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麟卫站在不远处,南宫聿看到后起身过去,两人说了些什么,南宫聿就转身看皇上。
皇上看出南宫聿有些事情处理要暂时离开一下,了然点点头。
南宫聿不疾不徐走出花园,侍卫跟在身后一步远。
太子目光看向一人,这人也正好朝太子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他心领神会,眼睛瞄着南宫聿走出花园后大声道:“不好,有妖气!”
“......”全员一怔,有人没听清,有人懵了,有人惊悚。
胆子小的闺秀直接抓个人躲背后。
过了一会儿,空气依然清新,阳光灿烂,花园还是花园,花是花,桥是桥,人是人,大家缓过神,哪里有妖,谁造谣?
就见司天监掌令史赫守治躬身踩着碎步到皇上近前,低头垂眸禀奏:“启禀皇上,臣刚刚看到廊桥池面乍现妖气,为防妖邪损伤龙体……”
“你谁呀?在这里妖言惑众,信不信本郡主一鞭子抽死你?”南宫凝打断赫守治的话斥道。
赫守治没想到只说半句郡主就炸毛了,忙往后躲,唯恐南宫凝对他动粗。
皇上听得迷糊,啥玩意儿突然就有妖了?
“掌令史!”严阔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气道:“今日摄政王生辰容不得你在此胡言乱语。”
司天监是祭礼司的下属部门,职掌观测天文,推算历法,时节、祭祀验算吉日。
赫守治是太子党严阔怎会不知,他此举定是太子授意。
赫守治利用公职暗地里配合太子做的烂事儿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是摄政王生辰,赫守治明着说摄政王府有妖气,这不只是党争,这是要害死他乃至严氏全族啊!
就算赫守治有太子做靠山,他也不能糊涂退让到赫守治坑死他吧?
“皇上,臣没有妄言。”赫守治根本不理严阔,只对皇上言。
严阔嗤一鼻,这话司天监任何一个官员说严阔都会信,唯有赫守治说,他是万万不信的。
靠太子关系占着掌令史官位,每个节气,祭典演算都倚仗下属官员做好后呈报,此时大言不惭哪来的脸?
“说来听听。”皇上语气冷漠,他堂堂九五之尊啥妖敢近身?
“臣见到妖气,立即占卜一卦,此妖法力高深幻化成人,若不是王府有摄政王震慑,此妖定会兴风作浪,危害陛下龙体。”赫守治有模有样地说,眼角余光时而瞥向太子。
太子不动声色地微垂眼睑,暗示满意。
“危害龙体”四字令安顺一哆嗦,往皇上身边凑了凑。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的妖?”蔺无尘堪堪开口。
“护国说的是,若不是光天化日,此妖也不会乍现就隐匿原形,化身为一名妙龄少女。”赫守治摆着一副恭敬礼貌样儿。
化身为啥?
羽仙亭的姑娘们一听此言,惴惴审视,逐渐分散,互相保持距离。
蔺无尘一笑,他笑中是与生俱来的儒雅。但他的心不似表面看着温润,他注视着赫守治说:“掌令史到底想说什么不必畏畏缩缩的暗指。”
赫守治在蔺无尘温和的眼眸中似看到一把锋利的剑,他仿佛被这把剑戳穿了,在蔺无尘面前无所遁形。
他心虚生怯,正在凝气定神之时听到羽仙亭那边的闺秀们炸开了锅。
“哎,那个谁,你说说到底谁是妖?”徐明珠先吆喝着问。
“是啊,暗指女子,你个大男人还要不要点脸?”萧敏竹愤然。
萧烨祁扶额,妹子别骂人啊,这不是在家里,咋也装一装。
“是呢,你怎么不说是男妖?大白天吓唬咱们这些女子,没带脸来吧。”闺秀从分散到再次集结,话自人群中传出没看见是谁说的。
坐在众官员中的方起长舒口气,不就是他家妹妹嘛,这尖脆的声音他家老鼠听了都闻风丧胆。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我看他才是妖,长得妖里妖气的。”
羽仙亭里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啥的都有,没有中听的。
赫守治没想到蔺无尘的话对闺秀们影响这么大,全被煽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