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缊蓉温柔地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崔韵和,轻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崔韵和抽泣着点了点头,紧紧依偎在崔缊蓉身边,两人步履蹒跚地走出了人群。
众人簇拥着来到了马车前,崔韵和命令仆从逐一进行检查,首先检查的是崔缊蓉与崔韵和的马车。
一番搜寻过后,却一无所获。
当检查到崔韵和的马车时,最初只是草草浏览,未发现异常,然而那位负责搜查的老嬷嬷手法老练,轻拍座垫之下,意外发现了座垫下的空洞,一番探索之后,竟然揭露了一扇隐蔽的小门,门开启的瞬间,一颗东珠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找到了!”
老嬷嬷手持东珠,缓缓走下马车。
崔韵和轻声呼唤,目光紧随那远去的快马身影,期待中带着几分忧虑。
温玥玥紧紧跟随其后,二人立于门廊下,遥望着温殷旸消失的方向,直至尘埃落定,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串不易察觉的马蹄声。
“韵和姐,大哥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温玥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声询问。
崔韵和轻捋被微风吹散的鬓发,眼神中闪烁着温婉的光芒,“或许,是心灵感应吧。
家人之间,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竟是温殷旸折返而来。
这一次,他的坐骑并未如之前那般疾驰,而是缓步靠近,直至稳稳停在众人面前。
“兄长!”
温玥玥率先迎上前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温殷旸翻身下马,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关切与严肃,他先是望向崔韵和,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崔韵和与跪在地上的杏儿,目光锐利如刀。
“发生了何事?为何秀云面色如此,还有这位婢女,似乎情况不妙。”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清晰。
崔韵和简要地叙述了方才发生的变故,包括珠子失窃,误会与冲突,以及崔缊蓉的分析推理。
温殷旸听得认真,眉头逐渐紧锁,深邃的目光在每个人面上停留,似是在评估每一个细节。
“诸位妹妹,我听闻此事,内心十分忧虑。
家和万事兴,纵使有万般误解,也不应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妹或仆从。”
他的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接着蹲下身来,伸出手,以一种近乎平等的姿态对杏儿说:“起来吧,无论真相如何,此等处理方式实为不当。”
杏儿惊讶之余,颤巍巍地起身,不敢直视温殷旸的眼睛,只能低头不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温殷旸起身,环视四周,语重心长地说:“今日之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在此之前,希望各位能够冷静下来,莫要让外界看了笑话,损了我们温府的颜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氛围较之前明显缓和许多。
崔韵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也收起了先前的怒意,目光复杂地望向兄长,内心五味杂陈。
“哥哥,一切就拜托你了。”
崔韵和低声说道,眼中的信任与依赖显而易见。
温殷旸微微一笑,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随着温殷旸的介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平息。
一行人陆续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继续之前的行程或事务,而温殷旸则策马离去,显然他心中已有打算,誓要揭开这场风波背后的真相。
湖畔再次恢复了平静,唯余微风拂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家族内部的波折与温情。
温殷旸缓缓环视四周,湖面波光粼粼,柳枝轻拂水面,仿佛一幅动人心弦的画卷。
最终,他的目光穿越了这宁静的画面,坚定地落在了一位身姿绰约、气质脱俗的女子身上,轻启唇齿:“崔姑娘。”
崔韵和闻声,秀眉微扬,目光中难掩欣喜之情,那抹笑意仿佛春风化雨,让周围的景致都失色几分。
“温公子不是应在宫廷中运筹帷幄,何故会在这悠然的湖畔现身?”
话语间,她的眼波流转,满是好奇与期待。
在一旁,温玥玥笑靥如花,眉眼弯成一对月牙,她轻拍着手掌,活泼而又俏皮地说道:“当然是大哥一处理完公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儿啦,是不是呀,大哥?”
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为这静谧的湖畔增添了几分欢快。
然而,温殷旸的神情并没有被这份轻松气氛所影响,他的目光变得深邃,问出了一个似乎并不简单的问题:“可是为何,只见到崔姑娘一人在此独赏风景?”
这一问,犹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得涟漪阵阵。
此言一出,温玥玥的话匣子立刻打开,她愤愤不平地说:“哎呀,大哥您要是再早些来,就能亲眼见证一出好戏了!刚刚咱们家的崔韵和竟然对崔姑娘的东珠起了歹心,偷走后还想栽赃给崔韵和许崔缊蓉!结果,当场就被揭穿了,那东珠分明是她自己的手笔。最可恶的是,事后还想让丫鬟代罪,真是丢尽了我们温家的脸啊!”
听到这里,温殷旸的眼神瞬间凌厉,宛如寒风过境,“其他人现在何处?”
温玥玥一时间语塞,她哪里知道其他人的具体下落,只好吐吐舌头,调皮中带着无奈。
关键时刻,崔韵和适时地介入,化解了这尴尬的氛围:“许崔缊蓉因为有紧急的事情先行一步,我已经安排了马车护送她离开了。至于七姑娘崔韵和,受了委屈哭泣了一阵后,也正准备离开这里。”
画面一转,崔韵和与许崔缊蓉同乘的马车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许崔缊蓉毅然决定让这份宁静属于需要安慰的崔韵和,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登上了崔家准备的另一辆马车,那车厢内的静谧与深沉,似乎正好匹配她此时复杂难言的心情。
温殷旸的声音再次响起,锋利且不容置疑:“那么你,为何还要逗留?”
他的话语直接,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