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容听得一哆嗦,元岱拍拍她单薄地肩膀,安抚说:“没事,等王爷回来,被剥皮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赫守治直觉有几道眸光刺中他,他不敢往别处看,脸色煞白地转头瞅着凤云瑶,咬牙道:“你这妖孽,不想受剥皮之苦就速速现出原形。”
南宫凝攥着紫云鞭咯咯作响,戚语熹拽着她的手臂担心她再冲动。
当今皇上不主张鬼神论,除了每年的祭祀,燕瀛从未如邻国一样兴神庙、祭河妖。皇上是不会认可赫守治的说词,把凤云瑶抓起来剥皮的。
云瑶失笑,走上前来,正视赫守治说:“这就是我的原形,锦鲤才是我变化的。”
皇上嘴角一抽,被说成是妖还有心思玩闹,凤云瑶到底长心了没有?
蔺无尘忍不住笑容变大,扶额稍遮着笑脸。
羽仙亭里的、皇上身后的好多人都没忍住,有的不掩饰咧嘴笑,有的忍俊不禁,有的捂着嘴腼笑。
“皇上,皇上,你听到了,她承认自己用了妖法变成锦鲤。”赫守治忙对皇上证言,好像皇上是聋子听不到似的。
皇上想,司天监的掌令史真得换换了,之前就有不少折子参他不称职、水平拙劣,现在看来脑子确实不够用。
“这位掌令史大人,那你说说,凤云瑶到底是妖啊,还是人啊?”戚语熹面带嘲讽问。
一会说是妖,一会又说是妖法,朝廷怎么会用这样的官员,像个江湖骗子。
察觉自己被凤云瑶陷阱了,赫守治琢磨着怎么把话圆回来。
太子暗骂赫守治蠢才,斜眸朝简舒瓷瞥一眼。
简舒瓷因刚刚皇上说凤云瑶琴艺是闺秀之首,整个人被阴郁笼罩,耿耿于怀。
她目光仇视,蓦然与太子慰藉的眸光撞上,心中的委屈、愤恨汹涌澎湃,扬声道:“就算凤云瑶不是妖,她定是用了妖术才能驱使锦鲤。”
羽仙亭的姑娘们齐齐转眸看向简舒瓷,花园中的众人也随着声音寻人......
不用看简鸿就听出是自家女儿,惊得原地打个激灵。这是什么时候,没看到皇上在爆发的边缘,一直压着怒火,怎么还能往火里送柴呢?
“简姑娘,来......”云瑶笑不达眼底朝羽仙亭那边招手,大家听着她问:“我把你变成一只猪丢圈里喂,整日吃喝不愁可好?”
云瑶极少用激烈的语言攻击人,这些人想剥她的皮,想让她死,她不知道她们何时结的深仇大恨。但她从不怕较量和挑衅。
“你......”简舒瓷蹭一下从亭凳上站起来,怒目朝着凤云瑶。
“要我说变成猪不好,变成一只癞蛤蟆还能干净些。”南宫凝抬眼望天故作思考说。
“凤云瑶,你个妖女,锦鲤不可能跃出水面,你就是用了妖术。”简舒瓷愤怒地指着凤云瑶怒极。但她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知道皇上偏向南宫家的人,此时不与南宫凝针锋,只冲凤云瑶。
赫守治听着自己有了支持者,连忙趁热打铁顺着简舒瓷的话锋说:“皇上,凤云瑶使用妖术蛊惑君王和众人,请皇上先将她收押,再细细审问,定能查出真相。”
凤云瑶入狱他可以给太子交差了,之后是剥皮还是抽筋全凭太子心意。
“整个瀛州大陆没有一本典籍记载过妖术之说,民间流传的杂记有写“妖术”一词,妖术本是撰书人想象出来的,世间并无妖术,这位掌令史之言纯属无稽之论。”人群中突然传来清亮的声音。
众人点头,第一才子博览群书,他说没有,定是没有。
戚语臣站出来辟谣,大家开始认真思考,确实没有见过有人施展妖术。
世间本无妖,庸人自扰之。
云瑶瞧向戚语臣淡淡一笑,戚语臣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表面看来戚语臣因“妖术”一词证言,但皇上知晓戚语臣不是喜好抱不平,在人前展现博学,恃才放旷之人。皇上立时就想到戚语臣请旨要娶的姑娘是凤云瑶。
蔺无尘垂眸,戚丞相极重家世门第,让他同意娶无权无势的忠勇侯嫡女有千难万难,戚语臣就剑走偏锋请皇上主持。可见他对子佩用情至深。
蔺无尘温润的眼眸闪过坚韧,微冷,也在心里轻嘲,怎么可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