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枝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快扶我一把。”
演的过猛,把腿摔软了。
格里把她扶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个一直被钉在棺材里公寓主人。
他见到孟枝时和煦笑了笑,然后又热情地说:“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有劳您在这么累的情况下来给我们拍照。”
孟枝沉默地点头。
实验室里的环境很干净,里面摆满了各种器具,格里和特罗博科都穿着白大褂。
“请放心吧,我已经对实验室消过毒了。”特罗博科看出来她的担心,善解人意地说。
孟枝于是收回打量的眼神,专心拍照。
不约而同地,照片里的两个人无一例外是以死亡状态出现的。
格里一身血污倒在地上,特罗博科不见踪影。
实验室的器具被打翻在地上,一片狼藉。
孟枝不动声色地说:“今天天气好,多拍几张吧。”
格里似乎很兴奋,他第一个赞成,撞了撞特罗博科的肩膀提议道:“可以啊!去你的书房吧,让我沾点儿知识的气息。”
特罗博科没有拒绝,而是带领两人到了李文婧之前住的房间。
有钱人的卧室总是别样的,他的书房比程飞云的公寓房间大。
孟枝身上有感冒buff,闻不到味道,但站在这里她的心总是会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但特罗博科和格里没有任何异样,孟枝又给他们拍了几张照返回房间。
最后一个任务,程飞云最喜欢的风景是什么?他想向格里炫耀说明这是他一直没拍出来的风景。
孟枝想不出来,干脆先去洗照片。
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其中不乏风景照,夕阳雨林,雪山星空,大海飞鸟……每一张的意境都很深远。
程飞云到底想拍什么?
孟枝搬了把椅子去外面晒太阳,久违的阳光驱散了她心中的一些阴霾,感冒药的效果也减轻了不少。
“程先生?”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孟枝睁眼,是那个特别热心的女生。她心血来潮地举起寸步不离的相机咧嘴一笑:“你今天帮了我很多忙,我给你拍张照吧?”
万夕童腼腆地低头,不好意思地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您今天已经这么辛苦了,还是好好养伤吧。”
孟枝噌地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善良温柔的女生,手抚上她的脸:“真是个好姑娘。”
明明是夸奖,可是配上孟枝这个动作和话语中浓厚的鼻音,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个不修边幅的邋遢男人,这个行为就很猥琐。
万夕童恐惧地后退几步,然后快速说:“程先生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在她转身的时候,孟枝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相机中的人哪里是那个明媚的女生,这身影,分明是把她拉入幻境的男人!
孟枝毫不犹豫使用了一次霉运骰子。
【数字6:天噜啦,这可是最大的数字!此人马上会被捅一刀子,虽然不会死,但会很痛苦呢!】
【冷却时间:12小时。】
她的运气简直欧爆了,冷却时间最长不过12小时,她安心地坐回去,闭上眼睛享受美好时光。
另一边,舞会上的男人,也就是现在变成名为“万夕童”的那个家伙,他跑进大门后就停止了脚步,眼神冰冷。
男人勾嘴冷笑一声,认出来又如何,他不会让她活着出去的。
这么想着,男人悠哉悠哉地上楼,突然,他好像被空气推了一把,重重撞在三楼的某间门板上。
偏偏门板很脆弱,他不过那么一撞就撞倒了,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这股恶臭他已经闻过成百上千次,男人已经麻木了。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梅丽夫人站在阴影之中,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尖刀上的血已经干涸凝结在上面。
她狞笑一声:“你是来破坏我们一家团圆的吗?”
刀子插进血肉中,男人痛苦地转身,他一脚把这个疯子踹进去,捂着伤口回房间。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孟枝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出现,想必他在养伤吧。
第三天,梅丽夫人最先来取照片,她浑身都是尸臭味,即使喷了再多香水也难以遮掩。
公寓的人仿佛闻不到这气味,每天过得都很开心。
她结果照片,满意地昂头:“哼,还可以。”
说罢她把照片贴在脸上喃喃自语:“宝贝,老公,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有全家福了……”
孟枝感到大为震撼。
随后是李文婧,李文婧一直在和特罗博科做实验,因为格里经常来找她聊天。
而碍于人设限制孟枝总是很冷淡。
“格里,我会拍出最令我满意的风景照的。”孟枝暗戳戳试探他。
格里一愣,然后大笑:“你还想着这件事呢,我都说了,我和特罗博科先生只是师生关系,咱们才是好兄弟,别生气了。”
“特罗博科的照片确实夸张恐怖,但你何必在那浪费心思呢。”
孟枝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拍拍格里的肩膀:“好兄弟,你说得对。”
格里正庆幸兄弟的改变,下一秒就听到他说:“那你把特罗博科的照片再拿来给我看一眼。”
格里:“你压根没听我讲话啊!”
回忆到这,李文婧风风火火地敲门进来了。
“程先生,我的照片洗好了吗?”
此刻的她很鲜活,不像刚来副本时那副不怀好意死气沉沉的模样。
孟枝把照片交给她,她的脸色很憔悴,似有心事,但看到照片的瞬间还是很开心:“谢谢程先生,您不愧是享誉白桥市的摄影师!”
他们真的看不见照片上的死亡场景吗?
特罗博科和格里的照片是孟枝亲自送的,她要借这个机会套一套特罗博科的照片。
“哦,程先生怎么会有空来我这?”特罗博科拉开门对孟枝的到来有些意外。
孟枝把照片装在袋子里:“我来送照片,顺便想再瞧瞧您拍的绝美风景照。”
特罗博科温和地笑了:“当然可以,请稍等。”
他接过孟枝递过来的小纸袋,转身走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