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颖自掏腰包,给她们母子四人安排到了招待所,又给她们留了足够的生活费,这才离开。
她把一扇排骨留给姐姐后,就带着另一扇排骨回了家属院,引得众人纷纷羡慕。
宁颖也很大方,遇到关系不错的,就让她们回家拿刀,割几斤。
此时王老太正带着乖孙子坐在门口啃大猪蹄子。
一看到宁颖跟洪丽、杜清都分了排骨,立马回屋拿了把砍刀,跟一个大筐子。
看到她凑了上来,宁颖立刻护住自己的半扇排骨。
“你干啥?”
“不是部队分排骨吗,俺来领俺们大壮的那一份啊。”
“不好意思,这不是部队分的,是我自个买的。”
王老太看着肥瘦均匀的排骨,直流哈喇子,厚着脸皮道:“咱们都是邻居,分俺一点不应该吗?”
“你家耀祖吃大猪蹄子的时候咋没分我一点呢?”
王老太顿时黑着脸道:“不给就不给,谁稀罕,家里没了几张嘴吃饭,现在的日子好混多了,以后俺们耀祖天天啃大猪蹄子,馋死你们!”
宁颖在心里暗暗道,以后你们怕是连骨头都要啃不上啦。
秦昭回来后,就开始给宁颖做红烧排骨。
宁颖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切个葱姜蒜,递个勺子啥的。
屋内的热气将两人的脸熏蒸的红彤彤的。
秦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啥?”
“没啥,就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切,吃个排骨就觉得幸福啊。”
“幸福的不是吃排骨,而是跟心爱的人一起吃排骨。”
“你啥时候还整上文青了,看来这段时间得指导员没白干啊。”
“媳妇儿,我不是贫嘴,是真觉得幸福。”
哪怕两人站在一起,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他都觉得很幸福,甚至连那些不起眼的小事,都变得很温馨。
在他偶尔发呆的时候,这些记忆总是不经意的钻出来。
当然,他很清楚,为他熬制幸福的人是宁颖。
“我不会像嫂子们做好看的手工,不会做好吃的饭,现在吃不了苦头,也受不住委屈,脾气还不好,你还觉得好啊。”
“谁说不好了,我把你给我纳的鞋垫给全连的人都看了一遍,他们都说好。”
“……”
“你不会做好吃的饭,正好给我发挥的余地,还有啊,你跟着我吃什么苦啊,那不显得我太无能了?委屈谁爱受谁受,反正咱不受那玩意。
脾气不用太好,只要晚上对我温柔点就挺好,反正我媳妇儿哪哪儿都好。”
“……”
锅里咕嘟着热气,肉的香味瞬间飘了过来。
宁颖也觉得她现在很幸福,顿时俯身抱了抱秦昭,贴在他耳边道:“那我满足你,对你温柔点。”
秦昭的声音有些哑:“媳妇儿,等吃了饭再说,先炖排骨。”
宁颖本想着一大早去找刘花花的,没想到自己腿软没起来。
等赶过去的时候,刘花花已经不在了。
她约摸着她应该自己一个人去制糖厂了,便骑着二八大杠直奔制糖厂。
果不其然,刘花花正跟制糖厂保卫科的人嚷嚷着。
为首的是一个肥头大耳,几乎把皮带都要撑爆的男人。
他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刘花花面前,用手指指着她,一脸的凶神恶煞:“信不信你再在这里闹事,我立马把你打的连爹妈都认不出?”
“我要见厂长!”
“见个得儿,马上滚,别妨碍我们工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王二妮是一伙儿的!”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呼你!”
肥头大耳一手揪住刘花花的衣领,一手高高举起,正要扇过去时,手腕上却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道,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放了手。
“好汉饶命,好汉……”
当他看清楚攥住手腕的竟然只是个女人时,脸上满是错愕。
误以为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抬起另一只手扇下去时,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
只见那炮墩儿一样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制糖厂的铁栅栏门上,瞬间砸弯了几根铁杆儿。
硕大的脑袋也卡在了缝隙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站在一旁的同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帮忙掰铁杆儿。
但是掰了半天也没掰开,眼看肥头大耳因为窒息脸色涨红,怕是要出人命,几人连忙替他求饶。
“好汉,好汉,赶紧饶了他一命吧。”
宁颖冷冷的看着他:“我们有厂长的接收信,是按正规程序进厂的,这门还拦不拦了?”
肥头大耳连忙摆了摆手。
宁颖走过去,两手抓住两根铁杆儿,似乎没怎么费力,就把铁杆儿掰弯了。
肥头大耳也瞬间解放,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宁颖带着刘花花跟三个丫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
“嫂子,对不起啊,我今天起晚了。”
刘花花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半晌才道:“妹子,你……力气咋这么大?”
“以前不是背猪就是搬死人,练出来的。”
“……”
三个丫头一脸羡慕:“婶婶,我们能不能也练成你这样?”
“婶婶,我长大了也要背猪。”
“那我搬死人,练成婶婶这样,就能保护妈妈了。”
宁颖这才意识到自己嘴瓢带来的后果,连忙道:“你们以后好好上学,就能保护妈妈了。”
见了制糖厂厂长后,宁颖一阵唇枪舌剑,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只不过眼下任职的是新厂长,不是老厂长,自然不认那张字条。
他把宁颖叫到了一边:“同志,刘同志这种情况我也很同情,但王二妮一开始就在这个岗位上,人家又没犯错,我也不好赶人,更何况人家还有个当军官的哥哥,这是不好整。”
原来王二妮在厂里吹嘘自己的亲哥在部队里当大官,就连厂领导都对她客气不少。
“我是她哥领导的家属,不瞒你说,她哥在部队就是个大头兵。”
厂长顿时脸色发黑,原来自己竟被王二妮给骗了。
“不过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