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没听懂,歪了歪头:“为什么?”
女孩脸上的疑惑不像装的,曲昭庭有点怀疑她是真傻了。
“十五万,拍犬交视频。”他有些凶狠地说道,点开手机屏幕举起来,勾了勾手:“来,忘记了就过来看。”
时柠愣了愣,一边琢磨他话语的意思一边走过去,还没琢磨清楚怒气却已不自觉地攀上脸庞。
她强硬地夺过他的手机,差点把他拽下椅子。
划到最上面,先是曲昭庭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环境嘈杂,周围围了许多学生,画面中间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黑背犬把一个女孩扑倒在地上,女孩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脖子和脸上有许多血红的划痕,血液抹在皮肤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显得狼狈至极。
本来这种情况应该受到路人援手,但当黑背犬挺腰在女孩身上不停做出交配似的下流动作,围观的学生便兴奋地爆发出一阵嘘声,甚至还有鼓掌叫好的。
一个男生单手举着摄像机三百六十度地围绕女孩和黑背犬拍摄,另一只手捏着烟,时不时抽一口。
整个视频六分多钟,女孩有两次成功从地上爬起,一次没跑几步就被黑背犬再次扑倒,第二次被举着手机的曲昭庭一脚踹翻在地。
“它喜欢你你跑什么?”曲昭庭笑着说道。
视频结束,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打颤,她脸上血色尽褪。
这段记忆一直很模糊,估计是这具身体也不想再让她回忆。
下面的聊天记录里——时柠:【你想做什么?】
曲昭庭:【你也不想这段视频再被发到论坛上吧】
【给你五万,跟连铸拍一段犬交视频,不然我就把这段视频再传到网上去】
看接下来时柠的回复时间,整整隔了一个小时。
时柠:【你会遭报应的】
曲昭庭:【好有杀伤力的威胁呢】
【告诉你,要真有什么报应那应该早落我头上了】
【要不是找不到人了我会找你?】
【没胸没屁股的豆芽菜】
接下来时柠就没有回复了,看日期也就两个星期前,最后便是曲昭庭发来的时间与地点。
椅子上的人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看完了没?还要看多久啊。”
她把脸从屏幕上方抬起,再次确认地问道:“这条狗是你带来学校的?”
女孩的眼睛黑洞洞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又像是完全虚无。
曲昭庭扬起眉毛,身体前倾,一副挑衅的姿态:“我说你是不是被日傻了,想要钱就快点脱。”
那只叫连铸,已经被药傻的黑背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时柠身后,抬起鼻子嗅闻起来。
时柠腿痒,真的腿痒,有那么一瞬间她克制不住地踢了出去——
却又在脚掌即将接触到曲昭庭脸部时,想起事情尚未问清楚,猛然刹住,巨大的惯性使她整个身体短暂地腾空了一下,摔在了地面上。
屋里的人看到这个滑稽的画面都是一愣,随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摄影器材后的一个男生忍不住鼓掌:“你还会杂耍啊。”
曲昭庭却没有笑,只感觉刚刚一阵强劲的腿风扫过面庞,令他真的生出了胆寒。
时柠从地上爬起,不理他们的嘲笑,继续对曲昭庭问道:“当时你往我身上喷了什么东西?”
他收敛神色,继续狂道:“我说,你问这些有意义吗?”
“你要是不想拍直接滚行不行?”目光往下移了移,伸出手:“还有,手机还我。”
看来这样是问不了什么了,这个未成年雄性人类远比康南李铜恶劣许多,她能感觉到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时柠无视他的话语,拿着手机往后退,一直退到窗边,转身看着院外那辆卡其色的电动车。
可是她不会开车,钥匙也不在她手里。
“我说你——”曲昭庭在身后啧了一声,看着女孩的背影大步走过来:“行了,我不要你拍了,你赶紧给我滚出——”
话音未落,时柠旋身扫腿,猝不及防地把他踢飞到了床上。
周围顿时响起惊叫,曲昭庭的几个兄弟不顾撞倒拍摄相机,慌乱地跑到床边扶起他:“阿庭!”
屋里的两只拉布拉多大型犬迅捷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时柠面前大叫示威。
屋内乱成了一锅粥。
曲昭庭捂着脑袋趴在床上不动弹了,嘴里发出一些痛苦的呜声,连最简单呼吸都感觉脑袋要裂开。
“阿凡阿布,赶紧咬她!”一个男生抬头冲两只大狗下令。
“汪汪汪——”
但这两只狗只是大叫着,时不时抬起脑袋咬一嘴空气,不敢完全扑上来,似乎有些怯意。
时柠不慌不忙地把曲昭庭的手机放进包里。
然后一个箭步从两犬的中间穿过去,轻而易举地把那只黑背犬摁倒在地毯上,手上青筋一现,把狗掐死。
那狗连发出呜咽都来不及。
不管后面结果如何,她此时此刻都感到一阵痛快。大不了干完这票她从景兰退学,专心地去找时柠魂魄。
她拖着死狗,用力甩向紧冲过来的那两只拉布拉多,把它们掀翻在地。
黑背犬里的骨头应该都碎成了好几截,本就消瘦的身体此刻更像抹布一样,撞到了墙边。
床边的男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拨打急救电话的手顿在屏幕上。
时柠目光一转,看到壁橱下有一个空的狗笼,便走过去拖过来,把地上的大狗给塞了进去。
笼子的锁不知道去哪里,她干脆把狗笼踹翻,再从绣着精美花纹的地毯上搬过来一张沉重的躺椅,压在了狗笼上。
瘦高的黄发男生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长刀,指着时柠问:“你究竟是谁,来干嘛的?!”
“有本事就砍过来。”
时柠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说道。
男生举着刀,手腕微微打颤,但还是往前走了两步。
不等他开口,时柠一拳打在他肋骨下方,男生手上的刀具应声脱落。时柠小腿一抬,把刀踢起,像武侠片里的那样稳稳抓在了自己手里。
她用刀柄撞了一下摇晃跪下来的男生,把他彻底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