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娘子才是两位公主殿下之外的驸马府第一娘子,老爷昨夜在两位新娘子那留宿,今天早晨,都来月牙娘子这温存呢。”
“那是,听闻月牙娘子一年前就跟着咱家老爷了呢。”
“以后咱这后院里可是要热闹起来了,一个御史大夫嫡亲妹妹,一个亲王之女,她们要是宅斗,定然是闹个天翻地覆的,你们脑袋瓜可要清醒,站好队。”
“知道,站月牙娘子~”
一个成型的府宅。
定然是有着好几股的派系。
男人们在庙堂里争斗。
女人们所在的后宅,也注定是平静不了。
尤其是,有着好几房娘子的后宅。
月牙跟赵坤乾最近,支持者是最多的。
也有下人看重背景,已经前去投靠另外两房。
管事、婆子与丫鬟们热闹的时候,赵坤乾和月牙也没闲着,在忙活。
……
还得是自己老婆啊。
还得是小月牙!
宾至如归的感觉,太棒了。
不光是爱,还有深厚的感情。
赵坤乾开完车之后。
换上了紫袍。
这次织造司很给力,连忙是将赵坤乾的太师官袍给赶制了出来。
紫色宽袖大长袍。
领口、袖口与袍底口,都有金丝编线束口。
前面无图。
后面是金丝绣出来的石国万里江山图。
精美无比。
赵坤乾感觉要是拿回华夏去拍卖,起码是吃花生米级别的。
这还是冬款的官袍,里面有着棉花里子。
开车一时爽。
迟到悔断肠。
石都的雪还没停。
本来都小了,现在雪又大了起来。
赵坤乾在家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毕竟家里是请了不少仆人,还买了些奴籍的家丁、丫鬟,驸马府的雪都被打扫了个干净。
这一出门。
就好家伙了。
道路上的雪,竟然已经是能够没过人的膝盖。
并且,恐怖的是。
先前两天的雪经过了踩踏和碾压之后,它们形成了一层冰,下冰上雪,道路滑溜的紧。
纷纷的大雪中,四处都是白茫茫。
除了很少的马蹄印和脚印,大街上面空荡荡,几乎看不到人。
赵坤乾本想着开正经车进宫。
可这雪太厚,下面还是滑的,什么车也不好使。
便是强壮的战马,也难以在如此厚的雪地里行走。
“郎君还是误了早朝。”
一道俏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赵坤乾看看门口的雪,无奈的摊了摊手:“雪太大了,算了,那便不去了。”
月牙讶然:“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上班而已,又不指着它吃饭。”
赵坤乾摆摆手,他转身走到月牙的面前,将月牙拦腰抱起:“咱们再回去复习复习功课。”
月牙搂住赵坤乾的脖子。
“第一天穿紫袍竟然旷工,郎君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袭紫袍,哪有我小月牙重要。”
月牙喜滋滋的。
赵坤乾抱着月牙去了房间。
周围下人看到这一幕,都是惊掉下巴。
在他们眼中,那种极其“丰满”的女人,才是漂亮女人。
赵坤乾竟然宠爱月牙一个“丑”人,这太奇怪了。
简直异类。
而且,赵坤乾这府上,新来的两房大有来头的妾室,也都是瘦小的。
赵坤乾也幸好是没去“上班”。
他和月牙到房间不久。
就有宫里人来通告消息,鉴于大雪天气,雪已成灾,已经到皇宫的,雪化之前,便是在皇宫里面安排住处办公。
未到皇宫的,便是居家处理事务。
权贵们的命是值钱的。
下面跑腿的人,都不要紧。
这很石国。
赵坤乾一下子爽了。
颇有一种因为上学迟到没被“封”在学校的爽感。
不爽的是。
没和月牙温存多久,就有不速之客上门。
秦家二子秦昌远乘坐着鹿车来到了赵坤乾这金珠驸马府。
带了礼物来。
想到秦家给的陪嫁着实不少,赵坤乾便是在金珠驸马府的正堂里面接见了这位秦家二子,书院院长。
石国书院,等于是华夏清北。
院长,则是等同校长。
秦昌远在石国文坛的地位,甚至是要高出他的兄长秦昌永。
是无数石国学子膜拜的对象。
只不过,石国受限于世家门第制,空有科举,实际能榜上有名的,都要“投门”,缴纳投门费后,才能是迈过第一道门槛,拥有基础的上榜机会,不然,再有真才实学,也上不去。
也是因为这样,书院对于读书人来说十分重要,但对于整个石国来说,并不重要。
大概是全石国的达官显贵之子的培养基地。
很少有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能考入石都书院。
“二舅哥。”
赵坤乾坐在主人位上,对着秦昌远拱了拱手。
“妹夫。”
秦昌远四十几岁,长脸,头发半白,胡子半白,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倒是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面带笑意,回应赵坤乾。
“哦?”
赵坤乾笑了。
秦家对他可一直都是表现出一种强势的敌对。
秦昌远竟是来示好的。
怪!
很奇怪。
秦昌远笑笑,对赵坤乾很是客气:“妹夫啊妹夫,秦门嫁女,虽是出于皇帝圣旨,出于无奈,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铸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相较于必定会变得冷血的帝王,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在石皇殿是在石皇殿里,我们私下如何相处,那是如何相处!
我相信,你一定是懂得,花无百日红啊!咱们的新皇帝陛下现在将宝都押在你的身上,这是因为他除了宗族之外,无依无靠,需要一把尖刀利刃,撑着他回收皇权,在他需要你时,定然你是一切都无限好。
可当危机过去之后,年幼的皇帝变得成熟,妹夫你也终将会是走上皇帝的对立面,成为如今的我兄长秦昌永与右相葛石之流。专权,那是帝王的独特属性,永远避免不了。
我西城世家秦城,愿与妹夫你交好。”
赵坤乾听完之后,笑了笑后,挥手道:“来人,上茶。”
“是。”
丫鬟冬菊端来了精致的茶壶和玉石茶杯。
从茶壶上倒出那绵柔甘甜的冰糖雪梨。
秦昌远的话,赵坤乾怎会不知道。
但他更知道。
堂堂秦家二子,书院院长,能屈尊来找他谈和,为何?
还不就是因为先皇帝和新皇帝都押宝他。
他手中掌权。
本来臣子与帝王,就是相互利用,说得好听一点,交易,付出交易回报。
秦昌远忽悠不了赵坤乾。
但赵坤乾也愿意谈和:“我敬二舅哥一杯,秦家愿与我做一家人,那便做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