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离开,判官来了。
判官往旁边扫一眼,惧怯得立即转开视线。死人垒成小丘,笞凳上还趴个半死不活的,摄政王太暴戾了!
他恭恭敬敬给南宫聿揖礼,颌首低眉,心尖打颤说:“摄政王,皇上令臣来问问摄政王,凤姑娘受伤晋级赛是否参加?”
南宫聿敛眸,没有言语。
薛梓羡急了,他不理解,子佩是否参赛皇上为何要问摄政王?
他更不明白,摄政王在犹豫什么?
“受伤了当然不能参赛。”薛梓羡扬声,皇上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受伤不能再参赛,大家都这样想。
南宫聿不急不缓站起身,在场所有人都不明白摄政王意图,判官怯生生后退两步,以为惹了摄政王不悦。
南宫聿转身往前走,大家这才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凤云瑶。
那身霜色净装不能穿了,她换上一身湛蓝色衣裙,裙摆随她轻盈的步子涟漪,杏红锦带束腰盈盈一握。
她脸色有虚弱地白,左手臂紧贴在身侧不动。
“别看,污了眼睛。”南宫聿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身前,抬起手掌挡住她碧泉般清澈的眸。
戚语熹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摄政王也太会宠人了吧?
在摄政王眼中,这里只有云瑶一个女子吗?
云瑶轻轻叹气,拨去南宫聿的手,一时不知是感谢他为自己报仇,还是安抚他的怒气?
南宫聿再一扬手,侍卫迅速将死的、半死的都抬上担架。
陌青过来,看一眼凤云瑶左手臂的伤处,问南宫聿:“王爷,人怎么处置?”
“坤庆殿。”他没那闲工夫为皇后的亲戚处理后事。
正用温柔、心疼的眼神注视凤云瑶的戚语臣、文庭轩、薛梓羡眼神霍然一惊,送去哪?
南宫凝只觉解恨,吓死皇后才好。
戚语熹很担忧,摄政王这是要将整个皇宫翻过来啊!
他对云瑶如此情意,一定不是保护恩人这么简单,哥哥要如何在祖父反对之下,与摄政王争云瑶?
南宫聿的怒气显然未消,看着他依然平淡清冷的外表,云瑶突然有些心疼他。
维持多年的平衡一朝破碎,今日后南宫聿就彻底与皇后、太子对立了,云瑶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或许这些都是天意。
多想无用,将来如何且行且看。
“我参赛。”云瑶转眸看着判官,决定道。
“不行!”薛梓羡突然高声,差点将判官吓得坐地上,吼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呀?
判官手掌敷在胸口,吓死他了。
“跟我回家。”薛梓羡冲过来又急切又霸道地想将云瑶拉走,碍于她手臂上的伤伸过去的手又停下,“回家把伤养好再说。”
“四哥哥不必心急,伤没事。”云瑶微弯憔悴无色的小唇。
“子佩,你受伤了不能去。”身后的薛梓昭蹙眉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受伤出战就是给对手机会。”
旁边衣容也是一脸担忧,可她知道,姑娘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无妨。”云瑶语气淡淡。
“啊瑶......”南宫凝眼圈红着,咬咬唇哽噎压不住,大步跑到云瑶近前没说出话。
戚语熹紧随南宫凝过来,心绪不宁地说:“啊瑶,简舒瓷一定有阴谋,你又受了重伤,参赛岂不正好如她的愿?”话落她眼角余光瞧一眼戚语臣。
“无妨。”云瑶语气仍是淡淡的。
文庭轩和戚语臣过来,两人不似薛梓羡那般激进,文庭轩更想听听凤云瑶的想法,戚语臣的表情晦涩难懂。但云瑶并未打算说出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