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薛笙!休要以亲属之名称呼我,我薛国宏的家族中并未有你这般修行败类!”薛国宏未待薛笙开口,便雷霆般喝斥道。
\"父亲?您...您何出此言?”薛勇衡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这可是我的表弟薛笙,今日刚刚归乡便前来拜见先祖与您老人家!”
不由分说,薛国宏直指薛笙痛斥一番。昔日薛国峰修为犹在,薛国宏尚且不敢这般对待他。四年前,在薛家村掌控风云的人物还是薛国峰,然而其子因修炼暴烈之术误入歧途,斩人后身陷囹圄,薛国峰的声望自此一蹶不振,而王六也正是在这时逐渐崭露头角。
随后,薛家为了支付巨额疗伤费用四处借贷,更是遭到了昔日薛国峰政敌们的冷嘲热讽。然而即便如此,薛国宏依然不敢正面挑战薛国峰。直至薛国峰被人为打断修为根基,薛国宏自觉翻身之日已到,于是便卸下伪装,翻脸无情。
\"勇儿!休要替这个辱没家门之人辩护!”薛国宏咆哮一声,转而面向薛笙,面目狰狞地喝问道:“哼!薛笙!你还敢回来?”
“叔叔,您这是...”
也许是薛国宏隐藏得太深,又或是薛笙尚未有机会探测他的真正意图。原本那个重情重义的叔叔,如今却露出这般面孔。
\"哈哈!薛笙!你以为我和令尊的关系如何?”
“您虽与家父偶有争执,但在家父遭遇危机之时总会出手相救!”薛笙拧眉答道:“我还记得小时候您总是无私援助我们家,哪怕是我想要一件极为罕见的法宝,您也会不惜长途跋涉只为我去寻觅。”
一旁的薛勇衡忙不迭地附和:“没错、没错,二叔平时对我也是非常照顾!”
“哈哈!妙哉!妙哉!说得不错啊!”听到两人的言语,薛国宏狂笑不止。“的确如此,那么薛笙,你可知我为何会对你这般照顾?”
薛笙摇头表示不解。
“我只是要锤炼你那股桀骜不驯的仙骨气息!你看,后来你不慎走火入魔,行凶作乱,导致你父亲也因此遭受牵连!”
“但是那时候您还帮我家垫付了疗伤费用...”
薛笙还想继续辩解,却被薛国宏粗暴打断:“你还不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促使你们家踏上修行的败退之路!你父亲曾是薛家村最具威望的修真者,现如今呢?”
薛国宏嘲笑薛笙,张开双手,仿佛在迎接那些向他欢呼的人群。
“薛国宏兄长才是真正引领我们的领袖!”
“正是!没有薛国宏兄长,薛家村根本无法在修炼界立足啊!”
一众随波逐流之人!
薛笙满腔愤慨,咬牙切齿地道:“薛国宏,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王六再次篡夺你的地位么?”
“怕?只要薛家村里还有人支持我,我就有力量对抗王六!”
“薛家吗?薛家人竟连家父都能背叛,怎还会忠心于你?”薛笙质问道。
薛国宏嘴角的笑容愈发嘲讽。“那就问问他,他们敢不敢背叛我吧!”
“薛国宏兄长说笑了,我们这些人都依赖于兄长的庇护啊!”
\"便是如此,何言背叛之说,难道我们还会对曾施以大恩之人痛下杀手不成?\"
未待薛笙发问,众人已纷纷表露其赤诚忠诚。
\"休提‘对付恩人’之事,你们分明是忧虑为主人豢养的灵兽夺不去那一口剩羹冷炙罢了!\" 薛笙愤然而斥。
\"小子,你在咒骂哪个?\"
\"看来你果真是个修行犯戒者,就凭你这副德行,无非是在修炼路上讨食不得反噬世间罢了!\"
\"薛国宏兄长,此人不知天高地厚,速将其驱逐出此地!\"
\"驱逐!驱逐!驱逐!\"
一语激起千重波澜!
薛笙的话语直指众人痛点,刹那间,屋内之人空前团结,齐声要求将薛笙逐出门外。
同为薛氏一门,此刻却显现出四分五裂之势。
薛笙望向自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往昔他们勤劳恭谨的模样,不过是因为畏惧薛国峰的威严,抑或觊觎薛国峰的地位。
\"想当年,我父对待各位可谓仁至义尽矣!\"
目睹这一群忘恩负义之辈,薛笙不禁摇头叹息。
薛国宏见薛笙落魄,便趾高气扬地道:
\"哈哈!薛笙,再教你一事!须知单凭恩惠难以笼络人心,你父亲便是最佳例证!\"
\"哼!薛国宏,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早晚有一天你会垮台!\"
\"哈哈!我可比你父亲高明得多!他太过慈悲,既不惩恶,又毫无防人之心!\" 薛国宏佯装深沉地言道。
\"你以后得多跟我学学,行事需狠辣!我对令尊尚且这般狠辣,若有他人胆敢背叛于我,必叫其懊悔不已!\" 此刻的薛国宏愈发得意忘形。
席上众人开始歌功颂德,称赞薛国宏智慧超凡。而薛国宏则在这片阿谀奉承之声中逐渐迷失自我。
\"哼!一个个都自视甚高呢!\" 薛笙啐了一口。
\"孽障!你竟敢辱骂薛家的大恩人?活得不耐烦了吗你!\"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给我丢出去!\"
\"滚出去!我们薛家不容你这种人,连你那腿脚不便的老爹也不例外!\"
众人的污蔑之辞愈演愈烈,薛笙终领教到人性的险恶。
\"哼!一群白眼狼!\"
薛笙怒骂一声,独自决然而去,离开了酒楼。薛勇衡见状急忙尾随而出。
如今这个时代,乡间开设一间酒楼之人竟也变得如此跋扈嚣张么!
\"薛笙!薛笙!\" 薛勇衡紧跟在薛笙身后呼喊不止。
薛勇衡追上薛笙,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薛笙,我父亲绝非那等只看中利益的小人!你想,咱们过去...\"
不!倘若薛国宏真念旧情,断不会当众侮辱薛笙,更别提若他真是个重情之人,又怎会忍心将薛母留在薛国峰那破败不堪的家中?
无论薛勇衡如何替薛国宏辩解,薛笙内心已然有了定论。人心难测,世事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