微笑:“唐大人,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人在流云涧,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看看?”
唐久的话坐实了真实性,夏凡尘脸色灰白,眼中含泪,就要跌坐在门口。
“我们一起去!”冷面剑士在后面扶住夏凡尘,冷冷说道。
冷面剑士原本就冷冰冰的脸这时更是冷的吓人,阴沉着脸,浓郁的杀气弥漫全身。
唐久转头就走,冷面剑士拉着夏凡尘就跟在后面。
“不用拉着我,我自己走就行。”
夏凡尘踉跄一下,甩开冷面剑士的手。
就连他从不离手的泛黄书籍他都没带,可见他内心的慌乱。
流云涧山高林密,高低错落的悬崖遍地,崖下去一条湍急的大河。
水浪拍在崖边,回声回荡在整个流云涧。
唐久带着夏凡尘来到流云涧,走到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拦住要帮他拉开白布的锦衣卫,唐久亲自出手,揭开白布后,发现三先生安静的躺在那里,嘴角还有一点乌黑的瘀血。
唐久没回头,一边观察一边问道:“验过尸了吗?”
后边一个带着药箱的仵作上前一步,恭声道:“已经验过了,没有中毒的迹象,是被人以绝对实力碾压,打死的!”
“闭嘴!谁说他死了?他没死!”
夏凡尘看着三先生苍白却没有声息的脸,泪水无声滑落,狰狞的向着仵作呕吼。
“先生,我还没成功,你为什么就,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夏凡尘跪倒在三先生尸体身侧,眼泪根本止不住。
唐久轻声劝慰道:“夏兄,还请节哀,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杀害三先生死因和凶手。”
“不用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夏凡尘流着两行清泪,伸手抱住僵硬的三先生。
“让开!”冷面剑士一把拉开夏凡尘,然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向唐久道:“仇!要报!”
夏凡尘一侧脸颊非常明显的五根手指,他怔在那里,没有回神。
唐久掀开白布,三先生衣物完好,没有明显褶皱,看起来不像是经过激烈战斗和反抗的样子。
唐久眼神微凝,三先生实力不俗,甚至唐久之前都不敢说能稳胜于他。
可三先生现在居然一点外伤都没有,衣服都还完好无损。
那就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三先生与凶手相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偷袭杀死。
第二种就是凶手的实力非常高,高到可以碾压他。
第三种可能就是第一和第二种的结合。
凶手既认识他,实力又高于他。
唐久只能想到这几种可能,第一种不太可能。
三先生不惑境绝顶,就算相熟之人偷袭,实力相当的,都不可能有机会一击得手。
第二种也不太可能,实力要碾压三先生,那唐久可以称他为天下第一高手了。
那天下第一高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杀人呢?
唯有第三种可能,凶手和三先生比较熟悉,甚至是很熟悉。
然后实力比三先生要强上一两筹,才有可能偷袭成功。
唐久看着眼神没有聚焦,神情呆滞的夏凡尘,问道:“夏兄,你可知道三先生平时交友所认识的人里有几个比他实力高的?”
夏凡尘根本意识不到唐久的问题问的是什么,微微摇头:“不知道!”
唐久看夏凡尘的样子,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转而问向冷面剑士。
“你可知道?”
冷面剑士沉闷摇头。
唐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验尸。
伸手在三先生身上略了一遍,然后在右边胸口处手停了下来。
“刀!”
一个锦衣卫立刻抽出短刀,递给唐久。
唐久沿着衣领划开一个口子。
然后用短刀把口子扒拉开,可以明显看见。三先生心脏位置有个拳印,拳印直径黑的吓人,向胸腔内凹陷一寸有余。
这是三先生身上唯一的一处伤痕,也是造成他死亡的唯一因素。
“这种拳法!”
唐久皱眉苦思,也想不出来这种拳法到底是出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