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娘不知衍王是来见云玖的。但属地藩王无旨不得进京月三娘晓得。
衍王不会闲来无事抗旨玩。
因此,不仅有事,必是大事。
凤云瑶不动声色的颔首,走近戚语熹轻声说:“咱们慢慢往前走,尽量避开人多处。”
衍王不想再等,九州商会也没必要继续与他周旋,本就不是一路人。但戚语熹他们一定要走,太危险了,她随时可能激怒衍王。
“就是就是。”南宫凝憋得慌,下一站又是去第一楼吃酒撒欢,她恨不得一步跨出雅月舫。
戚语臣三人点头,两两往前走......
云瑶缓步跟随,时而身前有几人穿过,越是接近小径,云瑶与大家距离越远。
“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请。”身材魁梧的男子挡住前行的路,凤云瑶纤柔的身形完全置于黑影之下。
凤云瑶后退两步,好整以暇地审视男子。浓眉细眼,宽唇下有少许胡茬,差不多而立的年纪。
他没有佩带长刀剑。但凭行动气息,云瑶可知他是习武之人。
男人穿着褐色的长衫掖进腰间半截,无外袍加身。他穿衣的方式简单利索,普通人不会把衣服这样穿。只有常年穿着侍卫服的人,偶穿长衫不适应才会如此。
男人衣服袖口处有凤翅的刺绣图案,云瑶看到心下了然。侍卫乔装进京是隐匿身份,原来衍王也不是肆无忌惮。
不过,衍王根本不知道她是云玖,这样请法,难道因为她是凤云瑶?
“他为何要找凤姑娘?”
从男人走出十六号雅舫,姜灿就紧盯着,眼睛发酸也不敢眨眼,此时更担心一时忽视,凤云瑶被掳去。
“因为她像一个人。”那时南宫聿六七岁,无意间见过云飘渺。此时想起,南宫聿的印象很模糊,只觉得凤云瑶的气质与她十分相似。
不知为何,有一天那女人莫名消失了,燕衍近乎崩溃,与皇位失之交臂。
“王爷确定他不会伤凤姑娘?”姜灿瞅着前方,眼睛酸辣酸辣的。
姜灿与凤云瑶相识不久,但他不由自主的将凤云瑶视为家人,或因她受常人不及之痛救南宫聿,或因倾盖如故。
“本王确定。”燕衍此次来京所谋之事非同一般,败露会万劫不复,他不会因小失大。而且,燕衍爱云飘渺近乎疯狂,即便凤云瑶身上只有那女人的残影,他也舍不得伤害分毫。
当年先皇不愿见燕衍因一女子颓废消沉,下旨将当时的左相韩仪之女赐婚衍王。人嫁进衍王府,无红妆、无花轿,更无新郎迎娶。自那日起,直到先皇薨逝,燕衍不曾再见先皇一面。
“他不会看上凤姑娘,想那啥?”姜灿瞪大眼睛猜测,先把自己吓到了。
让身边的人拿着令牌清场,是为了在船上与凤姑娘云雨?!
衍王已过不惑之年,这么血气方刚吗?
到底是云雨还是见云玖,当着云玖的面云雨,也太变态了吧?
人尽皆知,衍王与当今皇上同是文武双全。凤云瑶手无缚鸡之力,手臂还有伤,用筷都磕磕绊绊的,怎么抵御衍王?
除非衍王的力量还不如一双筷子!
姜灿越想越上火,本就酸胀的眼睛泛红,“凤云瑶一个柔弱的姑娘哪里抵抗得了燕衍,这不就被糟蹋了?”
“你当本王是死的吗?”南宫聿锋芒冷厉的眸光注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