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调查厅。
    苏野见到王羽厅长的时候，王厅长脸色很差，看见苏野勉强扯了个笑脸。
    会议室里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各城的局长，连刚刚履新的黄海也来了，给了苏野一个眼神。
    很快就是早上九点，王厅长正襟危坐，却没有说开始。
    一群人就这样等着，还好调查局向来规矩比较重，倒是没有喧闹，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
    看着会议室空着的位置，这些人精就知道王厅长在等人，在结合消息，看样子是京城的人来迟了。
    敢这么不给王厅长面子，让这么多调查局长在这里等着，这京城来人有些意思。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可能一般人不知道一个郡厅的厅长的力量有多大，但王厅长在京城也不是无根之水，否则也不可能让卓家的人当保镖啊。
    卓不凡还是那样站在王厅长后面，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很精彩了，整个会议室里连喝水的声音都没有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花西服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三十多岁，后面还有一个二十多岁妖娆的女子，看他男子脸上的颜色，刚刚肯定是过瘾去了。
    王羽的脸上已经能够结冰了，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做了。
    “现在开会，这是京城调查总局李青杰科长，这次是受总局委派，年前来慰问的“王羽头向那个男子偏了一下，都没有让大家鼓掌欢迎，大家都是人精当然会看脸色，于是场面很尴尬。
    “哈哈哈，大家好啊，我就是来打酱油的，你们开会不用在意我啊“出乎意料的李青杰还很洒脱，但这样的洒脱在这群调查局局长眼里，虚伪之极，所有的人脑海里不约而同闪过这个词。
    “按照顺序来，简单说说，不要啰嗦”王厅长发话，所有人都开始按照席位的顺序发言，这都是按照首字母来的。
    “我说说，去年一年常城犯罪率。。。其中武者。。。，目前”其实会前厅里已经给了汇报提纲，大家都是大差不差的格式，只是数字不同罢了。
    大家一个轮着一个汇报，王羽一边听有时候还要问一问，调阅一些资料。
    因为苏野首字母比较靠后，在16个里面排倒数第三，所以到苏野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开过会的人都知道，这时候就要抓紧时间了。
    “宁城调查局。。。”苏野拿着封清正给的稿子一顿念，看上面的数字特别是宁城调查局的实力，老封还是有谱的，基本上是按照打折再打折的数字去报。
    但即使是这样，在全郡的调查局里，也能排进前三了，王羽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脸。
    可就在苏野快要念完的时候，一个讨厌的声音插了进来。
    “苏局长很能干啊，不到半年把宁城治理的这么好，功劳很大啊”说话的正是李青杰。
    所有的调查局长都看向苏野，寻思着苏野向来低调，但人品没得说，各个调查局需要宁城帮助的，从来都没有二话。
    没有人会认为李青杰是在夸苏野，要是这么点都看不清楚，就不配坐在这了。
    “王厅长，我汇报完毕了”苏野对着王羽说道，压根就不接话茬，这种人会自己跳出来的。
    “苏局长，我受总局委派而来，对于苏局长这样的干才，我一定会向总局大力推荐，听说魔都那里有个区的调查局有空缺，苏局长有没有兴趣”
    对于苏野的回避，李青杰好像完全看不到一样，在那里自说自话，从这里快要看出来，这小子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没用，至少基本的城府还是有的。
    “李科长，我没兴趣，谢谢了”苏野都懒得敷衍他，看似到魔都这样的大城市，但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苏局长，你很狂啊，你知不知道，我大哥现在就是京城调查总局任副局长啊，你敢不给我面子，信不信今天就让你滚出调查局队伍”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李青杰这时候又和神经质一样站起来大声喊道。
    “这是谁家的傻逼，京城调查总局副局长李青豪看样子就是他大哥了，但又怎样呢？”所有人的脸上反而轻松了起来，知道底细就好办了。
    “李科长，李副局长让你到宁城来，只是一次年前慰问工作，既然会议你不愿意参加，那就出去吧，我们的工作很忙的”王羽苍老的脸上已经没有开始的严肃了。
    因为既然这么愚蠢，那就好办多了，竟然说出自己和李副局长的关系，他不明白吗，这在联邦是大忌。
    更何况，调查局的重要会议都是全程录音录像的。
    “你说什么？”李青杰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这跟在京城说的可不一样啊，京城到地方不都是见官大一级吗。
    但他忘了，联邦体制内有体制内的玩法，像他这样上台就掀桌子的，特别是对王羽这样的老人，即使到了京城，也会被立刻停职。
    所有人都看着李青杰似笑非笑。
    “真是丢尽了李家的脸，听说老祖有意和李家结亲，过年回去要好好说说，这李家无人，早晚败落，与这样的家族联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受牵连”卓不凡在旁边看着心里暗道。
    苏野则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李家，要派个傻蛋来对付他，不过这样的李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
    “你们等着！“李青杰看着所有人眼里的嘲弄，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后面的女人小跑着跟上去。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出声，王羽也松开严肃的脸。
    “王厅长，你是拿我当靶子啊“苏野笑着说。
    “行了，记你一功，本来想着怎么赶他走，自己撞上来，不过你自己注意，人家可是盯着你呢“王羽轻松的靠在了椅子上。
    扭头对卓不凡说：“小卓，将情况整理一下，报总局，措辞委婉一些”
    “是”卓不凡笑着回应，至于是委婉的添油加醋还是火上浇油那就看情况了。
    “继续开会”王羽大手一挥。
    。。。。。。
    另一边，李青杰正在和他大哥李青豪打电话。
    “大哥，你真要好好管管，小小的调查厅就敢给直属上级脸色，竟然把我赶出来了”
    “你做了什么”李青豪倒是知道这个弟弟什么调性。
    “我这不是按照你的想法，然后要给云庆出气吗，想要好好骂骂那个苏野，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怕，那个王羽也在保他”
    “行了，回来再说吧”李青豪知道他这个弟弟是个什么德行，靠着家族和自己的关系在总局混了个职务，这次是让他去观察一下苏野，探探虚实，在京城很多消息都很滞后，即使这样都给办砸了。
    李青豪挂断电话，揉揉太阳穴，看样子还要自己出手。
    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他签下了名字。
    《关于借调苏野到联邦总局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