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得停下来,时柠传球的力道很大,两个被砸女生脸上的皮肤逐渐红了一大片,又麻又疼。
“要不要去医院啊?”范西月弯下腰查看,这皮肤上都有些渗血了。
时柠略带歉意地看着她们:“对不起。”
一个确实有些生气,另一个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打球嘛,有些磕碰很正常。”
两个女生去了医院,剩下的继续在球场上练习。
时柠走到休息区的长椅上坐下,不是很有心情继续玩了。
姜新豪对时柠有些好奇,看她一个人坐在一旁,便凑到她身边,和她撞了撞肩膀:“你之前打过篮球吗?”
时柠还沉浸在那种羞赧的抱歉中,下意识摇了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打过……但没打过多少次。”
为了让他们少问些,还是说自己打过比较好。
“我之前在那边看到你扣篮了,你的弹跳力不错啊,这可是三米多的标准框。”
姜新豪越说越来劲,看时柠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也不生气,抬手扳了扳她的肩,让她面向自己。
他的笑容渐渐透露出一种羞涩:“还有你是怎么让李铜和谭湘雅给你道歉的啊,是因为我宋哥吗,听范西月说你要请假一个星期,这是为什么?”
时柠抬眼看着少年英俊带笑的面孔,仿佛看到了一条大金毛在自己面前不停晃着尾巴,还开心地吐着舌头。
他笑起来时嘴角两边有特别明显的酒窝,据说这是一生享福,醉梦人生的标志。
她微微皱了皱眉:“你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
姜新豪坐到她身旁,迫不及待道:“就先说说你是怎么让那两刺头给你道歉的。”
“哦,这个啊……”
她脑海中斟酌了一会儿,反问道:“你和那个李铜关系怎么样?”
在时柠的记忆里,这两人属于是朋友的关系,别是来找她麻烦的。
但姜新豪很快地摇头,甚至实诚得有些过分了:“其实不熟的,酒肉朋友而已,他还觉得我性格好欺负,经常对我颐指气使,讨厌死了。”
少年不满地撇下嘴角,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刚想继续吐槽,不经意便看见时柠笑了笑。
他收起了声音,看着时柠转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手机,两肘撑在膝盖上,放到身前慢悠悠点开。
“来,凑过来点。”她对姜新豪勾勾手指。
男生愣了愣,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靠过去。
时柠点开李铜被打的那个视频,移到姜新豪面前。
视频里,李铜狼狈地躺在草地上,鼻青脸肿,泪流满面,脖子间和衣领上全是血,镜头下移到被打男生的裆部,能看到明显的水痕……
“明白了没,他是被我打服的。”时柠得意地挑了下眉,收回手,尾声上扬:“如果他不道歉,我就把他被吓尿的视频发到论坛上。”
姜新豪愣在椅子上,双眼发直,不知道说什么,心情有些复杂。
难怪他说李铜怎么一直不来学校。
他也没有在兄弟群里说自己被打的事。
“怎么样?”时柠清纯的面孔此刻浮现出一个近乎妖冶的笑容,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意味:“你开心吗,看到他被我教训,你不是说他也经常欺负你?”
姜新豪回过神,想起李铜脖子间血糊糊的那副样子,不由龇了龇牙:“他……被你割喉了?”
时柠无辜地摇头:“不是啊,只是蹭破了皮而已,那把刀还是他带来的,他想偷袭我。”
姜新豪面上一阵纠结,虽然李铜的样子看着是有些吓人,但想起他之前对时柠的所作所为,忽然又觉得是自作自受了。
他倒是忘记了李铜平时对自己的不好。
“那、那你还挺厉害的。”姜新豪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素净纤薄的五官,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低声地补充道:“……他罪有应得嘛。”
时柠哼笑一声,语气有些感慨:“是啊,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姜新豪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开始琢磨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很快就想起自己拿球砸时柠的事,完后还说她丑。
其实她很好看,只是他看人经常会带滤镜,只要讨厌一个人,再好看也不顶用,反过来也是。
但现在他并不讨厌时柠,反而有一种基于好奇的喜欢。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他搓搓手,俯下身看着她的侧脸,解释道:“我那时候以为你和宋哥谈恋爱呢,然后又看到你和会长凑那么近,就冲动了一下……”
“谈恋爱?”时柠忽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应该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姜新豪再次道歉,揪了揪她袖口:“我请你喝一个月奶茶怎么样?”
他至今看不懂宋祈安和时柠的关系,两人之间显然不是男女朋友,但表现出来的也不是那种有距离感的普通异性朋友的样子。
问过宋祈安几次,他也不说。
大多数时候他都看不懂他。
见姜新豪一副纠结的样子,时柠拍了拍他的肩:“我没有在说你,你啊……”
她停顿了一下,认可道:“其实你和那些人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谭琪从俱乐部里找来了一个身材高壮的专业教练,挥手招呼剩下的队友,决定让教练好好指导一下她们。
“玩、训练去了。”时柠舒展的双腿一收,从长椅上站起来,往篮框那边走去。
走到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转身跑过来兴奋道:“姜新豪,不要忘了你说请我喝一个月奶茶!”
“噢噢,我记着呢。”姜新豪立马举手保证。
晚上十点多训练结束,时柠收拾东西,顺手从桌子上薅了瓶苏打水和两个蛋黄派,背着自己的单肩包走出了球馆大门。
她刚准备过马路,范西月就从大门里追了出来。
“等我啊时柠,走那么快做什么?”
已经剪了短发的女生脸上是刚洗完脸未干的水珠,气喘吁吁地把胳膊搭在了时柠肩膀上。
她开口说道:“按你说的方法之后我阳台上果然不长白花了,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那当然。”
时柠左右注意着车流,带范西月过了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